正文 Seasons — *Summer*

*Summer*

「你是怎麽跟你前男友分手的?」

难得的闲情午後,我与死党们坐在一家位於西门町内一间叫茶掘的店里天南地北的东聊西扯着。

眼前这个梳着包柏短头发的女人有着一双晶亮的大眼,虽然只是天外飞来的一个疑问,却引来周遭好友们的好奇。

对於像我这样的一个人的恋爱经验,她们并不是全然的陌生的。

大家都知道我在高中时代有个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而这个媲美校草等级的绝世美男子究竟是怎麽被我追到手的,一直都是我人生当中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想当然尔,肯定会是一段被我大肆宣扬、耀武扬威的故事了。

说来过程也是可歌可泣的,我并不是个外表亮眼的美女,更没有什麽让男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火辣身材,基本上,我对於我的外表是非常没有自信到甚至是有些自卑的。

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一件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努力不懈,绝对是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所以,在那一段疯狂的高中生涯中,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这个人,我的死缠烂打的程度,几乎已经到了九命怪猫的地步了。

照三餐按时问候是基础,把握每堂仅有十分钟的下课时间相处,我这个人没什麽身为女人特别的优势,但是大剌剌的性格造就了我身边男生朋友特多的状态~

哼哼~看我将你身边的人一一收服,我就不信还有什麽能逃得出我的如来神掌?

除此之外,放学时间也是很重要的,陪他回家,走多远算多远。

「等等!你这根本就是男生在追女生的招数阿!!」

「对阿!无耻,阴险。」

「不要脸。」

「喂喂!我不过就是热情了点,直接了点而已,有必要讲成这样吗?」

我的头上挂满了黑线,对於死党们不留情的吐槽感到无奈。

虽然说身为一个女人,还是要保有一点矜持内敛的内涵修养,不过在我的人生观中,只有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过程跟手段嘛~只要不要危害善良风俗跟违背良心道德,怎样都可以。

所以呢?在我努力不懈将近一年的宝贵青春,就算是炽手可热,排名全校前三的帅哥我也是手到擒来的。

竞争肯定也是很大的,比如幼保科的O女经常送些手工饼乾和小礼物,还有每天中午都会送上手作便当的高三学姊,诸如此类的事当然是层出不穷的,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成功了。

不得不说,因为这个男人,让我无聊繁琐的高中生涯中增添了很多的色彩。

对了,就是色彩。

我的前男友其实是个很单纯木讷的人,而且很容易害羞,所以每次我在大家面前跟他有些比较亲密的举动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知所措的说不要,然後极尽所能的躲开。

「喂喂喂!你这根本就是调戏良家妇女!」

「下流!脏死了!!」

「不要脸。」

不出所料的,众死党们又再一次的唾弃着我。

子曰:食色性也。这群女人有没有必要这麽纯情?我又不是做了什麽妨害风化的事,亲亲抱抱这种事不都是情侣之间都会做的事吗?

「重点不在这里!你不是第一次交男朋友吗?循序渐进这四个字你懂不懂?」

Amber大概是众人里面反应最激动的人,崇尚柏拉图式恋爱的她只擅长精神恋爱这种事,像我这样开放的模式,她连想都很难想像。

「关你屁事?你这个假道学!」

我冷哼了一声,蛮不在乎的说道。

就当我是个肉慾的肉食女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在乎形象这种东西。

「所以咧~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怎麽跟你男朋友分的?」

包柏头女孩接着问道,废话那麽多,浪费了这麽久的时间,我还是没有回答到她的问题。

总而言之,我高中的那段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快乐,除了偶尔会被他的木讷跟不识情趣给气得半死,但总体而言快乐的回忆还是占上大部分。

大家之所以会这麽好奇不是没有理由的,一个苦苦追来又相处了两年的好男人就这样SAYGOODBYE,相信过程肯定十分的惨无人寰。

看着大家的眼睛,我相信他们一定很期待听到罗密欧跟茱莉叶那种类型的经典钜作,要不就是琼瑶式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种骗人眼泪不要钱的芭乐戏。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上了大学以後,我还是留在台北的某间着名私校就读,而他千里迢迢的跑去高雄凤山军校报效国家,这样一南一北的绝对距离下,肯定又有一段故事。

「嗯...那个时候我在打魔兽,心血来潮想说应该要去问问看他回台北了没,结果就分了~」

我的答案令人咋舌,但我也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所有听到这段过程的人,无一幸免的都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脸。

「兵变吗?」

我摇摇头,否定了死党们的答案。

「谁叫他回来前不通知我?尊重两个字懂不懂?那个死脑袋的笨蛋男人,还是去死吧!」

每一次说到这件事,我都还是会一样生气,不管过了几年,我还是迟迟无法谅解他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虽然也知道是他那种温吞迟钝的性格造成的,但怎样我就是吞不下这口气。

但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家老妈在客厅一面拖地一面胆颤心惊的偷听我跟他的对话,就可以知道我当时破口大骂到足以惊动长上太座。

尤其是当老妈听见我亦然决然的表示分手吧三个字的时候,她事後表示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深怕我会不会就此受到打击,挂完电话後精神崩溃。

「那你有崩溃吗?大哭?还是继续骂?」

「唔?没有。」

我挂了电话以後,非常淡定的回到我的电脑桌前继续打魔兽,把对那个白痴男人的怒火全发泄在魔兽的战场上,和那个男人分手,我自始自终没掉过一滴眼泪。

七月出生的我,性格就和出生的季节一样火热,毫无保留的将一己的热情完全展露无疑。

然而,那样热情的夏天,一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紧接着的,就是善变的秋天的到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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