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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是她不够好,不够美。
就是因为太好太像,让我怎麽都放不下……
反正不管再怎麽好,都不是我最爱的人。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混淆的。
西元202B年,四月二十五日。
本以为待在凤凰别墅可以和颜鸿祈近一点,玉萍根本没想到他这麽会躲。
她白天醒来见不着他,晚上休息也不一定遇得着他人。他很奇怪。正常而言夜晚才是狩魔人最主要的活动时间,玉萍不抓鬼也晓得这个道理。太阳西沉,人界的阴气会转浓,是劣鬼劣魔最会出没活动的时刻;夜晚,能赋予它们更强的魔力和阴气。
颜鸿祈却背道而驰。从玉萍待在凤凰别墅以後,鲜少见他会在夜晚离开。他多在夕阳前回来,不休息也不用餐,直接把自己关到三楼。但是他也不是真撇玉萍一个人不管,他没忘白凛天女的交代。除了让灵鬼陪她,吃的喝的用的穿的,该煮的仙药,他全弄得好好的,一样也没漏。这让玉萍做不到半点事情。每天和三名灵鬼大眼瞪小眼外,她好闷,闷到慌。
身上的魔气在过去十天利用仙药控制,明显获得改善。除了唯一一次严重发作以外,玉萍的身体几乎没有大碍,顶多是偶尔皮肤会出现黑气条纹,只少不会把她冻到失去意识。眼看自己渐渐复原,她实在不晓得该不该开心。她愈好,颜鸿祈愈不可能来关心她。
在第一晚撞见颜鸿祈从三楼的房间走出来之後,玉萍不敢急躁,压住好奇心,选择偷偷观察。她发现颜鸿祈总是一个人待在那间房里,甚至不准灵鬼进去打扰。只要进去,他像忘了时间,没有三四个小时绝对不离开。在玉萍看来,他是忧心进去,伤心离开。他想做什麽?何必老跑一个会惹他难过的地方呢?玉萍想不通他一个人关在房里能干嘛?颜鸿祈有时候会带些东西进去,好比水盆和衣物。他非常小心,不给人机会知道他的目的。
难不成有人住在房里足不出户?
玉萍一度想偷跑进去,可是内心的理性面不停拦阻她。如果真闯进去,她敢保证颜鸿祈会对她翻脸,而且肯定不会客气。玉萍不可想真挑战他。有过几次经验,她晓得他不是好脾气,更是不受威胁,发起火一定不会手软。玉萍没理由真和他闹翻脸。再怎麽讲,她心里依然对他有盼望和期待。不管多困难,她都想用努力让他对自己付出情感。
这天,铁令魔姬在颜鸿祈出门後破天荒来访,还带着骆陶乃和辛耀梨。玉萍逮中机会,要他们待久些,陪她解闷。难得四个人会并肩坐在沙发上谈话。看他们喝茶用点心,玉萍光想就觉得趣味。人类、天女和魔女,只怕三界里没有多少地方能同时容纳他们。凤凰别墅的特殊性果真傲视三界。
骆陶乃和辛耀梨显然早悉知发生在玉萍身上的憾事,却装着没听过似的,连铁令魔姬也装得好像不知情。玉萍猜他们在来访前便达成默契,刻意不主动提及与鬼物有关的话题。若非玉萍问到劣魔的事情,只怕他们还想装傻装到底。
原来,颜鸿祈不在凤凰别墅的时候是很认真在人界抓鬼。
玉萍怎麽想都想不通,乾脆挑明问:「他在白天去抓鬼?」
「颜鸿祈一直喜欢在白天抓鬼。我们是不晓得他到底抓不抓得到?可是他大少爷脾气这麽大,谁敢逼他改啊!连铁令魔姬都说不动他了。上次要他帮忙抓白劣魔,因为时间拖太晚,他可是老大不高兴呢!」骆陶乃没好气的回答。
玉萍仍觉得奇怪。就像骆陶乃讲的:在白天抓鬼?他真抓得到吗?
铁令魔姬挑这时候说话。她难得放出低姿态。别说玉萍吃惊,两名狩魔人也是意外。这样的柔软身段和魔女的形像是完全格格不入。
「幸亏有天女大人激发他的斗志。天晓得我有多少年没看他如此认真。他是真的很想把闇劣魔抓起来。说起来闇劣魔也够猖狂,居然对天女大人这般大不敬。闇劣魔和颜鸿祈之间的梁子只会愈结愈大。」
玉萍知道铁令魔姬是故意的。从说话的口吻到肢体动作,尽带出挑衅。她拼命再怂恿玉萍往下追问。玉萍不打算着她的道,决定换个方法。她把苗头转到辛耀梨身上。
「你们当狩魔人当很久了?」
「我们是骆家的狩魔人。一旦被发现天赋灵力者,就会被培养成狩魔人。所以骆家的规模很大。陶乃的是骆先生孙女,我是他们家的养子。」
听辛耀梨解释,玉萍终於比较了解。原来人界里有三大狩魔家族:骆家、茂贺家和邢家。三大家族各有不同风格。骆家在人数上最占优势,非常有组织和规模,更是有制度的训练新手狩魔人,只是狩魔能力平平,表现不见得突出;茂贺家凭着潜藏在古老血脉的力量狩魔,人数非常稀少,平日也不会和别的家族联系,是单打独斗;邢家的境遇则比较曲折。约莫二十年前,在闇劣魔带头下,连同其余三名劣魔联手,血洗整个家族,只有寥寥数人逃过魔爪。他们正在积极培养新血,意图东山再起。
玉萍思忖,小心问:「换句话说,现在人界能打的狩魔人除了你们,还是颜鸿祈最厉害?」
这话戳到骆陶乃的痛点,马上反驳:「少瞧不起人,我们家人够多。」
玉萍才不管辛耀梨在旁边劝阻,笑着说:「陶乃,我没有看清你们的意思。不过,那种能力平平、会送死的,请不要算在内。再怎麽说,人命是宝贵的。白白送掉总是不好。」
换铁令魔姬笑了。
「天女大人果真洞悉。」
玉萍没理她,继续问:「那……你们认识颜鸿祈很久了吗?」
知道女友是老大不高兴,辛耀梨露出尴尬的笑,依然是客客气气。
「说久不久。今年差不多是第十二年。」
「不对,是第十三年。」骆陶乃不客气的更正,她先瞪了玉萍才对自己的男友说:「小梨,你忘了?我们先认识你学妹──」
不让骆陶乃说完,铁令魔姬抢快用咳嗽声打断。
玉萍皱眉。想到他们之前也常常这样搞小动作,她不禁恼怒,不退让了。
「学妹?谁?」
辛耀梨戒备的瞄了铁令魔姬,有点不情愿的讲:「颜鸿祈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让玉萍眼睛亮起来。
「你们认识颜鸿祈的命定?」
相较於男朋友的谨慎,骆陶乃摆出无所谓,话讲得很直。
「很多人都认识颜鸿祈的女朋友,不是只有我们,有什麽好大惊小怪。闇劣魔认识,劣鬼认识,连我爷爷都认识她。玉萍,我讲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奉劝你多少听一点。你真喜欢颜鸿祈的话,最好不要私底下乱挖他的秘密。颜鸿祈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不想惹他生气的话,嘴巴还是管紧一点,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突然被教训了,玉萍气冲冲的把手环在胸前,一股怨气没得发。骆陶乃是女人,三两下看穿她的计谋。不错,她本来是想挖点关於颜鸿祈的事情,现在碰了软钉子,恼羞让她非常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