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鬼眼之絆 — 第一話(04)

想不到那个红王如此神通广大,连别人的内心对话都能听见,有没有人权啊?

但是他带给我好熟悉的感觉,明明是初次见面,却觉得好久不见,是错觉吗?

「烨、狂,父亲跟母亲要跟你们道别了,」父亲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你们是壬生一族最後的孩子,是我们的希望,这一别将是永别……」

「在此献上我们的术法祝福,愿我们的孩子能在未来一路安康。」言罢,母亲在我两额间各亲一下,唇中带着泪水的湿意,看着父母亲,我眼框也跟着热了。

现在是什麽情形?要把我们送到什麽遥远的地方避难吗?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父母,却那麽快要分离了吗?

两道光芒从我和狂身上冲飞上天花版,眼前的景色越来越亮,亮到乐跟琉树的面容都被逐渐遮蔽,眼皮脱离自我控制缓缓闭上,身体逐渐失去知觉。

「琉树,别哭了,最後的战斗在等着我们。」

「没事了,乐,我们走吧……」

听着最後的话语,我将那些声音谨记在心,我相信无论被传送多远,将来一定有相见的机会的。

毕竟,我们是亲人……

我陷入漫长的沉睡之中,感觉上睡了很久很久,甚至在梦中遇到死前的地球亲人朋友、死後见到的管理者、穿越後生下我的父母他们,像跑马灯般在我眼前演出过去的回忆。

我无法跟他们对话,就只是看着而已,我好想问管理者,你到底是不是狂,如果不是,你到哪里去了呢?

穿越的路上有人陪伴,一但发现陪伴的人不在,便感受到了寂寞。

『喂……听的到吗?』

唉,我想念管理者到连幻听都出现了……嗯?

『……笨,这不是幻听,我特地联系你的。』

管、管理者?!这不是梦吧?

『错,这是当然是梦。』

……

『听好,联系你的梦要维持很难,我长话短说,仔细听。』

好,先回答我,你是狂吗?

『狂?那是什麽?我跟你不同,无法转生,目前正在想办法幻化出肉眼看的到的形体,等我成功再跟你会合,在那之前好好活着,别死了。』

放心,我心理年龄早就超过这躯壳了,死不了的,什麽时候才能见到面?

『不清楚,放心,在你有生之年能见到面的。』

呸呸呸,这什麽比喻,别触我霉头!

『连…结……快断了,最後……我…化名……』

什麽?

管理者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景色越来越亮,我睁眼起身,看着远方的蓝天白云,管理者的声音还在脑海残留着。

『……「咖哩」。』

好怪的化名。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感想。

回过神,我看着前方崭新的景色,自己身处在青青草原中,太阳高高挂着,空中鸟儿悠闲飞翔,是个阖家旅游好去处,我深深吸口气,站起身活动下筋骨。

然後我就愣了,狂不见了。

整个大草原只有我一个人,我们被传送到不同地方去了吗?除此之外,我好像忽略了什麽事情……?

「哈嚏!」我打了个喷嚏,双手互护双臂,「风…好冷……咦?」

咦……咦咦?咦咦咦?

…………啊啊!

「能说话了!」不只能说话,我原地转了一圈,惊呼:「能动了!我长大了!还……」裸体了!

地上被撑破的婴儿包布就是最好的证据,幸好这附近没有人,不然超丢脸……虽然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这里的地点啊,为什麽狂不在身边啊,怎麽自己突然长高长大了啊云云,不过目前最迫切解决的问题是:「该去哪找衣服啊?」

於是,将残存的婴儿裹布缠腰隐藏重要部位,我开始一段「找衣服之旅」。

好不容易找到了森林,我迫不及待四处寻找芭蕉叶……电影都这麽演的!结果,芭蕉叶是找到了,却发现严重的问题。

第一,掉落的枯叶比我的人还要高;第二,叶根粗大难以环腰。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该去看鲁宾逊漂流记的,或许比较有参考价值也说不定。

算了,反正看我的手掌也知道,即使长大了能说话了,也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小屁孩,拿着石头靠着树干量身高,不超过一百公分。

很好,我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

既然是小孩,就算只用婴儿包布围着腰到处走也不会觉得别扭,先去找个山洞树洞之类的地方要紧,我可不想睡野外让野兽当餐啊!

反正眼前的森林那麽一大片,绝对不愁洞穴的。

沙沙……沙沙……

嗯?

身後的草丛发出一阵声响,我转头看去,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正对我嘶嘶吐信,细眼闪着蠢蠢欲动的光芒。

不、不会吧……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用眼神四处找寻可以当武器的东西,视线却不敢离开这条蛇。

该怎麽办?逃跑?不行,我现在只是个孩子,跑不过这条一尺大蛇……只好攻击了。

蛇的特性:视力差、听觉迟钝、行动转折困难、嗅觉灵敏、肺活量小,也就是说,牠看不太到我,只凭着嗅觉跟模糊的视觉判断我的大略位置。

我只要找到树枝往身旁附近的草丛弄出一堆声音,模糊大蛇的听觉焦点就行了!打草惊蛇之所以流传到现在,可不是只有顺耳而已。

……看到了!

眼睛终於找到趁手的树枝,而且离自己不远,缓缓拿起来再四处乱扫草地再趁机逃走?

不对,应该在远方制造很大的声音让蛇去追,自己原地不动,等蛇离开再缓缓无声离去才是对的。

虽然还知道打蛇七寸跟三寸,分别是心脏跟脊椎,但是每条蛇的部位都有些微的差别,万一打错了就死了吧?

放弃打蛇的想法,缓缓蹲下身,轻轻捡起枝条,以防万一多拿了几根,深吸一口气,猛地往四处草丛挥舞,顿时大蛇四周发出阵阵回响。

不出所料,蛇被我的举动弄得混乱,头部随着声音而左右摇摆,显然无法分辨我在哪里。

觉得时机成熟,我猛然将树枝往远处扔去,大蛇瞬间往声音那处疾驰而去,消失在我面前。

呼……看来是没事了。

坐倒在地,站不起来,我知道自己腿软了。

吓死人了我,虽然英勇的赶走了蛇,但是心中超害怕的,一时间还真想嚎啕大哭,摇摇头,才刚进森林就遇到这种事情,情绪的缓和才是最重要的。

正想休息一下,却在下一刻听到令人绝望的声音……

沙沙……沙沙……

「……」不会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走了条多彩蛇,又来了个眼镜蛇,这样对嘛!

我、我站不起来……

身旁的树枝只剩下小小的细枝,根本挥不动草丛,更别提发出声音了,我该赌赌看机率,是否能抓住传说中的蛇头吗?

眼前的六尺眼镜蛇,扩张着颈部,举起身体前半段正对着我低吼,那是迎敌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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