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童话故事。
叙说着王子和公主的相遇,让他们一见锺情,接着掉入爱河。
结婚也是一样的美好,终究是纯纯的爱情,守护着。
一起生活,直到白头偕老。
那是个美丽的童话,母亲经常在小时候的夜里说着这故事,让她沉入梦中。
但是,她现在的情景,是否也可以像个童话般的公主呢?
薄纱随着微风飞扬,在阳光照射下,雪白的礼服更让她显得白皙透亮。
她此时下了车,挽起父亲的右手,正要踏入教堂的中央,她梦里的那画面,逐一浮现在眼前了……。
是的,这是她的婚礼,一个可爱又温馨的小小婚礼。
不是很盛大,只请了各家认识的亲戚,因为这是个秘密婚礼。
为了白家的未来,还有媒体对於冷秦墨的看法。
至於朋友,当然只邀请了唐劲。
她轻拉起过长的白纱,缓缓地与父亲走过方才伴娘们洒满鲜花的红色绒布上。
接着,他意味深长的笑意吸引了她。
他接过她的手,挽起,声声细语在她耳旁。
「你很美,语凝。」
白语凝顿顿地抬头对上他深黑的潭中,眸里她实在看不清,太深、也太不透明。
「谢谢。」害羞地,她又低下头。
他们一齐走上台,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并让冷秦墨轻掀起她的头纱。
全场哑然,无声地瞧见她的秀颜。
这是他的妻子,竟是如此美丽,美得像仙子一样。
清纯的动人,好似娃娃般完全没有瑕疵,晶莹的双眸,还有他要夺下的丰泽嫩唇。
他俯下身,轻拥着她的细腰,吻上。
他见证了世爱的永恒,只是不知道,到底能延长多久。
就因,这是场辛勤的爱情长跑。
完美的典礼结束後,新娘先回化妆处更衣,这时唐劲走来冷秦墨的身边。
「欸,原来是个大美人啊,你打算金屋藏娇吗?哈!」唐劲边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边笑道。
「少废话。」冷秦墨瞥他一眼,满是不屑。
拿起身旁盘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爱他,这他知道,但是他……。
冷冽的俊脸,多了忧愁的面容,却还是俊美无比。
这只不过是一个并购案,将白氏企业收购的唯一目的。
他将她玩弄於鼓掌之中,是否?
利用她对他的爱,结了婚,得到了白氏,这是最终的结果。
答案,在他的嘴角上浮现。
有如鬼魅般的气息又再次围绕在他身上。
一抹邪笑,将她的爱情、她的梦境,彻底破碎。
她的身上,有如粉嫩泡泡的气息,环在鼻息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了,笑的好灿烂。
「白语凝,你成功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羞红着面颊,痴痴的仰头,看着教堂上的钟。
如果,有一天,能和他一起敲起钟,并听到响叮当的浪漫钟声,那该有多好?
这般浪漫的誓言,在她身处的门的後方,有个男人想毁了它。
两人,一同拥有了婚姻,可是,想法却极端的不同。
就好像白与黑,那样极致。
纯情、天真、似乎都和黑染不上关系的她。
冷漠、邪恶、似乎都和白沾不上边的他。
会如何纠结在一起?他们的爱情。
又或者,会断了线,由他亲手切断,他们之间的缘分?
月色朦胧的夜晚,点点星子闪烁着。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两人的新屋则是原先冷秦墨的别墅,房数的增加外,没有过多改变。
还是他惯有的冷色系,看不出有新婚了喜气。
急速奔驰在道路上的莲花跑车,车内,沉默,只有冰凉刺骨的空调在流动。
就算,她是紧张新婚之夜的到来,羞红着脸颊而抬不起来。
就算,她期待这一天,期待到心脏快停止跳动她也觉得値得。
她左手边的那个男人,也会将她全数的想像,化为泡沫,逐渐消失,直到空白为止。
那个男人,什麽都敢做,只要让他得手为止。
否则,就只是个利益。
在他手中,永远都是利益,别无选择。
但是心底似乎有一种声音正在呐喊着叫他停止,那是什麽?他皱眉。
深黑的眸子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紧抿唇,他淡默,打算让那奇怪的心态自动幻灭。
因为,快到家了,从这一天开始,是他们一起生活的房子。
冽黑的跑车停下,由他打破沉默,却没有转头正眼对她说。
「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车。」面无表情,双眸直直地看着前头,虽然只是条道路,没有其他的。
「呃?喔,好……。」她也刚从幻境中苏醒,满脸都是焦急,可爱的很。
她下了车,抚平心中的情绪後,走进两人的家。
看见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八年前安好,冷漠及空虚的房子。
美丽的长睫微垂,眨了一下。
她有些惊讶,可是,又相信这只是他的喜好,心中有些难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让自己提起精神,拍了拍双颊,鼓鼓腮。
「没事的,不会有什麽事的。」她对着空屋说道,再爽朗的大笑两声。
总有一份不安在心口上,她闭眼,释然。
过了一个短暂的一分钟後,他进门了。
她转头,看向他,对他腼腆的微笑,很醉人的那种笑容。
他深黑的眸也注视着她,嘴角微扬,温柔的哄道。
「我还有工作要忙,你的房间在二楼的右边,我的在左边,先去睡吧!有事再找我。」
接着,他走近她,俯身,抬起她的下颚,在她右颊的细肤上吻上一记。
「抱歉。」低沉嗓音沙哑着,却很吸引人,她又脸红了。
「不……不会。」她猛地摇头,还口吃了。
他瞧了她的秀颜一眼,抚了遍她的右颊,就冷然的走上楼。
她扔然停在原地,心中的不安又见不着了,她在笑自己的浮躁情绪。
「这……这就是爱吗?」她说。
她说的自然,她说的认真,她说的羞赧。
走进自己深蓝和黑色交纵的房间,再走进浴室。
顿了顿,看着那颜色,面目冷漠。
只是唯读这里,是单纯的白色,属於她的颜色。
冷秦墨的的确确听到了,她的话。
他,却认为不过是虚无缥缈,
可笑的是──
心底又呐喊着阻止他做这种想法。
到底那是何时出现在他心底的叹息?
他不懂,怒气直上升,甩出自己的白衬衫。
「该死。」重重地揍了一拳在浴室的大理石壁上,鲜红的血渗透到壁里的空隙。
朱红渐渐把纯白染色。
他没有感到痛,冷冷地笑出声。
「白语凝,记得给我乖点。」他闭眼,终於,刺痛袭了上来。
他失控了,这是头一回。
下一次,可能会糟糕到令人颤栗的地步。
他是冷秦墨,是一个与名字相符个性的男人。
除非,有能抵挡他做出任何事的人、事或物。
这,有可能是她,她让他失控了,最不会失控的一个男人,竟然爆发了。
──而且还是为了她,白语凝,一个女人。
-我不懂她,充其量只能知道,她是爱我的,但是,为何她能爱的如此深情,我真的不懂,现在这样对她,也只是我现在能做的事情了。──冷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