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声!
御韶蓦然睁眼,扭头向帐外,只见外头数道人影交错,刀光闪烁。
「你们这些混帐,前儿个让你们跑了,今日居然还不知死活上门来找碴,怎麽?是嫌活得不耐烦吗?」
声嗓清亮,透着不耐烦,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昨夜不知死活的浑小子在叫嚣。
他想起身,却该死的发现,那死小子居然点了他的穴!而更该死的,他居然会错估那死小子,并着了那死小子的道。
眯起眼,森冷的眸光再次瞪向那交错的身影,突然,一把轮刀划破帐幕,直往床榻飞来,就在他冷冷的想着自个儿会怎生被那蠢蛋害死时,一道身影飞快扑来……
刷地声响,伴随着一道细不可闻的呻吟。
他凝目,眼睁睁地看着那原该插入自己胸口的锐芒,划过了蠢蛋的肩胛,如注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似的,喷出。
只见那小子忍痛点住肩上几处止血穴道,还是不忘叫嚣。
「贼人,你的刀法未免太差了点,想砍我的头,不如多练些时日再来。」
哼!白痴,都已经被人逼到里头来了,还敢叫阵,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御韶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现在,趁我还没出招前,你们最好滚蛋走人,否则哼哼…休怪我刀下不留情。」
这声叫嚣让床上动弹不得的他嗤之以鼻,也让眼前的数人不屑的笑出声。
「小子,你连刀都握不稳了,还想出什麽招?」数人之一的男子哼笑。
「滚到一边去,既然武功不如人,就别耍出来丢人现眼。」这声一出,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反正我们要宰的是床上那个,不是你,识相的话,你就站远一点,否则刀子不长眼,待会皮开肉绽的搞不好是你那张乾净的脸蛋。」数人之三怒目横眉道。
「就凭那把烂刀就可以伤我吗,我呸!有本事的就一齐上吧。」无视众人的威胁,她使开双剑,然右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剑气顿失。
匡啷一声,剑脱了手,落地,连脑袋也袭来一阵昏眩,让她险些站不住脚。
该死!不过是手臂被划伤而已,怎麽就头晕眼花了?
想到身後还有动弹不得的他,她连忙振了振精神,不让人看出气息已乱。殊不知她那吃疼的神情全落入床榻上的御风眼底。
他眯起眼,暗忖。
这小子过份保护的姿态太启人疑窦,那不是种护主的忠心,那是恐惧、慌乱,却不为自己,而是怕动弹不得的他在这场打斗中遭受杀害……
不由得想起这小子连日来不寻常的行迳,从初时的抱着毯子流口水、在他闭眼休息时的动手动脚……在在显示着,这小子对他有着过份崇拜,或者该说迷恋的嫌疑……
迷恋!难道这小子真有断袖之癖。
「哈哈哈哈,看来,你的剑不听使唤了。兄弟们,既然他那麽想死,咱们就先宰了这个小子,再乱刀砍死床上那个。」一声令下,众人齐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短促的口哨声扬起,围攻的众人莫不停手,面面相觑後,随即收手侧立,唯剩五人还不死心的攻上去。
「哥哥们,请住手!莫伤无辜!」声甫落,一模样儿俏丽,身段婀娜又穿着大胆曝露的女子从帐口走进。
「公主!」侧立之人立即恭身喊道。
只见女子朝众人娇媚一笑,而後转向五人。「哥哥,父王要你们即刻回去。」
「等我们杀了这厮便回。」五人之一指着御韶道。
女子瞥了眼御韶,道:「你们杀他做啥?父王已查出真正的偷马贼,而你们罔顾父王的命令便来此杀人,要让父王知道了,你们还要不要命呢?」
这话一出,五人粗犷的脸瞬即变色。
「他不是偷马贼,为何会有我族彩巾?」五人之二指着墙上色泽艳丽的布帘道。
「那你为何不回去问问你们养的那些奴才,到底是给的普尔太少,养不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所以乾脆一起卖了你们的马养家糊口。」女子笑盈盈地说着,却说的铁铮汉子面红耳赤。
「走!」为首者当场下不了台,索性一声令下,率众离去。
「你们伤了人,不道歉就走了,哥哥,这可是有损我族面子唷!」女子的声音再传来。
汉子们粗鲁的啐念几句,随即走出帐外。
帐内恢复平静,女子婀娜多姿的走向穆笑君。
「对不住,晏尔佳为哥哥们的无礼向你致十二万分的歉意,望公子莫见怪咱家哥哥。」微微欠身,女子笑脸转为歉意。
「幸好姑娘来得快,否则在下的命早就被你的哥哥们取走了。」穆笑君说罢,随即扭头向床上的他,苍白面容有焦急。「韶哥…爷你还好吧?有无伤着?」
她最担心无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