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宅男與魚乾(已有實體書) — 12.再見…L小姐

令人期待的尾牙终於来了,除了能边吃流水席边看表演之外,最紧张的,莫过於抽大奖了。下午四点多,同事们陆陆续续从公司离开,纷纷抵达了位於五股的尾牙会场,中信集团一共摆了二百多桌,所有的关系企业通通都来了,浓妆艳抹的表演者,还不时在场内外穿梭着,拍照留念的;趁势促销摆摊的;遇到熟人寒暄的;挤的会场大厅水泄不通。

要在几千人里中个奖,除非运气真的非常好,否则,把重点放在「吃」上,还比较实在,随着节目开始,菜肴也一道道的上桌了。由於肠胃一向都不好,绎庭与同事们习惯性的检查餐具,发现尚未使用的碗盘上,竟然留有夸张的菜渣,和会场反应没下文後,只好自认倒楣的,自行将碗盘擦拭乾净继续使用。

用餐用到一半时,绎庭开始觉得胃有点闷痛,想着或许回家以後,顶多也只是拉拉肚子而已,应该没什麽吧。忍着轻微的不舒服,直到尾牙结束,回到家以後,也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虽然没有想拉肚子的感觉,但肚子依然闷闷胀胀的,洗了个澡,便早早上床睡觉。凌晨四点多,绎庭从一阵巨痛中醒来,弓着双脚,抱着肚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种痛法,应该是要挂急诊了吧。

『大半夜的,还是不要吵醒父母好了。』

绎庭忍着痛,也没办法睡了,凌晨五点多,便开始出现了腹泻的现象,缓和一点时,绎庭还能睡得着,但过了一段时间以後,却又再度痛醒,硬生生地撑到了准备上班的时间,肚子痛的状况,还是一阵一阵。自认那是还能忍耐的程度,也不想因为尾牙吃坏了肚子,而浪费特休假,深知自己没办法搭捷运上班,拨了手机给住在附近的成莹,希望成莹能载自己一程。

「喂?成莹吗?」绎庭躺在床上,声音显得有点虚弱。

「嗯。」成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已经起床好一阵子了。

「我拉肚子,没什麽力气坐捷运,能不能载我去上班啊?」绎庭不好意思的拜托着。

「可能不行,我今天打算不去上班了!」成莹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奈。

「咦,为什麽?」绎庭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现在才准备出门,应该会迟到吧。

「因为从凌晨起,我开始上吐下泻,到现在都还没办法离开马桶。」成莹的语调,带了点调皮。

「什麽,我也是耶!」绎庭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尾牙那些脏碗盘所造成的。

「刚才也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事。那个人还说,吐了以後,觉得那些菜很可惜,又吞了回去!」成莹虽然觉得这个举动很恶心,但还是边说边笑。

「嗯…那看来中招的人不少,晚点我再打电话去公司请假好了,全身无力,没办法上班了。」绎庭暗自觉得倒楣,不过是吃个尾牙,却拉成这样。

就这样拉拉吐吐的,绎庭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晚上又在MSN上遇到了亦轩。

「我今天没上班,食物中毒了。」绎庭委屈的装可怜。

「我倒没事,只拉了一、两次。」或许是因为要表演,没吃太多的关系,亦轩逃过了一劫。

「真幸运耶,我根本就是挂在马桶上了。」绎庭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只是喝个水,都得跑厕所。

「呵,我们部门里有人很好笑,他说本来肚子很痛的,结果放了几个屁就没事了。」想起了同事说话的神情,亦轩不禁笑了起来。

「哇,那是什麽铁胃啊,我说,你不要逗我笑哦,我很怕肚子一用力,会有什麽跑出来。」绎庭摀着不舒服的肚子,只敢轻轻的笑着。

「我决定放弃了。」一阵沉默,亦轩传来了这句话。

「哦?L小姐吗?」绎庭正虚弱的啃着手上的白馒头。

「嗯,昨天她喝醉了,有人自愿送她回家,其实,那个人也在追她。」亦轩说着昨晚的事,心情显得有点闷。

「所以你就决定要放弃了?」绎庭从不主动过问L小姐的事,她相信,如果亦轩肯说,亦轩会主动跟她说。

「或许她知道我对她有意思吧,但她喜欢的人,应该是另一个追他的人,而不是我。」原来亦轩陷入了三角关系里,很显然的,另外一个人也是公司里的同事。

「嗯,所以你现在的心情很糟吧!」这些事,可是绎庭第一次从亦轩那里听说。

「心里的确会闷闷的,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亦轩对L小姐放的感情,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深。

「嗯…」绎庭静静的听着,但也对亦轩恢复的速度之快,而感到惊讶。

「因为,我找不到追她的理由,所以我放弃了。」亦轩剖析着自己。

「什麽意思?」歪着头,绎庭不太理解这些话的涵意。

「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在想,到底为什麽喜欢她,可是我找不到理由,一觉醒来,就觉得好多了。」亦轩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想对绎庭坦白。

「呵呵,不要想太多,我能做的,就是听你说,陪你散心,有需要就找我吧。」善解人意,是绎庭的本性。

隔天,绎庭准时进公司上班,早上,先和同事到医院开了食物中毒的证明,下午才继续做着未完成的工作,收了收E-mail,有封亦轩写来的信。

「今天我发了mail给那个人,祝福他,也跟他说清楚我放弃了。」亦轩想着尾牙那晚发生的事,试着整理自己的思绪。

「嗯,是得把感情整理的清楚点。」绎庭回覆了亦轩。

「但心情还是有点闷,下班有没有空,陪我去走走。」亦轩虽然已整理好感情,但看到了L小姐,心情却还是闷到一个不行。

「可以啊,不过我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吃东西的行程,对我来说有困难。」下班後,也是吃晚餐的时间了,绎庭搓了搓肚子,无奈的按下「传送」按钮。

「嗯,我再想想看…」看来这次,绎庭成为了亦轩的黑骑士。

中毒事件发生以後,绎庭吃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白馒头,後来,听公司的同事说,很多人虽然有上班,但前一秒钟还在笑别人的肠胃差,後一秒钟自己也跑去挂急诊了,整栋大楼的厕所,根本不够用,严重一点的人,还住院了好几天。中信集团集体食物中毒的乌龙事件,是尾牙叫的外烩所引起的,当时尾牙现场也请了不少媒体记者,事件登上了新闻,历经十几天,最後,发完慰问红包才落幕。

而亦轩也因为这场尾牙,看清楚自己对L小姐的感情,在尾牙之後,便开始刻意疏远L小姐,除非是公事,否则不再主动和L小姐联系。自从知道亦轩喜欢L小姐以後,绎庭便不经意的注意着L小姐,总觉得L小姐有一股傲气,其实和亦轩并不搭。某天,绎庭搭着电梯,开门撞见L小姐与某同事,从他们身上穿着同款同色系的外套来看,直觉告诉她,在尾牙那天晚上之後,这两个人的关系,已迅速发展成男女朋友了,但念头一转,who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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