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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死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轻喊着对方的名字。她的鸡皮疙瘩也随着这个女人的到来而掉下,毕竟亡可是业界出了名的冷血机器。
「死,我们不是在做良心事业的。看到别人的真情真意,你就想收手了?」那个被称做亡的女人,将裙摆掀起露出了细白的大腿和几把短枪。不过亡似乎比较喜爱手里拿的小刀,不停的在四人眼前把弄着小刀。
夜岚一手将夏玥抱入怀中,看着她忍着痛不敢出声的样子。他只能尽量安抚着夏帆以及祈祷周巧死能够保护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反悔。
「亡,如果我用豆蔻令呢?你能遵守规定,放了他们吗?」死面无表情的问着亡,看着那细嫩脚上的枪和手里的小刀,她根本没有把握能赢这样的亡。
夏帆看着姊姊紧皱着眉头、额头不停的出汗,她的心里充满的担心与害怕。因为夏玥的血有越流越多的倾向,再这样下去姊姊会出事的。
「就为了他们?你让我有点失望呢,我以为我培育出来的是一个杀手而不是一个慈善家。」亡的讽刺对於死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她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跟她相同的人,她无法也不会痛下毒手。
「亡,你有遇过和自己相同类型的人吗?」死直直的看入亡冷冽的瞳孔,想从亡的眼中找出些什麽。那黑色的眼眸中却甚麽也看不到,只看的到绝情。
亡看着死眼中的坚决和笑意,忍不住想起五年前那一个眼中带有恨意和坚持的女孩。
「如果我说我能保护你,只是从此以後你得不断的杀人,你……愿意吗?」亡看着眼前沾满鲜血的女孩,露出了微笑。
这几天一直被命令待在这里监视这个女孩的生活,本来已经快要不耐烦的她,却看见了周巧死亲手拿出石头砸死父亲的画面。
看着周巧死露出了安心和快乐的笑脸,她想……或许这个女孩是真的能够成为杀手的人。
「那我弟弟呢?」周巧死看着倒在地板上血流不止的父亲,她一心只挂念着弟弟的安危。
「杀手每一个交易都是十万块起跳,我们可以安排他新的生活和人生,让他摆脱过去的一切。」亡转过头看着那个身上全是脏污以及伤痕的男孩,提出了等价交换。
「现在就安排。」周巧死看着弟弟眼中的旁徨,她流下了最後一滴的泪水,将自己的人生换取弟弟的平顺。
亡在周巧死的泪水中没有看见任何的挣扎,只有对弟弟浓浓不舍和遗憾。
「没有,因为你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会以杀人为乐。而你也只是一直为了你最在乎的弟弟做这一份工作。」亡看着死,直摇头。
「介意我和他们先说几句话再走吗?」死摸了摸脖子上的链子,将上面的饰品给顺手扯了下来,金色的饰品上刻了一个字母,W。
「你都快死了,给你说点遗言也不过份。」亡比了一个请的动作,看着死的背影,心里竟有些不平静。
她花了一年就把死调教成一个杀手,也花了两年的时间要她试着跟自己一样忘了生命有多可贵。眼看死就快要成为自己的同类了,但她并不快乐。
「夜岚。将夏玥送去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并把这个交给警察。」死走近他们的身边,把手中的饰品交给了夜岚吩咐着。
「这是什麽?」夜岚看着手上那金黄色的叶子饰品,困惑的问着死。
「这是能保护你们一辈子的东西。夏帆,坚强点。」死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像个邻家大姐姐似的把夏帆脸颊上的泪水擦去。
「你?」夏帆看着死的笑容和举动,心竟然随着她的笑容而平静不已。这是连熟悉已久的夜岚都难以做到的,死却轻易平抚了她的不安。
「亡,我准备好了。」死将所有的事都交待好後,便走回亡的面前。把藏於身上的枪和刀子都拿起,那谨慎的语气让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豆蔻令,以撒旦之名正式生效!此令以奉献为主旨,给与奉献者三分钟的喘息片刻,开始!」亡用着婉惜的表情,念出一大段例行的字句。
夜岚在那一秒中瞥见了那女人用着极为思念的眼神看着自己,纵然他不懂为甚麽。不过在一秒後那女人却像风一样的消失在眼前。
他们看向死刚才站的位子,才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们忘了说一句:谢谢你。
之後他们将不停流着鲜血的夏玥送进了医院,不少医院的病患和护士都吓傻了眼。警察甚至将他们找去警察局做笔录,但一看见夜岚手上拿着的金黄色叶子,便马上把所有的记录全都清掉。
夜岚看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夏玥,他轻轻的用着指尖去触碰她高挺的鼻子和微翘的嘴唇,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好险有那个女人,只可惜……夜岚想起了那一晚那个自称叫亡的女人对他说的话。
「你们要感谢死,要不是她用了豆蔻令,你们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亡从医院的楼梯间缓缓的走了出来,语气中带有些许的不善。
「你又想做什麽?」夜岚一看到她,便充满防备的质问着。
「我如果真想动手脚,那个叫夏玥的女孩,手术根本不可能会成功。」亡看着眼前还太过於天真的男孩,不禁好笑的说。
「是吗?那豆蔻令又是什麽?」「那是……杀手如果无法杀了目标物,而且反而想要保护那人的安全时所用的特令,但是一旦选择用了豆蔻令,杀手就必须被组织追杀一年。」
听着亡的话,他想起了那女人离开前的笑容,他不解的问了出口。
「或许是因为你和她弟弟同年纪吧?她之所以踏入杀手这行也是因为她弟弟。不过以她那点身手应该也活不久了吧……我得走了,小弟弟,再见啦。」亡的推测让夜岚想起了之前死对自己还有夏玥说过的话。
那女人,不会有事吧?
距离那天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他们的生活又恢复的平静到不行的平静,但他很喜欢。比起故事应该添加的那些波涛汹涌,他更喜欢这样平淡无味却难腻的日子。
那一个月的刺激,就算过了一辈子也忘不掉吧?夜岚想。尤其是那个看似无情又有情的女人。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