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的是来自在国际间举足轻重的雕刻家季元的木雕作品,随便一个手掌大的玩艺便是好几万的价位,身上着的也是她的衣服,但这可能就没什麽人知道它的意义了。
我拿着她的雕刻品去找艺术收藏家,他们各各吃惊着,有的以为我是偷来的,有的以为是仿的,总之最後还是以不斐的价格卖出。
我带着大笔的现金游走在街头,却看到了不少扒手偷摸着贵妇的包包、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在巷里强奸着少女,受害的为什麽都是女人和看起来很高级的人类?而做这种事的几乎都是反之的人。
我随手招呼了个计程车,我腻了,一点也不想在这城市待下去了,浑沌、肮脏。
「想去哪?」司机转头问我。
看到他的脸时我吃惊了一下,总觉得他神似一个很熟悉的人。
「你能载我到一个你觉得安静且漂亮的地方吗?」我问。
「好!」他灿烂的笑着。
我手撑在窗户旁,车旁的景色从喧嚣一路变化到起伏的山峦,我一直以为我会去搭讪这年轻的司机,但我发现我倦了。
看着司机的背影,总让我想起某个该死的男人。
「怎麽了?我看到你在偷看我。」他笑着:「快到了呢,再一下子。」
「嗯……你觉得我看起来几岁?」
「唔……二十左右吧。」
「是吗……」我自己都很怀疑了,上一次过生日是什麽时候呢?我继续看着窗外。
他将车子开到花田中,并拉着我的手下车:「虽然这漂亮是短暂的。」
一阵风扬起,花瓣在风中飘逸,当风停止时,这些花瓣犹如雪一般落下,我不自主张开双手想接下它们。
「好漂亮……」
我和他躺在花间,看着风带着百花起舞,彷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了。
「你怎麽想独自一人离开那城市?家人不会生气?」
「家人……嗯,我跟我家人吵架了……唯一的家人……但现在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呵。」我无辜的看着他:「你跟他长的很像呢!」
自小时後以来我的生活里只有那个男人,说他是男朋友也好说家人也是。
我们在那待了一整天,说了很多抱怨这个社会的事,他似乎很惊讶我看到的这些事,他说身为计程车司机的他常晃在每个街头,看到的不过大概是一些可怜的事,而我却将这些事化为生活的历练,听到这个我只能苦笑。
不知道为什麽,我好想将我手上的秘密告诉他,总觉得他是唯一觉得我这麽做并不奇怪的人。
「我们离开这里吧,等下可能会下大雨,看崖边的乌云。」他拉着我上车:「接下来想去哪呢?」
他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用我招牌的含泪眼看着他:「我累了……载我到这附近最高级的旅店吧!」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当我们到达旅店门口时,一道青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我下意识尖叫,回神过来时我已经在他怀里了。
我向他道了歉後匆忙推开他,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这给你吧。」
「不需要这麽多呢!」他把钱推回来给我。
「你带我去看这麽漂亮的花,这些钱是你应得的!」
「爸妈这麽努力为我们赚钱,我们不可以这麽奢侈、这麽挥霍!」他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外面又是一道闪电,我感觉眼角溢出了泪水,这次不是故意的而是来自外界的恐惧。
见状,他将车子停好,抓着我就是往旅店冲。
我傻傻的看着他将我带到一间暖色系为主的房间,脱下我身上的衣服换上房间里原有的浴衣:「去好好泡个澡吧!」
「耶?」我仍愣着。
他将我推进浴室後关上门,他靠在在门的另一边:「你放心,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我走进浴缸无奈的笑着,是我傻了还是他傻了?
他说他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年少轻狂,一度以为家产足够他随便洒到老死,整天沉溺女人与赌博,但就在一群黑衣人来到家里当着他的面砍掉爸爸妈妈的双手後他才发现他错了,还好他表哥远从彼岸赶回来解救了他们家的衰败,这才解决了这场伤害,而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做这种事,於是离开了舒适圈到街上当随时都会挨饿的计程车司机。
人要真的体会到伤害才会有所觉悟!他如此的说着。
但就在刚刚他差点打破了他离家前的宣示:「我竟然差点把你吃掉呢!小女孩!」
他的声音带了点无奈的感觉,但听的出来他仍靠在门上,这让我安心许多。
「我才不要没有爱的爱呢,哈哈!」我故作开朗的大笑。
「可是我可以给你单方面的爱喔……真是……搞得我像痴汉了,呵。」
喔喔!搞不好他其实对的人呢!虽然他给我的感觉像极了我又爱又恨的那男人!
「呐……」
「怎麽了?讨厌我了吧,呵。」
「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