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狐曲 — 第一章

缓缓的睁开眼睛,冰非雪吃力的撑起身子。

「这里是哪……」口乾舌燥的她,艰难的发出细小的声音。

忽然,她一愣。

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即使现在几乎不能说话,但她不可能连她自己沙哑後的声音都不清楚。因为这个声音虽然细致……但怎麽听都不是原先有的女性特有的嗓音,而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

猛的跳下床,她跑到镜子前。

「……这是谁?」瞪大了眼,冰非雪彻底被眼前的景像给吓着了。眼前的她不在有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深邃的黑眸,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璀璨的银发和水零零的银色眼眸。

停顿了约五秒後,她这才发现她身上所穿的不是记忆中的黑色皮衣和短裤,而是一身绣着不易看见的银色花纹的白色浴衣。

看着浴衣无法遮蔽住的锁骨,她立刻将手伸进衣中摸索着。

没有!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但是却羡煞一堆男女的傲人胸部不见了!

随後,她指尖有些僵硬,略微颤抖的撩开衣摆。随後,一道闷雷打在她头上,她有些头晕得看着眼前的景像。

似是理出了些头绪,她……不对,已经是「他」了。他开始端详着四周,看着那些木制的桌椅和床,以及墙上的木门和纸窗--这些看起来就不怎麽牢固的东西。

「呵……」他乾笑了一声,表情有些冷冽。这穿越这种鬼戏码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

闭上银色的眼眸,他静静的思索着,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中,自己被莫名的力道扯走时,严冷是抱住自己的,所以他一定也被带过来了。至於严清,虽然没甚麽印象,但是他应该也被带过来了,因为那时他离自己很近,而卷走自己的那种强劲的力道,在不远处的他一定也会遭殃。

轻易得接受了事实,冰非雪伸手倒了杯桌上的茶水饮尽,缓缓的走回床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麽办。

当他闭着眼睛沉思时,木门被悄悄的打开了。

「谁!」他警觉得坐起身,眼神充满戒备的看着走进屋内的人。

「夜寒?醒了?」一名有着银灰色长发的男子走向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後,拿了一碗药走向他,「喝了它。」

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冰非雪一把挥了过去,汤药就这麽打翻在地上。

「冰……夜……寒……」男子脸色越发阴沉的看着他。

此时,冰非雪也得之一件事情--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冰夜寒,和他同姓!

「因为你忽然坠崖,我不得以赶回来照顾你,你现在!」男子眼神带着狠戾得扣住冰非雪……是冰夜寒的下巴,有些咬牙。

身为药师的他,对於药草的重视程度可说比自己还要深,然而他就这麽打翻了他熬了一天一夜的汤药,他不发怒也难。

「坠崖?」没有理会男子的怒气,他的注意力被坠崖两个字给拉走了。

没有预料中挨着自己说抱歉的反应,男子愣了下,手盖到他的额头上,「你是怎麽了?有伤到脑子?不可能啊……我检查过了……」职业病犯发,男子扯过他的手把脉。

以往只要他生气起来,冰夜寒就会眼眶泛着泪水,一脸无辜的挨着他道歉,但是今天怎麽……

淡淡的看着抓着自己手的男子一眼,已经接受自己就是「冰夜寒」的冰非雪有些不习惯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对方立道强的吓人。

「放手。」冰夜寒冷冷的道。

没料到冰夜寒会如此对自己说话,男子抬起头盯着他看,「你还记得我是谁?」

默默的看着男子许久,冰非雪才想摇头说不知道,脑子里头却闪过了一个名字,「冷云烟。」

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却不带着以前亲昵的感觉,冷云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冷云烟终究是个大夫,所以还是先尽责得弄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摇了摇头,冰非雪淡淡的回答:「没有。你还有事要忙吧?我没事的,你先走吧。」话才刚说完,冰非雪有些惊讶自己所说出来的话。

「也是。」听了他的话,冷云烟点了点头,「厨房还有三天份的药,有空自己就熬一帖来喝,虽然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也能好,但吃了会好得快些。」

轻轻的点了点头,冰非雪表示听到了,随後便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我先下山去,三天後再回来帮你看看。」说完,冷云烟便转身离开,头也没回的下山去。

确定男子离开後,冰非雪撑起身子,眼眸半眯着,伸手用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胸膛,「冰夜寒啊冰夜寒,你还在对吧……」

话才刚出口,冰非雪就明显感觉到体内深处有股力量在躁动。

「可惜,我不想当被压制住的那个灵魂,也不晓得换回来的方法,所以……你只好乖乖的继续待在里头吧。」冷冷的扯了嘴角,冰非雪依然轻轻的刮着自己的胸膛,「放心吧,只要我找到冷清,我就会让他们去找方法让我离开这里,到时身体就会还你了。」

