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站在亚洲电视台摄影棚外的小走道,一边来回踱步的欧若琛紧张的喃喃自语,然後她拿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
「欧若琛,你要加油。」她深吸口气,一边握拳的为自己打气。
「不过就再唱一次歌而已……没什麽好紧张的。你可以的,你做得到的,欧若琛。」说完,又想到什麽似的从领口内拉出一条项链,看着上头的图腾,彷佛又吃下一颗定心丸镇定多了。
「你在看什麽?谁送你的项链?这麽特别?」不知何时,大野来到她身边。
「喔,大野哥。」连忙放下项链,她微笑的回答。「没什麽啦。大野哥,你去哪里?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真是不负责任。」她嘟嘴的抱怨。
「什麽不负责任?!我是去跟我堂哥打声招呼,顺便探探他的口风。」大野作状的轻敲下欧若琛的头一下。
「喔!对不起,误会你了。」她马上道歉,一边吐掉口香糖,又马上丢一片到嘴里,使劲的咬。
「喂,你到底跟公车站的老婆婆买了几条口香糖?」说着,大野也从欧若琛手上拿过一片。
「16条吧。」欧若琛用力的咬,企图把紧张给咬掉。
「小若琛,这世上不是每个人你都帮得了。你真的以为你买光老婆婆的口香糖就能帮助她生活好一点吗?不可能的,你的力量有限。」大野实在心疼小若琛的善良。
「哪有,买那麽多条口香糖,是因为我很紧张,需要口香糖帮助我克服嘛。」
大野轻打了下欧若琛的头,「你喔!真是拿你没办法。」
了解她是真的紧张,但她也一直如此。每每有机会来到都会区,只要是老弱妇孺或残障者所卖的东西;不论是口香糖、玉兰花、或爱心原子笔、抹布等等,她一定掏光口袋。
「大野哥,你觉得我会被录取吗?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唱歌吗?」她紧张、担忧的问。
「那是当然的,全村就属你的歌声最美,每次听,就像天使降临人间一样,彷佛天籁般纯净飘渺,不食人间烟火,又像美人鱼……」
「够了、够了,我已经疙瘩满地了。你不要再讲了。」欧若琛双手猛摇。
「喂,请你们不要站在路中间,挡住别人出入,好吗?」一个颇为严谨又傲慢的女性嗓音扬起。
转头看去,是一位梳着发髻,穿着深色套装的中年妇女,手上拎着一只名牌化粧箱,身边一位像是女秘书似的拉着旅行箱紧紧跟着。只见她一脸严肃,连声借过的话也不吭,且微带不屑的上下打量欧若琛,在她身後则还有一位气质优雅、贵气的女孩。
「喔,对不起。」欧若琛连忙道歉,赶紧背贴到墙壁,让出路来。见大野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她还伸手拉大野後退二步
「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嗯。」
一阵浓郁香味飘过,呛的欧若琛差点打喷嚏。揉了揉鼻子,欧若琛突然发现自己不紧张了。
「哈,我好像不紧张了耶?!大野哥。」她高兴的仰头看着大野说道。
「小若琛,以後碰到像刚才那种没礼貌的女人,根本不必礼让。」一边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打算走进一间看起来像休息室的房间。
「哎,没关系啦。」
大野才伸手准备推开虚掩的房门,却被里面男性谈话声给阻住了脚步。
「你怎麽不走了?」
「嘘!」他示意要她安静。
里面传来阵阵声浪……大野不觉仔细聆听了起来。
「赵小姐已经来了。总经理,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这个节骨眼出去打招呼,只会引人注目。虽然今天的最後试唱只是个幌子,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
「可是……」一个手机铃声响起,「对不起,我接个手机……什麽?新任执行主席在顶楼办公室……我马上请欧总上楼。」
一旁的欧总经理不待转达,立刻回答:「我上去了,刘监制,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记得要做得漂亮。」
来不及走开,虚掩的房门被拉开,大野非常镇定的咧嘴一笑:「请问决赛的试唱会在哪里报到?」
门里边的二个男人微微一楞,见是陌生脸孔,且是一身土气的模样,两个人也就不把眼前的大男孩放在心上。
「你走错了,试唱会在前面二棚,那边有人会招呼你们的。」那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说话的同时脚步没停,眼光落到大野身後的欧若琛,猛地一楞,脚步微停了一下,惊异的瞪视着欧若琛几秒……
「你……是……」
「我?」欧若琛微微的缩到大野身後,怯怯的看了看那个壮年男人,然後又看了大野一眼。「我是欧若琛。」
「欧若琛……欧……」那中年男人眼整个人像被电殛似的直楞楞的死盯着欧若琛。「你你……是欧……欧……」
「欧总,新任执行主席在楼上等你。」另一位先生提醒。
「我知道,马上走。」欧总经理点头,眼光依然停留在欧若琛身上。
「你是来参加试唱会?是最後决选的三个人之一吗?」他根本没看戏剧部呈上来的资料。
欧若琛微微点头,一手紧拉着大野的袖子。大野一手则环放在她肩膀,给她依靠。
「欧总……该上去了。」
「我这就走。」欧总经理点头,慢慢的移动身子。「你……好好加油。」
「嗯,谢谢。」欧若琛礼貌的道谢。
「希望这会是场公平的竞争。」大野突然转过身,大声说道。
已经走了几步的二个男人停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大野,然後对看一眼,转身快步而去。
「大野哥,发生什麽事吗?」单纯的欧若琛一头雾水的仰头望着大野,彷若一个迷路的孩子。
「没事。」大野微笑的摇头。
「大野哥,你真像我的大哥。」她放松的笑了。
「大哥?就只是大哥?」大野微笑的揉了下欧若琛的头
「对呀,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大哥。」
低头定定的凝视欧若琛……片刻,大野点头的揽着欧若琛往另一头的二号摄影棚走去。
「大哥就大哥。走吧,大哥带你报到去。」
「我好紧张……大野哥……」
「不用紧张,我的小若琛唱歌是全世界最好听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
「真的,没骗你……全世界就你的歌声最棒、最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