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記憶中的笑容 — 4-2

那天之後,我偶尔会去陈毅家,感觉她是个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的女生,前一秒跟哥哥生气而关上房门,下一秒又开门要我进去陪她读书,其实她也是很努力的想要跟上陈毅的脚步不是吗?我就说陈毅一下给她的标准太高了,慢慢提升的话翊绫不是做得很好,陈毅也认同我的说法,只是有点小吃醋我最近陪他妹妹的时间比他还多,可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我明明是打算到陈毅家和陈毅一起读书,可是不知不觉就会被翊绫拉去她房间一起读书,有时遇到不会的问题才会跑去隔壁的房间请教陈毅,然後陈毅每次认真的教完我功课就会耍赖得不让我走,我在他房里待了一阵子的时间他才会让我离开,这样谈情说爱的时间比读书多,这怎麽行啊,毕竟也渐渐迈向了高中的最後一年了,是该努力了。

「欣瑜姊姊会这麽努力读书是因为姊姊大学也想去美国读吗?」在某个星期六的下午,我看翊绫读书读累了,便提议休息一下再读,她就从客厅拿了些阿姨亲手做的草莓饼乾到房哩,我们边聊天边吃着,不过…

「也想去美国读书是什麽意思?」我只是想考好一点,读离陈毅近一点的大学而已,从没想过要去美国读书啊。

「姊姊不是知道哥哥要去美国读书才这麽努力的想跟他在同一个地方吗?」看着翊绫疑惑的眼神,感觉我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可是,我就是真的不知道。

明明说好什麽事都要告诉对方的不是吗?陈毅,你为什麽食言了?

「姊姊…哥哥没说或许是有他的考量,不要想太多。」翊绫看见我的神情不对,大概是猜到了陈毅根本没跟我说,在一旁安慰着我。

「大概吧。」硬扯了一个笑容,我对翊绫说,然後要她别告诉她哥我已经知道他要考美国的大学的事情。

陈毅,这件事你会到哪时後才告诉我呢?在你没亲口说这件事之前,我会努力的当没这回事喔。

可是你要早点告诉我,让我有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喔。

明明我想离你近一点,所以才认真读书的,可是你怎麽一下让我们的距离增加那麽远?

「姊姊真的不去问哥哥吗?你已经解这题数学解很久了。」我摇摇头的说不要,像是赌气般的,我今晚完全不去陈毅房间问问题,不会的全部做记号,打算去学校时再问柔语。

我要让自己先预习好当你不在时,我要找谁帮忙我,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立即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明白我不能像之前那麽依靠你了,越是深深的依赖,我越是放不开你,这可是不行的。

「姊姊,我哥那麽疼你,一定舍不得放开你的,你们以後还是会在一起的。」翊绫像是在挂保证的向我说着,要我别担心似的。

「不知道。」未来的事太难预料了,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才不会失望落空。

「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现在好後悔把哥哥要去美国的事讲出来,哥哥知道後一定会骂我的。」翊绫像是快哭了的自责的说着。

「所以我请你不要告诉你哥哥我知道这件啊,这样你就不会被骂了。」我像是没事的说着,希望翊绫不要那麽自责。

我摸了摸翊绫的头请她要认真读书,不要让家人担心,然後起身收拾包包,今天我突然想要一个人回家,我小小声的关上门,这时间陈毅正好在洗澡,蹑着脚从陈毅的房间前走过,下楼到了客厅,阿姨看我要回家了,问我怎麽不等陈毅送我回家,我笑笑的说陈毅都洗好澡了,再陪我走一段路实在不太好意思,谢绝了阿姨要开车送我的好意,跟阿姨道别完,我独自一人走回家。

怎麽平时陈毅送我回家时总觉得很快就到了,现在却感觉这对路程好远好远。太久没有一个人走在路上,总觉得特别孤单,没有人会将我拉进怀里要我小心车辆,牵着我的手过马路。

天空彷佛感受到我的悲伤,下起雨来,我翻了翻包包才发现我的雨伞放在翊绫的房间,算了,偶尔淋一下雨感觉也不错,况且雨也不大,大不了就是感冒而已。

不知道是心情累了还是走累了,我在路灯下玩起了影子游戏,以前也和你这麽玩过,比着爱心,也用过我们的影子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在接吻,就像现在一样,我踩住了在我身後的影子。

「下雨天在路灯下不撑伞玩影子游戏好玩吗?」我听见陈毅的声音在我身後,我惊讶的向後看,就被陈毅紧紧抱着。

这怀抱高中毕业後也会消失了吧,我紧紧的回抱着陈毅,陈毅感觉到我的不对劲,不断问着我怎麽了,我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笑笑的推开他说没事。