说是这麽说,但冰非雪仍感觉到体内的冰夜寒似乎还有什麽话想说,「怎麽?还是不满?」他冷笑着,然後缓缓闭上眼尝试与冰夜寒沟通。

﹡﹡﹡﹡﹡

经过两天与冰夜寒的沟通,冰非雪得知他并不想拿回自己的身体,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不晓得怎麽面对冷云烟……他是个同性恋。God!他居然进到一个小受的身体?这到底是喜是悲……

几天前,他就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心意,心烦意乱之下才会不小心坠崖,谁知道当他醒後,身体得主控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但他也因是放心,因为他怕若是面对冷云烟,会被他察觉异样。

在两个人讨论的结果下,冰夜寒决定沉睡,在冰非雪找到换魂或换身体的方法之前,他不在出现。

因此他教了冰非雪许多这个世界的知识。

从冰夜寒那边,他得知他现在所在的这里为「苍溟」,国姓为蓝,现任国主名为:蓝齐。

而他的哥哥--冷云烟,至年幼捡到他後,便一直与他兄弟相称,两人居住在这座雪山中,在数十年前冷云烟如愿成为药师後,一年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在京都内帮人看诊,有空才会回雪山中看他。

在来就是,冰夜寒与冷云烟都不是人类,两人皆为狐族。冷云烟在捡到冰夜寒後便是现在这个样子,因此估计他约有千年的道行,只是不明他为何不在修链。而苍溟的人都知道冷云烟的真实身分,但因为他总是帮忙医治人民,因此也没有人惧怕他。

至於冰夜寒,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雪山,因此苍溟的人并不知到雪山中除了冷云烟,还有另一只狐妖。而冰夜寒虽没有千年道行,但少说也活了上百年,真正年龄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冷云烟捡到自己以来少说也过了五百一十二年,在加上自己没有记忆之前的岁月,他大概也有六百来岁了。

後来,冰夜寒也教过他如何使用体内原有的内力和武功,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些武功防身是不行的,更何况冰夜寒的长相……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原本能力就不错的冰非雪很迅速的就吸收了冰夜寒所教的东西,因此冰非雪打算起身去寻找严冷严清两兄弟。

「夜寒,你就好好沉睡吧……」站在山崖边,冰非雪轻抚着胸前的衣衫,「从今天起,我冰非雪将代替你,以『冰夜寒』之名活下去。」

缓缓的移动脚步,冰非雪离开山崖边。

从这一刻起,他将不在是冰非雪,而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冰夜寒。

「夜寒。」冷云烟站在家门前看着打着赤脚走回来的人。

默默的瞥了他一眼,冰夜寒淡淡的回答:「是你啊……怎麽不进去?」说着,他推动门扉走进屋内。

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冷默的反应,冷云烟有些不适应。

跟着走进屋内後,冷云烟忍不住的询问:「夜寒,你怎麽了吗?」他不是个爱过问的人,但是对於眼前这个一个自己照顾了五百多年的人,他忽然有种完全不认识的感觉。

绕了绕颈项,冰夜寒有些疑惑,「没,怎了?」他当然知道对方所指的是什麽,但是他与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说好了,因此他不会跟他说他不是「真正的」冰夜寒。

「你……」似是想说些什麽,但是想了想,冷云烟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不,没什麽。药吃完了吗?」

「……」盯着冷云烟半向,冰夜寒才淡淡的回答,「没有,我不爱吃药。」

一句话,又让冷云烟愣了许久。

他知道冰夜寒不爱苦涩的东西,但是只要是自己给他的东西,即使再难吃、再难喝,他也会用尽办法把它吞下肚。而今天,他居然用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对他说他没吃药!

坐在床边,冷云烟正在帮冰夜寒把脉。

他不时的抬头看着冰夜寒那足以倾倒众生的脸庞,心中充满了许多疑惑。

似是查觉到冷云烟有话想说,冰夜寒睁开半眯假苏的银眸,「有事吗?」

没料到对方会忽然说话,冷云烟扎实的吓了一跳,「不、没事。」他抬头,随後愣住。他与冰夜寒四目相对,但他却从对方的眼眸终找不到一丝以往的崇拜与依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稳与冷漠。

「夜寒,你是不是有事没说?」

缓缓的抬起头,冰夜寒瞥了他一眼才开口:「没有。」

「但是……」

打断冷云烟,冰夜寒问:「哥,有武器吗?」

真正的冰夜寒说过,他都叫冷云烟「云烟哥哥」或「云烟哥」,但是他终究不是他,因此他愿意开口叫他一声哥已经是难得了,休想他叫得更亲昵!

