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求我阿,我可以考虑一刀杀了你。」女子鬼魅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颤抖。
或许是因为夜太黑看不清她的脸,也或许是因为她眼前的景象,所以更令人害怕。
在这荒野的小木屋之中,虽然不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却也可以说只剩她一个人而已。
倒在木制地板上的是一个男子,而他原本健全的身体被刺了许多刀,但却终究没有刺伤他身上的要害。
原本咖啡色的地板瞬间成的背景色,吓人的鲜红色成了木制地板的主色。
如果是专业的杀手,一眼就可以看出凶手是故意要折磨他致死的。
因为不管切哪里,总是避开会大量出血的部位,这样就能让猎物活的稍微久一点、受多一点苦。
「求求你……让我死吧。」男子痛苦的大叫,脸上沾满了泪水,甚至连裤子都被尿液沾湿了,看起来极为狼狈。
如果恐惧说是会造成人精神崩溃的主因,那痛意绝对是恐惧的泉源。
男子盯着坐在高处的女孩,心一颤,在这女孩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丝的同情。
他瞬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小看眼前这位看似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尤其是她这残忍的杀人手法。本来只是想找人玩玩,才会找上她的,但怎麽会变成这样?
「不行喔……这麽轻易让你死还得了吗?」女子舔了舔手上沾满血的刀子。
脸上的狰狞让男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根本逃不出蜘蛛精心编制的网子。
「不!」男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四肢被人切开,慌张的大叫。
但女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一刀切断了他的舌头。
划破夜晚的尖叫声,显的有些可怕和欺凌,让人不敢轻易接进那座山。
「亡!」在装潢唯美的办公室中,男子愤怒的对女子大吼着。
「悠月,你别生气啦,是因为他太美了呀。」女子皱着眉头,连忙解释。
「这已经是本月第五个客户,抱怨你杀的太过火了。」悠月冷冷的说着。
「所以你就都把任务全给死?」眼前这位女子,也就是亡,嘟起嘴抱怨。
这里是全世界最高的杀人组织W的总公司大楼,是个令人畏惧的地方。
其实W是在政府知道的情况下运转的,因为没人愿意除去W这个组织。
曾经全世界总统有私下会议要除去W但会议一结束没多久许多总统莫名消失。
各家新闻媒体虽然知晓却没有任何人敢报导出来让大众知道,因为不会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得罪W,更别说W客户何其多。
许多名人,也都曾经委托过W办事情,W早已成为台面上的公司。
而其中亡也是W的杀手之一,被人称做冷血生化武器,是W的最高上司-水无言利用屍体回收制成的绝顶杀手。
亡也正符合着这杀手所定义的无情、无义,只因为她没有任何生前的回忆也没有任何道义和感情了。
早已忘记自己的名字的人,照着别人的想法过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反抗,唯一称的上嗜好的也只有杀人。
「死比你守规矩多了。」悠月笑着喝起桌上的热可可,故意想激怒亡。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部下的个性,也知道亡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情感所以也比任何人想要取到他的欢心。
在亡眼中的悠月有着白皙的脸蛋和深黑色的头发,总是会让人惊艳不已,但他的感情却是深藏不露。
虽然她不懂这是不是就是人所说的喜欢,但她就是希望悠月多在意她点。
「小月……人家要任务啦!」亡像个小孩子般的对悠月撒娇,原本想从悠月的身後抱紧他,但一个落空,得到的只有斥喝甚至更多……
「亡,住手!」悠月立刻冷着脸,从腰际掏出刀子抵着亡的脖子,脖子被刀划破却没有流出任何滚热的血液。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照顾她的总是悠月,但自从她真正成了一个杀手,他……似乎不再关心自己了。
「我从不怕再死一次。」亡虽然乖乖收手,但眼神却像是受伤的孩子,跟出任务时的无情无义完全不相同。
「我要的是无情无义的杀手,你一旦有了感情,我会毫不犹豫收拾掉你。」悠月毫无所谓的说着,甚至脸上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容,彷佛跟亡是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是,我先下去了。」亡虽然早已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多麽的狠心,但却终就无法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
一步一步走在那寒冷又灰暗的走廊上,让亡似乎想起甚麽似的一般,有段不相干的回忆进了她的心。
「小蝶,别怕。我会陪你的。」那温柔的声音令她安心,她原本害怕的脸才终於露出了笑容。
「翔……」亡无意识的喊出了如此亲昵的绰号,那轻柔的叫声像是在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般,只是她始终想不起翔究竟是谁。
「小蝶……我的蝶。」一个长相不凡的男子站在W的大楼外喃喃自语着。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或许不是死亡,而是明明相爱却被生死阻隔开的两人。
如果死就可以解脱这一切、如果死就可以忘怀这段感情,那为甚麽他还想找回那段被她遗忘的感情、还想找回蝶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