「为什麽不等我送你回家?」

「你已经洗过澡了又让你走来走去得不太好意思。」

「你认为我会在意这些吗?那麽你为什麽要拒绝妈妈载你回家。」

「路程那麽短不需要麻烦阿姨。」

「欣瑜你今天下午後就很奇怪。」陈毅以一种陈述事实的口气说着。

「没有啊,是陈毅你想太多了。」我笑笑的看着陈毅。

「是我想太多了吗?」陈毅反问着我。

「嗯。」撇开头,我不去看陈毅。

「明明有人一小时至少会出现在我房里一次的,今天下午後就都不来找我,让我一整天读书都读得很不专心,明明有人都会让我送她回家的,今天却自己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让我洗完澡一出来就在担心你的安危,欣瑜,我再问一次,你今天怎麽了?」听得出陈毅对我没把话说出来很不高兴,原本想跟他针锋相对的,但我看见他眼里有的是对我的担忧,我放弃了强硬的态度,只是淡淡的反问他。

「陈毅是不是也有什麽事没跟我说?」

然後我看见他的脸僵了僵,更让我确信翊绫说的并不是谎话,你真的有话没告诉我。

「欣瑜…你…」陈毅预言又止。

「陈毅干嘛那麽紧张,我只随便问问的,我们都约定好了什麽事都要跟彼此说的,怎麽可能会食言。」我笑笑勾住陈毅的手,要他陪我走回家,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我遗留在翊绫房间的伞,我取笑他怎麽会没撑伞就跑来找我,他说他想快点找到我,所以忘了要撑伞,我接过陈毅手中的伞,想帮两人撑伞,却发现陈毅的身高跟我有些差距让我撑得很辛苦,他摸了摸我的头把伞拿回手中替我们两人撑着。

「陈毅真得好高喔。」

「又高又壮才能保护好你呀。」陈毅是这麽回我的。

陈毅,那麽有天你不在了呢?你不应该追上来的,你要让我习惯一个人才对的。

相处得越久我越离不开你呀,我一直依赖着你,一但你不在了,感觉我会变得什麽事都完成不了。

「你们两个怎麽全身都湿了?」妈妈看见陈毅和我湿答答的站在门口,连忙丢了大毛巾给我我们,要我们赶紧擦乾自己,接过毛巾,陈毅原本要帮我擦头发的,可是我闪过他,然後拿着自己手中的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告诉他我自己就可以了,然後我看见陈毅皱眉,却碍於妈妈在场而没说什麽。

因为时间有点晚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妈妈打电话给陈毅的爸妈商量让陈毅在家里住一晚,然後递给了陈毅爸爸年轻时的衣服,要陈毅先去浴室洗洗澡换上,免得感冒了,我则是到我房间的淋浴间盥洗,陈毅一定有发现我的异状,可是要我假装我不知道他要离开的消息我真的做不到啊,藉由水声盖过着我的声音,我像是在宣泄情绪得哭着,我知道我不能跟陈毅留下来陪我,因为这样我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可是,我也不希望他离开我啊,陈毅,你的一步好大一步,让我无法跟上你的脚步,也阻止不了你快要离开的事实。

我哭得很用力,洗完澡看着镜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自己,算了,等大家都睡了我在到厨房的冰箱拿冰块冰敷吧,我换好睡衣走出房间,看见陈毅就坐在书桌前,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语气凝重的问我:「你为什麽哭了?」

我的脚步停滞不前,转身要将自己锁进浴室时,陈毅用手挡着门阻止我,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他,我叹了口气,请他下去厨房帮我拿冰块让我冰敷,如果妈妈问起,就以我在浴室不小心跌倒为理由,等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他。

陈毅摸了摸我的头,替我擦乾眼泪,要我不要再哭了就下去替我拿冰块,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问着陈毅:你对我那麽好,那麽,你离开以後,我该如何好好的一个人生活呢?

陈毅回房後将毛巾包着冰块替我敷着我的眼睛,我接过冰袋说我自己敷就可以了,陈毅又再次的皱眉问我我今天到底怎麽了,我则沉默不语。

「欣瑜,你说我帮你拿冰块上来你就会说的。」陈毅将我手中的冰袋拿走,然後再次敷在我眼睛上,我伸手要自己拿时,他按住我的手说着。

「……」

「欣瑜,我们不是说好什麽事都要对彼此说的吗?」叹了一口气,陈毅无奈的说着。

「……」

「欣瑜,你今天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到底怎麽了?」陈毅的语气里满是关心即担忧。

「陈毅,你是不是也有事没告诉我?」

最後,对上陈毅满是关怀的眼,我再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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