「有是有,不过你……」冷云烟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照顾了五百多年的那孩子。

「我想离开这,需要一把武器。」他语气不冷不热的回答着。

「你要离开!?」冷云烟错愕的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双肩,「你不是夜寒,你是谁!」

「哥,你在说什麽,我是夜寒啊。那个你照顾了上百年的弟弟夜寒啊。」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笑,眼神柔和的看着冷云烟。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冷云烟却感觉不到他的笑,他的笑让他感觉到……很假。而且,虽然他的眼神柔和,却找不到他所熟悉的温暖,那是一种很冰冷的眼神。

「不,你不是他,你是谁!」冷云烟收回那对於弟弟才会出现的温和,恢复以往冷淡的态度。

冰夜寒忽然感觉到内心一阵刺痛。

『冰夜寒……即使你知道他这态度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你依然会感觉到心痛吗?』

他垂下眼眸,在心中不停的反覆询问着。

在他看来,冷云烟对於冰夜寒只是很单纯的兄弟感情,因为他们是在这雪山上唯一的同族,也是唯一的家人。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的冰夜寒,他的心变质了,他对冷云烟不再是单纯的兄弟情感,因此他才会心痛。

『冰夜寒,忘掉他吧,拥有上千年生命的你不该有情。』

『非雪……我做不到,哥哥他、哥哥他……』

『你这样碰不到他,却思念着他只会痛苦。而且我也不需要这种感情,你这样会影响到我的。』

『我知道……但是……』

『今後我会代替你,好好的活着。虽然不能和他再一起达成你的愿望,但我可以替你守护他。』

『我知道了,抱歉……现在的你才是身体的主人,但我却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必须与哥哥分开……』

『没事的,当我们离开後,你会渐渐忘了他的。』

『……』最後,真正的冰夜寒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保持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冷云烟眼眸的光彩黯了黯,冷声:「说,你是谁!」

冷哼了声,冰夜寒直盯着冷云烟看着,这让冷云烟莫名的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不论你信不信,我,就是冰夜寒。」说完,他挥开冷云烟走下床。

没有理会床边的人那难看的脸色,冰夜寒走出屋外,打着赤脚踏在雪地上。

「冷云烟,我不想伤害你,至少现在不想。」他没有回头看向屋内,只是背对着他,淡淡的语气似是说给他听,也似是说给自己听,「我想离开,但我会回来。」

屋内的人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方才被挥开的双手,但冰夜寒知道对方听到了,虽然很稀薄,但他感觉到空气中对方气息的流动方式变了--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後。

「我弄丢了一项谁也无法取代的东西,所以我得去找回他。但是找到之後,我会回来,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哥。」因为你是冰夜寒仅剩的、唯一的家人。当然,他最後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这等於变相的承认「他不是冰夜寒」。

「丢掉东西?你不曾离开过这,怎麽会丢掉东西!」冷云烟冷笑着,「编谎也该有限度,你把真正的夜寒带到哪去了!」

「……」垂下眼眸,冰夜寒无奈之於缓缓的转头看向冷云烟,「哥,我就是冰夜寒,你的弟弟。无论你相信与否,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冰夜寒身後的阳光照耀着他,因为刺眼而让冷云烟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却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想法,「如果我回来时,你还认我这个弟弟,那我会坦白的向你说明原因。说明我所遗失的东西、为何我现在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孩子,只要你还相信,愿意去听,那麽我会一五一十的通通告诉你。我的哥哥。」那坚定且高傲的态度令冷云烟失了神。

沉默了许久,冷云烟缓缓的站起身,「我带你去拿武器。」没有任何表示,他没有看冰夜寒一眼,只是默默的走过他的身边。

「谢谢。」知道对方接受了,冰夜寒露出了笑。虽然只是淡淡的笑容,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後,第一个由心而发的笑。

无意间瞥见他的笑容,冷云烟愣了下,停下脚步直盯着冰夜寒看着。

查觉到对方的视线,冰夜寒恢复原本淡漠的表情,直径走过冷云烟的身边,微微的侧着头,「走吧。」

﹡﹡﹡﹡﹡

选完武器,和冷云烟道别後,冰夜寒靠着他那一向不准的直觉漫无目的的走着。

再离开前那个人交给了自己一袋银子,那是他到城里帮人看病所赚来的,但如今却却几乎都给了自己。

家里的武器房也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收集来的,普通的剑、刀都有,但是铁丝、扇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武器样样都有。而他选了一把型似武士刀的武器,毕竟在原本的世界中,他所擅长的就是武士刀。另外他还选了一条血编跟铁丝,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以前为了方便,他学过这类型远距离的武器,如今行走这完全不熟识的江湖带着也可以预防万一。

