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昌明告别後,我失神的走在路上,脑袋懵懵的什麽也不想去想也不敢想。
会是真的吗?我黯然。
尽管如此我还是翻出手机利落的打给标明为血汗工厂头子的人。
「干吗?」
我陪笑:「老板,我有点急事明天得请个假,相关的工作我会请……」
「你傻啦,明天你要陪我去千城市谈生意。」
我呆掉,真的不买银杏不行。
「老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顿了顿,「你说在千城市吗?」
「是的,你到底要干嘛?」
「没事,BOSS,明天机场见!」
挂掉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无意事的抓紧手里的包包,那个牛皮纸袋。
千城市临北区。
其实一般这种「谈生意」是轮不到我的,毕竟男性商场间的谈生意还能去哪谈还能谈什麽?带上我简直是去找晦气的。
只可惜公司里跟我同等级的男职员们最近各个被诊断出胃出血、有的还胃穿孔了,看着一叠红字的身体检查报告,我们老板也终於底不过良心的谴责放过大家。
但他的良心也不过就是改指派我去。
吃完在附近的店买的便当,我站起身看了眼这蜗居了一年多的小套房,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角落里一个垃圾袋,拿起垃圾袋我锁上门,缓步下楼离开。
手机铛铛的响,我瞄了一眼又丢回提包里,是大BOSS助理告诉我机票的时间。
到了社区子母车把垃圾放下後,拿着钥匙给社区管理员,走出爆冷的冷气房迎面而来的热浪让我的头昏了婚,一阵晕眩,想着就算是出差也得先把比较紧急的工作交代一下。
抬眼,那台熟悉的福斯撞入眼帘,我心跳慢了半拍。
一件淡色的休闲衬衫配上卡其裤,一副都市雅痞的模样,斜倚靠在车上,盯着右手边的住户,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影在对面,他转过视线看到我,一愣,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忽然神经兮兮的抓紧手里的包包。
他看我一眼,「刚好有工作到这附近来,有荣幸请你一起吃饭吗?」
我犹豫了一下:「你应该早点约的,我刚吃完。」
「是吗?真是不凑巧。」但是他的语气似乎觉得无所谓,「那只好下次再约了,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我内心很犹豫,不知道要怎麽自然而然不做作的提出来。
「那个……我搬家了,这两天要去外地开会,不会待在临江市……」
他一脸了然的点点头,才终於像想起什麽似的一样,「那这样我可联络不上你了,方便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吗?」
我直直的盯着他,他一脸坦然带着疑惑回望我。
我低声说了手机号码後,谢绝搭他的车勉强扯了个微笑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我听到他不重不清的叫我,声音从後方淡淡的传来。
「方岑,你说,我还是废物吗?」
忽而顿住,大脑瞬间空白。
我深吸一口气。
等我回过神来,我感到自己气的眼眶发热,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包包使劲往他身上丢,他没躲,只是抬手档了一下,包里的东西一古脑的全掉出来,我顾不上,脱下脚里的细跟鞋,没什麽准头的就往他身上丢。
「你到底什麽意思?」我脚一高一低的站着,索性把另一只鞋也脱了拿在手上,「犯贱啊?不被骂不爽?」
我没想到他竟然在笑,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被气到哭了,一边哭一边发着狠。
我才发现,原来他出现後才短短三日,我却以为过了许久,这两天来我几乎鸵鸟的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郑苑尧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就只是一的提到会略为恍神的过去,一个不需要太过在意的过去。
然而他就这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麽云淡风轻好像什麽都没有发
生过,闭口不提,不提那个曾经多麽爱他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在哭什麽,我是在气他的无所谓、气他的云淡风轻、还是在气他的只字不提。
我咽下喉头的那股酸涩,抓起手里的另一只跟鞋使劲朝他丢,他轻轻偏头,跟鞋朝着掠过脸颊撞到他身後的路灯上,发出声巨响。
他静静的回望我,眼泪控制不住的一直留,我没有去擦就这麽任它流着同时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他却笑了。
笑着回答:「方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别再这样了,你不用对我这麽客气小心……」他蹲下身帮我捡起满地的杂物,我就这麽满脸泪水愣愣的的看着他。
「方岑,你没有对不起谁,对我也是,」我看到他垂下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对…何琳也是。」
我的心一跳,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的,没有。
我抬手覆上双眼,终於克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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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