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熊的眼淚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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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看着她潇洒身影是最後一次。听说她为了忘掉悲伤,辞掉工作一个人到欧洲旅行,然後,至此行踪成谜般消失在地球上。而他,在这三年间,依然有交往对象,只是维持并不久,他的大床够他自己一个人睡,却容不下其它女人。

他的前女友说他病了,该去看精神科。他很庆幸她们并不是怀疑他有那方面的障碍。

相较於长辈,深怕他误入别的性向,纷纷介绍起所谓的好姑娘,而现在他正试着与她们做更进一步的朋友关系。她们有很好外表,乖巧懂事,甚至还处处以他为中心,但他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们真的算是正常人吗?他每一次和不同女人吃饭时,看着温柔的在肉划上的每一刀,他都怀疑着。

「我想,我们不适合。」

他恍然被对面女人的话给吓醒了,他有些错愕说:「怎麽了?」

「跟女人约会,不将心带出来是你一贯的风格吗?」那女人口气依旧温和。

「跟男人约会,将过多的期待全寄托在对方身上也是你的风格吗?」他的回应。手放下刀子,看着一直维持最优雅气质的女人。

「其实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如果你懂得爱别人的话,我的期待就不会是寄托了。」她忿忿站起身,走离。

又回到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这些话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幸好这回碰到是个个性温和的女人。

三年时间,很长。他知道自己正努力将心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至少,他握着她们的手,吻着每一个香唇,还是拥抱,他都非常尽心尽力做到一个男人该有的工作,但近些日子他累了,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有更多别的期待,甚至是当别人对他的期待不再只是一些动作而是付出自己心时,累积的疲惫感却让他伪装瞬间崩解。

他独自吃完了这一餐,在一个安静的空间享受一个人的晚餐。

「不好意思,先生。」餐厅的服务生此时走了过来,手上还拿了帐单。

「什麽事?」

「对不起,今天因为是圣诞节,我们每一位客人规定吃饭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他看了手机时间,顿时才发觉今天是圣诞节,只好起身拿着帐单说:「真抱歉,我似乎忘了。」

走出餐厅,他看见水泄不通的大街,当然有一大部分都是情侣。白熊苦笑着,他开始有点後悔,前不久甩开那名温柔女人,至少不会感觉特别的孤单。

现在可好,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不觉的他走到广场中央,抬头看着这棵每年圣诞节都会竖立在此的圣诞树。

这棵树藏了太多的记忆,也同时陪伴了他许多年,无论是喜是哀,只有它依旧不变的在这个地方。

突然的,奇怪的事发生了,当他打算离开时,前方有个女人也同时朝他看来。

「白熊!」

她先唤住了他。

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她,他呆住了,虽然她剪了一头俏丽短发,身上穿着也由长裙换成极短的裙子,但她看起来一样的让人着迷。

「我前不久才回国的。」她神情自若的将咖啡递给一脸惊呆的他。

「你怎麽突然回国?」他不知该说些什麽。

「因为想家。」

他点点头,说:「你的头发还有穿着真是让人惊讶。」

「那里天气热,我都快受不了了!」她眯起眼,又说:「怎麽?不好看?」

他又摇摇头,说:「不,只是不太像你。」

「那你是喜欢长发的我还是短发的我?」她问。

「其实,外表真的没那麽重要,只要你觉得好那才是最好的。」

她嘟起嘴,有些埋怨的看着他说:「你怎麽还是像个老头啊!一点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我说的是真的,不管你是短发还是长发,我一样还是很喜欢你。」他着急得想解释却越发得不可收拾。

「其实我真的很开心能见到你。」见她噗哧笑出声,白熊才发觉自己又失了分寸,他慌得将咖啡一口喝完,说:「我再去买一杯。」

「你这个胆小鬼!」她站起身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看见她露出灿烂的笑脸,他一时混乱了。

「其实我是特别在这里等你的。」徐莉亚见他毫无反应只有接着继续说。

「万一我不来呢?」

「你一定会来,而且非得要!」她自信满满的说着。

「你错了,今天我只是单纯的经过。」他有点失望,因为徐莉亚还是不改以往的高傲。

「其实…就算你今天…真的不能来,我会等的。」她的声音渐渐越缩越小。

白熊愕然的止住所有动作,静静看着她。

「为什麽要等我?」他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快,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有着交集,却始终没有结果,他一直以为这才会故事终结点。

「因为回到台湾後,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对你,我很抱歉。我不敢说我真的爱着你,但,你是我在台湾唯一的牵挂。」

她忘了吗?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只是他选择开始过自己的生活。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再一次抽动内心封闭已久的灵魂,她正努力勾起彼此间的可能性,甚至主动拿掉夹在之间的隔板。他没有理由拒绝,至始至终他都还抱着一些期待一些渴望,就像当年站在圣诞树下告白的小男孩般,在时光累积下,他更加确性原来她一直都是他最在乎的那个女人。

就算现在他们的故事才刚刚要开始…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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