对方说,一年後他若是没有回来报平安,那他就会出发去找他。因为虽然他是只上百年的狐狸,但因为长期待在雪山中,不懂人心的险恶,因此容易受骗。所以若是一年後的今天他没有看到他回来,他就会出发去找他,至於用什麽方法……他这只千年道行的狐妖自有办法。

但是对方为一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冰夜寒,他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另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血姬,如果这在他眼里近乎是纯良的世界里头有人能比他狡诈,那麽他也服了。

此时的他却忽略了一点。也许这世界让没有人比他还要狡诈,但是人的慾望是无限的,没有人会满足现况,因此在慾望的诱惑之下,那些无法抵挡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拐个弯,冰夜寒走出森林。

他已经困在森林里头数天了,四面八方都长的一样,害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搞不清楚东西南北方。

当他前脚才踏到石道上,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个坐在城门外的大石上,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男子。

「冷清?」停下脚步,冰夜寒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虽然单调,但布质明显是高档货的男子。

「你是谁?」听到有人说话而转过头,长发的男子冷冷的盯着冰夜寒。

看见对方的长相後,冰夜寒冷冷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也许长相你们不认得,但这个你们肯定认得。」说完,冰夜寒举起拳头就往他们两人挥去。

「你!」没料到对方突然攻击自己,短发男子迅速往旁边一跳。但冰夜寒单手撑着地,一个翻身,又迅速的埃到他的身前。

随後,纤细的手掌用力的往他的左胸膛一拍,短发男子立即被震飞。在一个转身,冰夜寒迅速的跑到长发男子身後,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往後扯,一手从他的身後扣住他的下巴。

「胆敢对我露出杀气,活腻了!」他的话才刚说出口,四周的温度似是降了几分。

放开手,冰夜寒一把将男子往前推,然後挥了了下衣袖,冷冷的看着他们。

两人顿时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冰!」向来冷静的长发男子此时已经没有了平常的稳重,他立刻起身跑到冰夜寒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下颚端详着。

而一旁的短发男子也立刻回过神来,跟着挨到冰夜寒的身边,抬起他的手东摸摸西摸摸,然後再换手继续。

看到眼前两个人的动做,冰夜寒额头降下了黑线,「你们给我滚!」他冷声下令。

听到命令的两个人立即停下那越矩的动做,迅速的单膝跪到他身前,「冷清该死,居然没认出你。」

「如果你们还认得出我那才真的见鬼了。」挥了挥手,冰夜寒让他们起身。

随後他们两个一个箭步走到他的两侧,「你怎麽换了个样?」站在左边的严清疑惑的抓起冰夜寒的一搓银发,「跟以前根本是对比。」

「简单的说,我的灵魂不在原本的身体中。」

听到他的话,严家兄弟愣了下,最後齐声:「啊--?」

「我没带人皮面具。」他伸手拉起严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景鞭让他检查。

「也没有染发,这世界更没有隐形眼镜这种东西。」然後他在拉过严清,捧着他的脸逼他与自己的银眸对视。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眼冷才缓缓的开口:「那你的身体……」

「不知道,可能被冲到哪儿去了也不一定。」他淡淡的说着,彷佛那个身体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我跟这身体得主人谈好了,若找的到换魂的方法那就换,找不到的话这身体就归我。」

「身体的主人?」一向不多话的严冷在见到自己的主子後,话明显的多了起来。

「嗯,他还在体内,只是出不来。」

两人再度沉默。

对於穿越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也是过了好久才接受的。现在又听到自己主人换了身体,还跟另外一个灵魂共存……这……还是给他们些时间好好消化吧。

「喔,对了。我现在叫冰夜寒,别弄错了。是个男的。」

冰夜寒一语惊人,两兄弟有种被雷打到的感觉。

看着两兄弟的反应,冰夜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愉悦,因为他唯一的家人找到了。

其实会那麽顺利他自己也不相信,但他所不知道的是,严冷和严清一直相信他也来到这世界,也认定他会来找他们。所以尽管两人很想踏上旅程去寻找他们最重要的主子,却也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因为他们害怕他们一离开会与他擦身而过。

「冷清。」他淡淡的换着站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双胞胎,嘴角勾起一抹美丽的笑,一抹不带情感的笑,「我们来开创新事业吧。」

