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意了。六月蜷缩在角落,暗色的血块凝在嘴角,身体不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两排牙齿忍不住地打颤,双手环住自己,眼睛一眨,数滴眼泪簌簌落下。
恶心……
猛的,六月用力地搥着地板,像是想把骨头打碎似的。随着动作,一阵铃铛也似的轻脆声响轻轻响起。明明是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反而显得毛骨悚然。
又是一个寒颤,六月迅速瞥了眼下体,眼泪又无可抑制的流了出来,无穷无尽。
那两个男人……
「哼……哼哼、哼,死了也便宜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
把嘴里的血沫吐上一边叠在一块的屍体上,六月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得用三流手法来脱困。
※
「小美人儿你待会记得动一动,我哥和我都想听听你发出的悦耳声音。」牙虎笑说。
六月不与理会,一个劲的乾呕,拚着性命都要吐自己一身,最好是脏得没人敢靠近。
「欸,美人儿你不给面子唷,我在说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月才觉得眼前这人吵,眼神扫过,下体就感到剧烈的撕疼,他的菊瓣被人应硬生生撑开。一人从後面突然抓了上来,顺势狠狠穿透六月!
身体一躬,前面的牙虎像是早有准备,手上拿着一个铃铛状的东西,狞笑着靠近六月。
「会很舒服的,嗯?我的技术绝对不会让你痛的!」
摇头摇头摇头摇头,剧烈的疼痛激出他一身冷汗,恍恍惚惚地想要说些什麽时,後面的刀疤男两指抠进六月的口腔,拼命的捣搅,被刺激到的六月这次是真的想吐了。
「欸欸欸等等,别!」牙虎顾不得弄手上的东西,往前移靠封住了六月的嘴,将那些液体全吞进了肚,舌头也跟着伸了进去。
「靠你个牙虎,这麽脏也敢!」六月想移开,可身後的人持续撞击着,这姿势让前面的牙虎嚐到更多六月的味道。
那人又撞了一下,龌齰的笑着说:「东西还不安上吗?」
「不要!不要呀──!」六月使劲地想往後退,刀疤男却按着他的头不让他移动,甚至伸出舌头舔着六月的耳廓。
「美人儿,牙虎都说不会让你痛了,这种事我们做过很多次了,你就相信我们吧。」
湿重的气息混杂着恶臭,刀疤男吐了口气喷上六月的脸。
牙虎再次伸手扣紧了六月的下巴,「美人儿,我来了唷!」
然後盯着六月的眼睛,缓慢地往下摸索。六月惊恐地睁大双眼,「不──」
身子在牙虎摸到男根时剧烈地抽动,唾沫不断从嘴角溢出。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了!」六月终於忍受不住地大声喊出,却只是被往後一扳,刀疤男捏着他的脸,狠狠地用力一啄。
挤捏着六月的双颊,要他盯着牙虎的手,是怎样地,摆弄他的身体。
没有工具、没有麻醉。前端比鱼钩更尖锐地刺,在牙虎往上朝六月露出那满口烂牙时,用力一刺!
「不啊──!」
妖娆的夜,才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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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让入骨的痛压过异物侵入的痛楚,六月才能迫使自己在几欲昏厥的过程中维持清醒。
「小美人儿,你狠,够狠,不亏是那小鬼的哥哥……呼、呼!真痛……」牙虎倒在血滩中,面上被污血染得看不出样,只从脸中央那块血肉模糊,曾被定义为鼻子的地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探究一二。
六月偏头往旁一吐,啪滋一声沾上地的是一团碎肉。齿缝间、嘴角边的鲜血和面上的血渍,让他看起来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嗜血。
喘着气,没敢大动作的摇晃自己的身体,仍埋在体内的东西让他疯狂。
再过一下子……
刀疤男见自己的兄弟鼻骨被咬碎,甚至鼻肉还被六月嚼碎成一团肉块,那埋在六月体内的霎时软了下来,滑出他的体外。
这种事做得多了,大风大浪也算是见了不少。却是头次碰上这样刁的猎物。
失血过多,牙虎已经有些不能自撑,想叫自家兄弟给个一手时──
也不过是转瞬的事罢了──
六月转头睁着眼,眸色已是狂魔乱舞,他瞪着刀疤男,伸舌,顺着唇舔了一圈。
左家人的魅色有种独特的韵味,对着你笑时,身旁彷佛想起靡靡之音,像要拖着你入修罗地狱。
「不,不要,你别过来──!」
※
云的手支撑着额,绸缎般的青丝延伸飘浮在水面上,犹如池中青藻,又如妖异的爪,婆娑着争着要噬人血命。明明是张平凡的脸,却散发莹润的勾人的光芒。白瓷般的肤色,让她像入了画,缠缠绵绵散发一股风情。我自犹怜中又融进了全然相斥的妖冶。
像只倾国倾城的妖孽。然,她却全然不知。直以为,男人对她的幻想仅止於肉体上愈发精湛的技巧。
牧玄走进浴间,望见的就是这般夺人心魄的画卷。像是枝头的叶,迟迟要坠。
眼睫轻搧,「连洗个澡,你也要干涉我吗?」诗云嘲讽似地开口。她不会单纯到,把男人前些日子的失控,误以为是救赎的开始。
不会有丝毫改善的,有谁会想要和有着污秽过去的女人,过余下半生,何况这女人肚里还有着别人的遗腹子。
没有正面回答,抽过晾着的浴巾,黑曜玉般的眸子融暖暖的,他只说:「水要凉了,快上来把自己擦乾净。」
这话,熟稔的像说过千遍万遍,令云产生错觉,彷佛他们这样子生活了一辈子。
像并蒂莲般,恍恍惚惚地,有着做夫妻的感觉。
「你……」张口,却纠结。
「还不上来,难道要我下去抱你?」牧玄本就生得好看,眼角稍杨,便妖娆成色。
「我自己来。」红了脸,云续道:「把毛巾挂在旁边,我等会就出去。」
牧玄像是受到了鼓舞,眼里柔情顿时溢上,缭绕成一片,云的脸霎时染成了胭脂色。
其实,日子如果可以像这瞬间一样,过得平凡,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似乎也不是无可触及的梦了。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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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六月少爷一直不肯说白,这样只怕搞出人命也得不到答案。」推了推眼镜,穿得一丝不苟的男子对着左恩说道。
左恩望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智囊,眼神若有所思的。他抬眼,想着怎样才能让一切掌握在手心而不毁了大半事物。
自己是个小心翼翼的人,这次是确定了手中的筹码足以让他翻了本家,才有此大动作。
六月是分家派来的狗,自己不过是先替本家清理门户罢了。
「上次我说的事情办好了吗?」
「关於本家那边的事情,少爷可以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做出手势让男子离开,左恩阖眼,浮现脑海的,是少女精致苍白的侧脸,易碎的玻璃娃娃,没在手中小心呵护,稍不注意,便会摔得支离破碎。
他的东西,就算要毁,也得毁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