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奔驰,急如星火。
一得知笑君人在哈萨克,御韶便马不停蹄的驱马疾奔。
一声声驾驾声浪,含着焦急,藏着愤怒,以及三分的不安,那紧握着缰绳的手捏得几要泛白,仍是死命趋着座下马儿风驰电掣。
但不论马儿奔得再快,也安抚不了他心中的焦慌。
此刻的他,再也容不得穆笑君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山路迢迢,似是走也走不尽,明明笑漠野栈离那片草原不过区区之距,为何他却觉得相隔甚远?
他胸口一股郁气发涨,恨自己大意着了老八的道儿,倘若因此错失救她的良机……错失了救她的良机……
那日种种闪掠他的脑海,她的绝望、她那流不尽的泪水、那哀莫大於心死的诀别……每每想起,都叫他不寒而栗。
如今徘徊在他梦里的不再是灿烂笑靥,不再是纠缠到底的执拗,而是一幕幕心死绝望的泪颜……让他夜夜辗转难以再度入眠。
那样的错误让他几乎失去了他,他怎能任由悔恨再次发生!
他不许!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即便是死神也不能夺走她的生命!
突然,一抹异光倏闪,他眯起眼,竖耳细听。
密林里处处鸟鸣虫唧,乍闻之下虽无任何异音,但他就是能感觉到那深藏其中的吊诡之气。
念头方闪,忽地啸声四起,数十箭矢破空而来。
他腾身一跃,弯刀扫掠,瞬间凌厉之气如狂风骤起,撼击着直耸入天的林木,霎时数道惨叫扬起,伴随着一具具犹残破落叶的身躯,直坠落深藏草丛後头的那万丈深渊。
於此同时,数把箭矢咻咻又来,如落雨之势疾往御韶射来,他手腕翻转,渗渗刀光辉映着那穿透林叶洒落的灿灿光束,那欲取御韶之命的箭矢竟一个翻转,朝源头飞去,直取射箭人之贱命。
有些弓箭手虽能逃过,却叫那闪射而来的烈光给螫伤了眼,纷纷弃下手中之弓,以手捂住双眼,疯狂的叫喊着,紊乱的脚步直把他们各个拉入死亡的尽头……
惨叫声後,是一片的凝静,静得连落叶掉落也能听出轻响。
御韶重新翻身上马,执起缰索。
忽地,一拔高的嗓音打破了这片凝静。
「想走,没那麽容易!」
杂沓的脚步声扬自四面八方,数不清的身影各自草丛里跃起,将御韶密密的围困住。
「就凭你们就想拦住我?」他冷挑着眉眼,看向那数圈外的独臂男人。
凝着那个男人,御韶眸底恨火炽燃。
就是这该死的混蛋,让笑君险些失了性命,就是这个男人,让笑君失了原有的天真烂漫……
他手中弯刀一振,嗡嗡乍响。那眸底渗出的寒意直教人打从心里发毛。
哈达王子怒眼环视,收到他视线的几名鞑子连忙振了振精神,不让人看出心中的惧怕。
见识过御韶的手段,哈达心中十分明白,此人武功不弱,以他一人便可连战十余人。
此人实属心头大患,又添上这断臂之仇,不杀了他难泄恨火……
十余无法取他性命,就不信他一人还能挡数十。
嘴角勾佞笑,他眼色一使,鞑子们立即群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