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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八婆!气死我了!」
美奕和我一同走进屋里,她的口里却难消一肚子的火,从穿室内拖鞋到走进厨房,嘴里喃喃自语不断。
我不发一语的脱掉脚上那双鞋,蹲在门槛前看着刚换下的那双破旧红布鞋,心里想着:都已经将自己一半的脸遮起来了,都已经使自己置身至外了,到底还有什麽事足以让人愤怒呢?
我当然懂她为何会如此气愤,全然是我脸颊上依旧火热指印。也许在任何人眼里,我是该比谁都还要生气,但因为了解刚才那个女人心情,所以我可以体谅遭到背叛的人。背叛,就像鞭子抽在身上般,留下一很长伤痕,当鞭子抽离开身体时,身上还会因为那些伤痕感到痛。
「不进来?」美奕身子往门边瞧看发呆的我。
我点点头,再一次观望女人慾望之下满满的战利品,美奕的房间永远都可以见到最新最时髦的商品,当然她只是一个外拍模特儿也不可能全是出自她手中,据我了解多半是沉迷美色的男人所奉献,至於会拿名牌包还是衣物来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我并不愿意去多做了解。
因为,浪费我的时间。
「快敷上。」美奕从厨房跑出来,用布包着东西递给我。
「什麽啊?」我第一反应闪过那坨不知名东西。
美奕呼口气,将我拉近,说:「拜托,这东东要不了你的命。」
我只有双手捧着,是颗蛋,滚沸过的熟蛋。
「说真的,我刚才真的吓到了,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你!」美奕坐在一旁,依旧对刚刚的事气愤难平。
「其实,真的没什麽。」我轻轻推动热呼呼的蛋,平淡的回应。
「什麽没什麽!那女人无法无天的打你,还恶言相向,这还叫没什麽?叶希敏,你的好脾气可以不用在这里吗?」
「我只是觉得那男人根本不是好东西,如果连女人都互相记恨的话,只会让所有的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好吧,叶希敏的话我永远无法做一个反驳。」她说道,身子突然靠着我,语带神秘的看着我,「我说…那个杜宇杰是你的前-」
「我今天累了,先回家了。」面对美奕那段未说完的话,我二话不说站起身的打断她接下的问题。
「干嘛突然要回家?因为我的关系吗?」
「不是,今天我头痛。」我将手上那颗蛋递还给她,然後转身便走向放鞋子地方。
美奕一愣,冲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想起什麽似说:「不行,你还不可以走。」
我回过身。
「等等我男朋友会来,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美奕,你明知道…」
说真的,我一直无法认同美奕的几任男友,一看便知只是玩乐人生般的少爷,对於她的眼光我没有一次苟同,她知道我厌恶怎样的人,所以我们很有默契的避开了某些话题,甚至我连她交过几任男友我根本不晓得。
「我知道。但他真的跟我以前认识的不一样,对他,我相信你会觉得舒适多的。」
「但是…」我止住话,看着美奕眼神中闪烁过短暂的渴求,让我不得不转个方式问:「在哪里认识的?」
「夜店。」
「许美奕!」我大喊。
「啊?」她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他跟你以前认识那些人有什麽不同?」
「当然不同,以前我认识的人都是在夜店玩乐的人,但他是在夜店工作的。」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喜欢待在夜店那些人。」我直接了断的说出自己根本不能接受。
「他真的不一样,我第一次有一种想要认真的感觉。」她拉住我的手,眼神透着期望的说:「而且他跟你好像都是同科系的人,如果你们认识的话在课程上也会有好关系,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一件。」
「但…」我沉默下来,脑海停顿一阵,想的当然不是同科系问题,而是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美奕的心想要安定下来。但,依常理看八成也是热恋期间後遗症,坏的事情总是有好的开端开始,而情人眼中的如花也自然成了西施。
「小敏。」美奕轻声的唤着,不时摇晃我的手。
「改天吧。」我边穿上鞋子,手指着自己双颊泛红的痕迹,「今天我这样见人不太好吧!」
「也是,那我送你!」
「不用啦,我自己走下去就可以,而且你等一下要穿这样见你刚才口中重要的人吗?」我上下打量她身上那两颗随时会迸出的球。
「这…怎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穿成这样是诱拐他犯罪不成。」
美奕听完大笑,「拜托,他啊在夜店看到不想看了,况且他是我男朋友耶,怎麽能说是诱拐,这叫女人专属的诱惑。」
「女人诱惑。」走出美奕家门口,满脑都是美奕刚才性感嘟嘴模样,对於她自我解释说辞我真的感到无法理解。
对同样身为女人的我,男人的眼光我很清楚,虽然说以前的女人打扮俗气,但至少有着身为女人该保留的矜持。遥看当下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人,用指头数都数得出来,如果说为何犯罪率为何会居高如上,连我这个与世无争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何况是男人。
「呼!」管这麽多有什麽用。
戴上口罩,然後转过楼梯走下去,楼层因为刚才大吵一架的那对情侣消失也跟着安静许多,连热烫的双颊也渐渐降温。
正当我双脚踩踏在轻盈步伐中,靠近一楼的第三隔层坐着一个人,但那个人却让我着实想往回跑。
在我停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时,我手上的拳头不自觉紧紧握着,刚才正面对着他时,因为太突然,我反而是多了些错愕,但现在面对只有他的背影,根本毫无防备下的我却突涌起一股不自在感。
不自在因素使我只得屏息一切空气,只是喉咙却像爬满蚂蚁似,放肆的骚动我的每一根紧绷神经。我止住由口罩下不断咳嗽的慾望,愈是如此,身体就愈不受控的咳得厉害。
「你还好吗?」他站起身回头看着我。
我不做回应,刚才那一巴掌肯定是他留着等我的可能,心突紧紧揪在一块。我所认识的他不像是会安分待在一个地方等待女孩子的人,如果以前的他肯定会抓狂的掉头走人,因为他最看重不是一场约而是一个发自内心尊重,他给自己地位永远都是高不可攀,他的每一句指令都是重点,也许有人疑惑我何必让自己处在这种环境中,但或许从另一层面来看,他是个有自我主见的男人,和一个什麽也没有的我在一起,那会是多麽具有吸引力一件事。
「小敏!」他没有靠近,站在原地说:「我很抱歉,刚才我真的不知道那疯女人会打你…」我并不想听下去,脚步快步从他身边走下楼,在经过他身边时淡然说道:「无所谓,反正这也不算是最糟的状况。」
说完不等他做回应,我二话不说奔向刚停靠站的公车,我以为我逃得开,但一脚才踏上时,右手却被被抓牢着,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喘息的他,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等着他开口。
「喂,上不上车?」
结果先开口是公车司机,他什麽也没说的松开我的手,和分手时一样,他什麽也没说便放开我的手。车缓缓的离开,从靠窗角度我看见了他仍旧喘息着。
然後,他渐渐消失在我眼前,不见...
我拔下口罩,一股湿透的水气不断由鼻子喘息而出,眼睛也越发过份的狂泄而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