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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就像用圆规画个圆一样,可以有许多条通过圆心的直径,
然而,
圆心只能有一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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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低头望着洁白的衣服上有着被咖啡溅到的痕迹,且这痕迹正不断的快速扩散想将整件衣服给侵略一遍,我感到一丝无奈。
明晓得她是故意的却还得露出微笑说没关系,且还免费加送了个「你活该」的眼神给了我。
有没有这麽悲哀?想生气却不能生气想回敬却不能回敬,只能任赖颐萱恶整着自己。
「谁叫你和耀宇这麽近。」赖颐萱靠在我的耳畔轻声说。
「并没有。」退後了一大步,我说,并不小心撞到了椅脚。
这个举动惊动了正在清理地板的梁耀宇,他抬起头看着我们。
反正我和赖颐萱喜欢梁耀宇的事他本人很清楚,倒不如一次说清省得再受她的麻烦。
「就像我们三人,梁耀宇是圆心,徐毓和赖颐萱是圆周上的一点,把徐毓和赖颐萱的距离连接起来通过梁耀宇,那是直径。徐毓到梁耀宇的距离等於赖颐萱到梁耀宇的距离,所以我们两个没有谁离梁耀宇比较近。」
我们只能不断在圆周上绕着,只能一直保持直径的距离,一旦其中一人破坏这规律了,圆心就会不知去向。
「徐毓你这比喻不对。为什麽我们不能各自当一条弦就在圆心的旁边?」赖颐萱先是愣着一下随後抗议的说。
「那这两条弦就不会有圆心这交点。」沉默一下,我说。
而梁耀宇只是在一旁微笑听着。
他一直明白他不会爱上我或是赖颐萱,没有为什麽就是不会。而我也知道他只把我们当朋友,最纯粹的朋友。所以纵使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也不能奢望改变什麽,朋友和情人本就不一样。
「可是……」赖颐萱还想说些什麽但被梁耀宇的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显然他现在不想听赖颐萱争辩。
三人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梁耀宇一直专心的清理着地板,赖颐萱不断的反覆跺脚欲言又止。而我则低头看着早已乾固的咖啡痕,唉看来需要努力手洗了。
现在的气氛我觉得挺不错的,但赖颐萱是快疯了的投救命眼神给我。
说真的,如果可以我大可不必理会她,但看在朋友一场加上我肚量没很小,就勉为其难的替她打破僵局好了。
「梁耀宇,需不需要我和赖颐萱帮忙?」我看了赖颐萱一眼後起身走到梁耀宇身旁。
「不用了。倒是你先清乾净你衣服吧。」他抬头微笑。
赖颐萱见状出声:「对啊,徐毓要不要回家换衣服啊?」她笑的灿烂。
无言了几秒,这女人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看着梁耀宇清扫的背影,心头突然震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中迸出,这感觉似乎有点不妙。
「也好,那我就先回家了。」沉默了几秒,我说。
赖颐萱开心的向我挥手想赶快赶我走。有必要把我当成情敌吗?
不悦的礼貌微笑,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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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用圆比喻我们三人?
如果只能用圆表示那就只能用圆了吧。
梁耀宇这麽觉得徐毓这麽觉得但赖颐萱不。她一直想把这个圆打破,让她和梁耀宇无距离。只是她并不晓得梁耀宇这圆心会随时消失。
我知道他会随时消失,所以我努力保持好这个圆。
其实我一直在和梁耀宇传简讯,私下。赖颐萱并不知情。
所以我明白梁耀宇他不适合爱情,爱情不适合他。
「我不适合被爱也不适合爱人。」他传过这封简讯。
「所以我一旦爱上你或是颐萱就得离开你们。」他。
所以我们三人所建构的圆一点也不牢固,因为直径可能会变形。
圆心可能会不知去向。然後只要其中一个规则被打坏了,<b>圆就再也无法成形。</b>
「那请别爱上我们。宁可得不到你也不愿意你离开。」我回。
如果只能用一项器具表示那就只能用天平了吧。
<b>中心点,两端。</b>
「我尽量维持住。」他的回覆是如此。
尽量,很像是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克制住情感不离开我和赖颐萱。看到这两个字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这往往就是造成心痛的原因。
两种情绪互相交错在一起,一个亢奋一个低迷,该怎麽选择才是最佳方法?
然而两种并无法抛弃所以只能一直心痛。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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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时候很少吃冰现在要把它补回来吗?」指着桌上乱丢的两个冰淇淋大空桶还有我手中剩不到三分之一的巧克力口味,方程谦吃愣的问着。
「不是。是心闷想藉由冰食来降低心情温度。」
从和梁耀宇道别回家清洗衣服後已经有整整三天没去找他了。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传简讯,我也没有。
而那天盯着他背影所出现的悸动到现在还隐约存在着,为了把这情绪给消化掉我打算暂时不见他。
不去见他赖颐萱应该很开心才是。
然後,虽然打算不见他但很想他,很希望他直接来找我。想说他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没看见我不习惯没有我而主动来见我,不过机率不大。梁耀宇鲜少主动找女生。不管是谁。
「那你的心情温度恐怕破五百了。直接把你送到冷冻库如何?」方程谦讪笑的说着。
「别因为我只吃了你三桶就能把我送进冷冻库。况且,冷冻库不能降温。」白了方程谦一眼我继续开第四桶,这次是芒果口味。
反正方程谦开冰店,我是他员工今天又公休,所以没差。不会吃垮他就好。
「抱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第四桶。等你将完温就轮到我该吃大桶冰了。」方程谦无奈说。
抱怨归抱怨,其实我懂他不会生气,因为他晓得我需要发泄。
而尽管这已经是第四桶也嚐到饱足感了,但仍还想继续吃下去,别问为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心情闷到完全塞住我的脑袋让我无法思考,所以也一样无法命令脑袋制止我吃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