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十七岁;却只有稚嫩如同幼儿的外在。
「哥哥,我想好起来。」我将脸埋进哥哥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出,一点一点的沾湿他的衣服,「我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健康的……」
我看不见哥哥的表情,但是我想他一定也很难过,因为他把我抱的好紧好紧;就像是杨深握紧我的手一样,那样的痛,那样的深刻。
然後我听见哥哥,那沙哑带点哽咽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响起。
「宁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我答应过你的。」
哥哥,我知道的,你每次答应过我的事情,都有做到。
所以我相信你,哥哥。
我缓缓的推开他,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丑,不然哥哥怎麽会红着鼻子、眼眶,对我扬起一抹微笑。
我伸手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然後用着像平常般的语调,恐吓着。
「嫩嫩别看我,不然我跟姐姐告状。」
「好啊。」
我停下抹眼泪的动作,看着哥哥温柔的带着笑,然後轻柔的帮我擦着脸上,被泪水肆虐过的痕迹。
怎麽办,哥哥你让我又想哭了。
「不要对我这麽好……我会舍不得离开你们的。」
我咬着嘴唇,哽咽让我的话变的模糊,努力忍住差点又涌起的掉泪的冲动。
「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现在不对你好,难道要等到你嫁人之後吗?那样我可能就没机会了,因为会有个人代替我,好好的对你。」
他是这麽说着,用那平常温柔淡然的语调,叙诉着让我想哭的句子。
我嘟着嘴,说出一副没行情似的话,「我嫁不出去的话,怎麽办?」
「哈哈,」他笑着,然後拍拍我的头,「放心,哥哥我会养你一辈子。」
耳边听着他以夸张的语调说出的话,我忍不住露出笑容,眼前这个人,就是最爱我的哥哥。
我唯一的哥哥。
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垂下眼帘,抿着唇,我把自己一直在抗拒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我想面对,一直把自己藏在壳里,是没有用的;就像是乌龟,牠把自己柔软的部位缩进壳里,却不知道这样只是将自己推向无底洞。
推向那一个,爬也爬不出来的地方。
因为啊,当牠以为没有危险而伸出四肢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类豢养了起来。
没有自由,只能依靠着人类给予的食物,存活。
「哥哥,就像我之前向你提过的,那些传言有治癒过像我这种病情的人的国家,我想去试试。」
哥哥的表情变的很复杂,或许他的心里非常的挣扎吧。
良久,他才点点头。
「嗯。」
他应答着,然後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蹲下身帮我戴上。
我捏起对我来说有点过长的链子,疑惑的问着:「怎麽给我这个?」
「如果你後面遇到困难,这项链可以保佑你逢凶化吉。」
抬起头,我眨着眼睛,看着依旧带笑的哥哥,我觉得很疑惑,他什麽时候相信这种东西了。
或许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动解释着。
「这是从六百四十七颗完美的白钻中,取下最小却最精致的一颗而做成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