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喂,叫學姐 — 10

和学弟和好了,没有谁先道歉,也没有一句道歉。不过,也没有人想要先道歉,因为我们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或许,这样的和好方式,其实比较轻松吧,不用一直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麽,听到那三个字,我便会不由自主的正经了起来。

床头旁的手机响了,我在床上翻个身,然後伸出手来,接起了电话。

「有没有空有没有空有没有空?」就在我还没出声前,就听到学弟在电话那头问了好一长串的有没有空。

「嗯……」我顿了顿,看了一下桌上的月历,发现今天没有别的事要忙,「有啊,干嘛?」我问,然後揉了揉眼睛。本来以为新年过後的第三天,好不容易可以在家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没想到又有人要约。我想,明天回到学校的时候,绝对会累到没办法听课。

「十一点在你家楼下喔。」在我还来不及问他到底要去哪的时候,他便挂断了电话。总觉得,他好像很赶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然後起身。虽然很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但一发现离十一点其实只差了十五分钟後,还是起身了。

我穿得很轻便,没有因为要和学弟出去而特地准备,连隐形眼镜都没有带,我带上了我很久都没有带出门的黑框眼镜。因为如果我穿的太正式,会让学弟以为我真的对他有意思,所以才花那麽多的心思在准备衣服及外表,但是穿的很邋遢又很没礼貌。

我出了门,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却见学弟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骑在机车上,对我嘻嘻一笑。我皱眉,其实不想搭他的机车,但是,看到他有戴安全帽,便觉得很欣慰。

「很可爱的图案喔。」我笑笑的走了过去,用食指敲了敲学弟的安全帽。是一只很可爱的兔子。

学弟翻了翻白眼,然後用双手护住他的头。「不要笑啦。」

我耸耸肩,然後说:「干嘛?很可爱啊。」他不理我,解开了安全帽,熄掉机车,然後把安全帽放进坐椅底下。我疑惑的看着他的举动,不是要搭他的机车吗?

「不是有人说过不安全吗?」像看懂了我的表情,学弟很刻意挑起一边的眉毛,跟跨年那天一样。

我点了点头,很开心他还记得这件事,然後带着他走到我们家附近的公车站牌。「本来就不安全嘛,还是搭公车好。」

学弟露齿一笑,看着我的眼镜好一会儿,问我:「怎麽带眼镜了?还剪头发喔。」

「隐形眼镜用完了。」我淡淡一笑,骗了他,「也想换个造型啊。」我说的是头发。

学弟点了点头,然後揉了揉我的头。我向後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喂,请尊重长辈好吗。」我刻意的将我们之间的界线画清楚,我们的关系是学弟和学姊,好朋友和好朋友。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学弟愣了半晌,然後说:「就跟你说过我比你大嘛,学妹。」语毕,他莞尔一笑。他将视线移开,看着前方的公车有没有来。

我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才好。因为听他这麽说,突然觉得他不是在骗人了。学弟的过去,好像真的有什麽很大很大的秘密。不过,如果他不想说,那我也不该问。

「怎麽不骂我骗人?」学弟弯下腰,用很奸诈的脸对我笑一笑,很故意的问。我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辩解什麽。

上了公车,我依然很沉默,只顾着看窗外的风景在我眼前晃过而已,并没有和学弟说些什麽。

「心情又不好啊?」学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我对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其实,我现在也搞不懂自己是在忧郁哪一件事。是阳和小可的事、小桂的事,还是学弟的事?我真的不清楚。心情很复杂,很讨厌。

「出来玩就不要想别的。」学弟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压着我嘴角的两端,然後往上一提,成了一个弯弯的嘴巴。突然间,学弟噗哧一笑,然後在我还来不及挥掉他的手前,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学弟将手机亮在我眼前,然後一直笑、一直笑。我瞪了他一眼,才不悦的将视线转到萤幕上。

然後,我也笑了。因为那张照片真的很滑稽。「删掉喔。」我伸出手,准备要将手机抢过来。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了,学弟马上把手举了起来,让我抢不到。

「才不要咧!」他对我吐舌头,「我要把这张照片在学校广为流传。」他迅速的将手机收进右边的口袋里,对我嘻嘻一笑。

「讨厌鬼。」我对他扮了个鬼脸,虽然这麽说,但我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真神奇,好像不开心的感觉,就在那麽一瞬间就消失了。我记得我以前不是很爱笑的,其实。

下了公车,学弟带我到一家店去吃豆花,我依然是坐在他的斜对面。他帮自己点了一份刨冰,却被我画掉了。「天气这麽冷,吃什麽冰。」我在单子上帮他点了一碗热豆花。

「拜托嘛,」学弟双手合十,睁大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真的很想吃冰嘛!」我瞪了他一下,然後摇头,自己走过去将单子交给老板,因为我担心他会偷偷的改回来。

「什麽脸啊?」等我走回来时,见到学弟鼓着腮帮子瞪着我,我不禁笑了出声,因为那个脸配上那个表情实在有点好笑。「我是为了你好。」

「啊,」学弟像想起什麽事情一样,叫了一声,「差点忘了给你。」他从斜背的背包里拿出一和东西,放在我手里。「这是礼物喔。」语毕,他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见我没有要打开的样子,他便催促我快点打开。

看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应该不是什麽好事。但我还是打开了,然後,脸色一沉。学弟在一旁笑的好大声,我在桌子底下,用右脚用力的踩着他的左脚,直到他痛的求饶为止。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笑到停不下来的学弟。我才没有胡子,况且有人跟我说过,有胡子的都是美女,真的。

那,是一把刮胡刀。旅馆送的那一种。

知道吗?你的笑脸模糊了我们之间的界线,让我忘记了很多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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