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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旧的破屋子前站了一个帅气又年轻的男人,脸上虽还有些稚气却可以从他锐利的眼中清楚他是个男人。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搭着V领毛衣,宛如模特儿般的身材让附近的人都忍不住一看再看。
余凝翔看着眼前曾漂亮到令人钦羡的房子渐渐的老旧,甚至被附近顽皮贪玩的孩子打破了窗。心里不禁有些感触,原来时间过得这麽快……他今年几岁了呢?是五十六还五十八?
周遭的一切像瞬间倒退一样,所有人事物都在跟着余凝翔的回忆退转。那男人的样子丝毫没有变过,只是眼前的破房子成了一间漂亮的小洋房。
从玻璃窗外可以看见那女孩正专注於做菜的模样,余凝翔勾起笑容走进了房子。身上的衣服顿时成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眼神中仅有着深不见底的爱慕。
「我家小蝶儿,今天在做什麽菜啊?」余凝翔一开门便甜嘴的对正在关火的程雨蝶这麽说。那亲昵的称呼轻易的让女孩羞红了脸,不语的开始将锅里的菜准备装盘。
「翔哥哥!」余湘真一见到他回来就扑了上去,紧紧攀着陆奕翔的长腿不放。那可爱极的模样让他俩都笑了出声,陆奕翔赶紧抱起脚边的她亲了亲。
「阿阿,我家小真变重重了呢。今天吃了什麽啊?」「大大──」余湘真在余凝翔的怀里不停的比手划脚,就急着想和最爱的他分享所有。
「雨蝶。大大是什麽阿?」余凝翔皱着眉困惑的问起一旁的女孩,她则轻笑了几声才吐出四字:大肠面线。
「大肠面线?她也太懒了吧,只说一个字。」余凝翔不满意的看了看余湘真,那孩子气的模样和怀里的小娃儿实在有得比。
「什麽懒!她是不会说好不好?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程雨蝶将菜全放在早已铺好的报纸上,走近他身旁牵起余湘真的小手想离去却被余凝翔拉回了怀中。
「啊!你在做什麽阿。等等摔到小真……」程雨蝶正想指责这毫无大脑的男孩,反倒被恶人给堵住了那闲杂的嘴。余湘真一看见这景象,认命的摀起了小眼睛纵使她早把程雨蝶投入的神情记在脑海了。
「我回来了,老婆。」余凝翔深情的轻喃着,这是他们每晚习惯的方式。就像个温暖的小家庭一样,永远在一起。
「最後,他们穿婚纱一起跑去公证的那天死於车祸。」余湘真哽咽的说着,最後她还是无法直视着那和程雨蝶拥有同样面貌的女孩。
「程雨蝶?」同样面貌还是同一个人,亡看着眼前的老旧照片不敢伸手触碰。那女孩幸福的倚靠在她男人的怀中,男人也紧抱着女孩轻笑。程雨蝶嘴角的弧度并不像她,却像余凝翔最爱看的那个角度。
她学会爱了也懂得恨了,但这是她第一次懂得什麽叫悲哀。那男人从一开始就叫蝶儿,一次又一次的喊着蝶儿。亡是谁?存在吗?爱不爱?这些问题对余凝翔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他从没见过亡只看过程雨蝶,那属於他的蝶儿。
「怎麽会来找我?」悠月喝了口咖啡,才缓缓的问了出口。他的手下变了,眼里不如以往般冷酷无情或充满仰慕。这一年多的放纵都是因为爱她,却没料到这女孩会自己跑回来。
「我叫什麽名字?」亡抬起头用尽所有的勇气才敢问出口,她叫什麽名字。这麽多年来亡为了组织卖命不惜一切,努力到悠月甚至曾想主动想告诉她生前的身分,亡却拒绝了。对於那时的她而言生前的一切早已和自己无关、对於现在的她而言,这些就是她的全部。
「程雨蝶,十六末岁。」悠月愣了一会才说,亡的心却跟着他的话语破碎到不见踪影。她就是程雨蝶,程雨蝶就是她。
过往,是过往还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