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跡部家小蘿莉 — 09. 定奪留返(四)

『……回去,想见的人们已不存在;留下,却愧对原本存在的人。究竟哪个才是我应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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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成年女子没错,不幸的是,现在已经成年的只限於内在,外表仍是四岁小女孩的我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挣脱十岁小少年的怀抱,就这样被他抱着走出医院坐进早就等候在外的房车。

「……可以放开我了吧?」车子开动之後,我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呵。」迹部景吾轻笑,没有放开我,只是调整两个人姿势好让我坐得更舒适些。「快点适应吧!小夜。」

听出他特别强调小夜两个字,我无言了。

……自作孽,谁叫我已经答应他要好好演饰『迹部琴夜』这个角色?

我抿了抿唇瓣。

罢了!反正这样坐着也挺舒服的,看在他的怀抱很温暖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他的霸道和擅自作主。

靠坐在迹部景吾的怀中,我抬头看向窗外,原本就只有一点点不满的心情很快地就被因为看到街道的景色而冒起的惊叹给取代了。

迹部景吾微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忽然伸手按了某个按钮,灰色玻璃立刻升起隔开了前座和後座的两个空间。

我有点好奇地伸手摸上那片玻璃隔间。

「升起隔间之後,司机就看不到也听不到後座的情况了。」看出我的好奇,他好心地解释。

「我知道,我那里也有同样的东西,不过……」我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问出自己的疑惑。「从这里好像可以看见和听见前座的情况?」

我只看过单向可视的玻璃,单向可听的玻璃倒是第一次听说呢!

「嗯,这边的玻璃表层有一层特殊涂料,会吸收所有波动不让声音和景像穿透到玻璃另一面。」

「哦……不愧是高科技的世界。」我发出一声赞叹。

在病房内就看到好几种完全没见过的电子仪器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这里是不输於--不,或许更高於我住着的那里世界的高科技世界了,不过,亲眼见到果然还是忍不住觉得很兴奋!

「这里和你以前住着的世界不一样吗?」相对於日常可见的街道景色,他显然对我居住过的世界比较感兴趣。

「挺像的,同样都是高科技的世界,相比起来这个世界的科技程度更高一些。」相反地,我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连眨眼都舍不得。

「是麽。」

「啊……」顿了一下,我收回视线,对他摇了摇头。「不,或许说大不相同比较贴切。」

「嗯?为甚麽这麽说?」

「因为这个世界非常乾净。」想起被人类的贪慾破坏得体无全肤的那个世界,我的脸色不禁黯然。「在我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人们为了发展而大肆开采自然资源、释放大量有毒气体、肆意迫害其它生物,甚至为了个人的利益而压迫他人……总之就是非常非常糟糕的地方。」

这个世界看起来却不一样。

尽管同样是高科技世界,但是,经过几日的观察之後,我就看出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在这里,驱动车子是磁力不是石油天然气,发电使用的是太阳能不是燃料,人造的建筑物完美地融入自然环境,街上还可以看到不少被保存得很好的古代遗迹文化遗产。

光从这几点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很爱惜大自然和珍惜历史文物,发展科技的同时也没有忽略一直以来支撑着人类社会的环境和文化。

「听起来有点像世界毁灭之前的那个世界。」听完我的叙述,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世界毁灭?」我感到十分错愕。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世界末日……不,听他的语气,难道这个世界以前曾经历过世界末日的大毁灭?

「啊啊。根据历史书记载,五百多年前这个世界曾经历过近乎毁灭的严重灾害,原本数十亿的人口骤降成数十万,灾难发生的原因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自然环境的过度破坏。」将这个世界的历史简短地告诉我,他想了一下,然後追加令我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句话。「据说那场大灾难发生的那一年是旧西元的二零一二年。」

听到这里,我赶紧捂住口,努力止住差点冲出口的尖叫。

甚麽?!

这麽说……我穿越过来的居然是和『网球王子』很想像的未来世界?!

「西元二零一二年……就是我穿越过来的那一年……」我很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甚麽?」他惊愕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你是遇上飞机失事的意外才……」

「我以为自己遇到的只是普通的飞机失事……」我无意识地绞着手指。「那一天是盛传中的世界末日没错,可是,因为之前传过好几次的世界末日都是骗人的谣言,我还以为这一次也是无聊的网络谣传……」

怎麽会?如果自己之前真的碰上世界末日而穿越过来、原来的世界真的发生严重灾难而毁於一旦,那麽,其他人呢?留在那个世界的其他人--我的家人亲戚朋友现在怎麽样了?也跟我一样穿越到其它时空去了吗?还是遭遇惨剧而丧失性命了?

我呢?这几天我一直想着如何穿越回去原来的世界,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世界末日,那里就肯定已经变成空城死城,就算我能够穿越回去也没有意义……也就是说,我必需放弃穿越回去这个选择吗?可是,这个身躯原来的主人--迹部琴夜本人怎麽办?我总不能一直霸占着这个身躯吧?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环绕着,我觉得有点难受,下一瞬间却感觉到後脑传来熟悉的温暖抚摸。

「如果不能或不想回去,就留下来吧。」

迹部景吾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我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整个人缩进他的怀抱中。

「不行,我必需让你的妹妹回来……」

「我不介意。」

「说谎!我才不相信你不想要自己真正的妹妹回来!」

半晌,我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叹气。

「说真的,虽然有点对不起原来的小夜,我觉得其实这样子也不错。」

「……甚麽?」

听到他这麽说,我忍不住抬起头,只见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觉得你留下来继续当我的妹妹也很好。」

「啥?你不是很疼爱你原来的妹妹吗?」

「嗯,我从小就很疼爱她。」

「那你……」

「如果她能够回来,我当然会觉得高兴。」

「那你还……」

满头雾水的我还想说甚麽,却看到迹部景吾瞥了一眼窗外,然後对我轻轻颔首。

「到了。」

「到了哪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我感觉到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之後才想起自己正在返家途中。「哦,迹部宅?」

「不是。」

「……啥?」

「之前你不是要求我帮你找真正能力的通灵者吗?我们现在就去和那个人见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听说那个人之前处理过几次类似事件,说不定能够替你实现穿越回去那个世界的愿望。」

「……」

「回去或者留下,和那个人谈过之後再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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