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親愛的是妳是你 — 【青島那還有很多說不出口的事】

宗昆的生日很热闹,前前後後、来来去去的人加一加、减一减一定超过个一打以上,连好友的女朋友明明不认识也被拖去打声招呼。

虽说了是开心的生日Day,但宗昆的生日几前天,突然他分手了和交往了两年多的女朋友,人还来不及伤心,连那只可爱的狗分手後女友也要了回去,纵然那只可爱的红贵宾其实是他买的、他养的,但他还是给了女朋友。

嘴上说早该分一分了,快刀斩「烂」情,但依旧挂念了两年多来的情谊而颓丧不已,因此朋友群默契好好玩的相互约他出来唱歌、夜店、泡在啤酒的泡沫中瞎混,藉此忘却伤痛。

但如果说很好忘记的话,他人也不会在生日的这种大庆之日还唱起了哩哩抠抠的「新不了情」、「旧爱还是最美」、「记事本」,这一类看起来心就还是很痛的歌。

倒是好友子钧人没有失恋过不打紧,连带了他今天还带了自己新交的女朋友出场的人竟然唱了什麽「背对背拥抱」、「散场的拥抱」。

散你去死。宗昆心里想。

这些好友归好友,有事一定相挺没错,他也记得前半段他心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谁们在他旁边撑腰,但是今天他们一个一个都牵了自己的女朋友来庆生。依稀记得这里是KTV,怎地大家都以为这里是汽车旅馆了?

他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西瓜与他的女朋友,瞧,黏的可紧了,就像是被三秒胶给封死了一样。

心里头一声干,他又拿起一瓶青岛喝乾。

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男女,那是刚陷入热恋的子钧跟他的小女朋友,看着看着,心情有股说不出的荒凉。

大概是平时闪惯了别人,见不得单身了二十一年的好友如今交了个贴心的小女朋友,甚至是比自己的女朋友贴心百倍啊。

看到子钧流汗了立刻递上纸巾、见宗昆又倒了满满一杯的青岛,眼神带了不安甚至还说她喝一半子钧只能喝一半,用这种可爱的方式挡酒虽然明明不会喝,而且她今天後半场来的理由竟然只是因为怕子钧遇到临检所以是来这里载他回家的。

宗昆与自己的霸道女友相处久了,一时之间还无法领悟到这个世界有了多大的改变,他以为每个都是那样子的啊。

随口与女友开了个玩笑,一个苗头不对、心情欠佳马上开骂,怎地对面的那对男女不是这样?微茫了的子钧脸颊红红地靠在他女友身上讨抱抱,小女友脸上腼腆的笑着,没有说不好但也没有给他抱,只是笑着一贯甜甜的。

子钧不只是工作上的同事,也是他在国中时就同班、而且孽缘不断延伸至今的多年好友。

他老是拿子钧这般任性、孩子气的脾气受不了,但却又绝对绝对是个善良的好人。

凡举休假好了,子钧要是突然想休息了,他一通电话就问:『明天有没有事?』,宗昆人还没睡醒:『喔……没事啊怎?』,那子钧便接话说:『那明天帮我上班。』,宗昆还有话想说:『可是……』,子钧立刻回话:『没有可是、没有但是、只有就是!』然後就收线後不敬礼解散了。

他曾经有想过这是怎麽样的一段孽缘,怎麽就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上还永不翻身,大概老天也看不贯他的人生落的一个清闲,所以派了个Trouble给他处理处理。

但却又想起当自己跟女朋友吵架,一个不爽女友把他的车开走了,是谁在他一通电话之後便立马骑到逢甲来载他、又是谁在无聊的时候一通电话揪麻将咖,就又把刚入睡的子钧给吵醒了去他家彻夜打个四圈麻将、又是谁在他用罄金源之後,大方地借了三千块给他应急应急用。

他摇摇头想藉此清醒一点儿,但随即他又灌了好大一口啤酒,嘴唇有点乾。

Ktv包厢内昏暗的灯缀上不断旋转地七彩球灯,炫目的声光都刺激着他的感官,他还没醉他清楚的很,对面的子钧当然也还没,只是一旁的小女友皱着眉看着子钧又是一杯黄汤下肚。

宗昆起身又倒了满满一杯到子钧的杯子底,小女友不安的神情看着那个杯子。

酒精泡沫让宗昆安全地泡在里面像是安静的房间,他的头现在有点重重地,越看着对面的子钧与他的小女朋友感觉又有些微的酸楚。

他讶异,这种心态不是只有小女生才会这样觉得吗?觉得自己的好朋友被抢走了的那种感觉。

他觉得他的感觉迟钝了,从口袋掏出灰色王牌,他朝包厢内眼神疑惑的大家点点头说道:「子钧他不喜欢菸味啊,我出去抽一根。」然後他人就走了出去。

站在街头,他点了一根菸起来,重重呼了一口气。

记得高中的时候他学会了抽菸,一开始只是觉得抽菸超瞎啪的,也就渐渐习惯抽菸的感觉,但是子钧老是不喜欢,白了一眼给他看,然後就怪叫说:『干,臭死了滚啦!』

他也曾经故意腻在子钧身上,将那些菸味吐在子钧的脖子上,但他不断扭着身体要宗昆离他远一点,『再不滚下次打牌我就挂你电话喔!』他说。

气急败坏的也不知道这副德行怎麽永远没改变过。

是成熟了啊子钧,但这样子气急败坏的说不要依旧没改过,像个小孩一般。那段关於年轻的回忆还在他脑海中繁殖着。

温热的身体还有比男孩子还要再矮一点的身高,因为皮肤很薄,所以容易脸红,偶尔尴尬的时候会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没有意识到地原来他全部都还记得。

对街的7-11灯光很亮,打在黑色的柏油路上显的刺眼很多,车子的流量偶尔一阵一阵,他觉得有一股空虚而且寂寞的感觉,好似失去了什麽从来他就是当作依偎的东西了。

不明白,然後苦笑,尼古丁蒸散在他的血液里头,已经是晚上过了十一点,行人少了很多,但是Ktv里面还是震耳欲聋的音乐,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不知道是哪间的包厢传来,一阵一阵的音浪也跟着让他彭派起来。

回想起高中机掰到不行的计概老师,一脚都还没踏进教室就要大家翻开课本,子钧人还在昏睡中,一个巴掌那老师就打在子钧头上,大骂:『课本咧?还不快给我翻开!』,子钧抬起头来回了一句:『你不也还没开始上课?』睡眼惺忪的,不用说子钧一定被抓去罚站了。

那时他笑着,觉得子钧也是有气概的时候,只是当打扰到他的睡眠之时。

那是天气闷热的夏天,依旧是挂满黑板树的蝉,一哄而闹的,群起的蝉开始大声鸣叫。

绕过旋转楼梯又回到包厢之内,一进去他又灌了一口青岛。

沁凉的啤酒加冰块真的是夏天如蒸笼般的夜最好的伴侣,拿了麦克风他又开始唱歌。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就用大萤幕上的歌词跑马来说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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