听到他的话,严冷严清立刻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温和且宠溺的笑,「好。」

他们决定创立一个属於自己的门派,毕竟他们三个在二十一世纪里头都是帮派的高层份子,而在这时代里头,门派与帮派是差不多的,依然有分正派与邪派,同样在江湖上逞凶斗狠。只是他们的武器如今从枪械、手榴弹变成了刀剑和武功。

「冰,我们先带你去吃饭吧!上餐馆去。」严清伸手拉住冰夜寒的手就往城门跑。

点了点头,冰夜寒反手拉住严冷的手,三个人就这麽连拖带拉的进到城镇中。

严家双生子带着他来到一间看起来就是挺高档的餐馆前,里头的掌柜一看到是他们两个便立刻向前招呼。

坐在馆子的角落,冰夜寒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盯着他们,「对了,你们的衣服……」从打从见到他们那一刻起,他就对他们身上所穿着的品质感到疑惑了。

「喔,这个啊。」咧了笑,严清伸手搭住冰夜寒的肩膀,「我们刚来到这里被这里的混混找麻烦,顺手解决了他们,这里的村民为了感谢我们帮他们解决那个烫手山芋,後来合力帮我们建造住的地方。一方面请我们保护村子,身上的衣服就是他们这边的大户人家提供的。」

冰夜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请你们保护村子吗……」他低头深思着。

「怎麽了吗?」咬了一口红烧肉,严清转了转眼睛,最後视线落到冰夜寒的身上。

而严冷也停下进食的动作,一双紫眸就这麽盯着自家主子。

「不。」摇了摇头,冰夜寒懒懒得撑着脸颊看了他们一眼,「因为我没打算就这麽待下来,既然你们有工作在身,我自然不能带你们离开。」

听到他的话,严冷严清吓得立刻起身,两人双双跑到冰夜寒的右手边单膝跪下,单手握拳虚碰着地。

两人此时声音有些颤抖,其声道:「严冷严清无论如何都会跟随主子,请主子别留下我们。」

所有人来回的看着这对双生子,以及让双生子下跪的银发人儿。

这两个城镇的大恩人和冰夜寒的举动可是引来了四周客人们的全面关注,因为严冷严清曾经拒绝过担任城镇里头各大户人家担任保镳的委托,也从不向任何人低头。但此时的他们,却一脸慌张的跪在这个素未谋面的银发人儿面前。

看着两人的反应,冰夜寒失笑了声,「瞧你们紧张的。」

「主子!」面对冰夜寒轻挑的反应,两人明显不满。

而四周不时传来:「原来严公子们已经有主子了?难怪不接受其他人的委托。」「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瞧他们的主子,那些小姐们怎麽跟他比。」「可惜了,原本还想去他们家说媒的啊。」

听到四周的说话声,冰夜寒露出淡淡的笑,「冷清,你们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没有理会自家主子的调侃,两人再次凝重的喊着:「主子!」

「呵……」看不出冰夜寒的情绪,当两人听到自家主子的怪笑声,他们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把绘有银纹的白色摺扇,冰夜寒缓缓地起身走过两人的身边。

「各位抱歉了,今日冰某也想将他们兄弟俩留在这帮助各位,但你们也看到了。」他侧着身,执着扇子只了指身後还跪着的两兄弟,「所以他们我这是必须带走了。」

「主子!」听到冰夜寒的话,严冷严清开心得站起身。

严清更是激动的伸出手勾住冰夜寒的手,「就知道主子舍不得我们。」

虽然没有严清那越矩的举动,但冰夜寒仍然可以感觉到向来没甚麽多於表情的严冷此时内心的激动,所以他伸手拍了拍那个比自己还高的人,轻声的道:「吃饭吧。」

「是。」严冷露出一抹笑,让原本就非常俊秀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温柔的风采。

「啊!主子偏心!我也要。」看到主子拍哥哥的头,严清用头钻了钻冰夜寒的胳膊,然後得到的是头顶被狠狠的赏了一巴掌,随之他惨叫了一声。

看到眼前这温馨……腥?的画面,围观的人纷纷笑出声。

「看来只有冰公子制的了他们了,公子可要让他们兄弟常常回来啊!我们会想他们的。」

「是啊是啊!多让他们兄弟回来坐坐,费用算我的啊。」

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冰夜寒优哉的搧着扇子,「你们真得不考虑留下?他们似乎很喜欢你们。」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两兄弟心中却莫名的火大,眼神异常锐利的盯着冰夜寒,低声的说:「我们会永远跟随主子。」

『……有什麽是永远的呢……现在的我有着上千年的生命啊……』露出淡淡的笑,冰夜寒并没有将自己现在是「狐妖」的这件事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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