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漠躺在床上滚了滚,一不注意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久,醒来的时候只有月光斜斜的透过小窗照进屋里,她打了一个寒颤,从床上跳起来动了动。
难怪这也能算是惩罚,没有被褥真的很冷啊。
入夜之後分外的寒冷,芊漠原地跳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暖和。
坐在床边,她腹内传出一阵空虚的声音,芊漠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看见,这才用灵力打开了腰牌的储物空间。
里头也就三样东西,紫金葫芦、符纸跟大师兄写给她的心法。
心法什麽的她拿出来就扔到一边去了,看着紫金葫芦跟符纸,她想了想,沾了一点水在符纸上画下了上次大师兄教她的,专门拿来热饭菜的符咒,而後贴在茶壶上头,又倒了几颗丹药出来。
「我应该多多少少有些内伤吧?」她喃喃自语。
而後仰头就吞了几颗,又拿起已经温热的茶壶喝了口茶。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麽了,竟然好像也没有这麽饿了。
她半躺在床上,熟悉的黑暗,让她忽然想起从前那一段让人关在柴房的日子。
她本来就是贫穷人家的女儿,打小就让亲爹卖进王府里当丫头。这也算不上是什麽事情,跟她一起进王府的,大多也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只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是,那儿的管事嬷嬷比起二师姊来真不是普通的凶悍。只要一点点不如她意,被捏被拧的浑身乌青是常有的事情,更严重一些就是饿着肚子关柴房,连滴水都不给,好几次姊妹们出来差点儿就一命归西了。
她也让人关过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想起那种孤立无援,跟现在简直不在同一个水平上。二师姊虽然不好相处,可毕竟是个单纯的修道者,这世间啊,最令人恐惧的就是人心了。
那回她从柴房被放出去的时候,饿的头昏眼花,连气都还没歇过来,就让人嫁祸偷了小姐的首饰。她有本事偷麽?她要是真的偷了,还会给人抓到麽?
大约人在将死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有胆气。
那时一股恶气从她心里生出,能用求饶、下跪解决的事情,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就去做,可这摆明了就是要害她,把她往死里整。对方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她说什麽也不能遂了对方的心意。
於是就算让人打的濒死,她也不肯认了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就算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三皇子站在她面前,她也绝不投降。
她早知道自己没让三皇子占了身子,日後必定不好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麽快。
芊漠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那几年的日子,又觉得自己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看看当初被打出王府的时候多惨啊,差点连命都没了,而现在过上多好的日子,有吃有睡,就连处罚都这样轻描淡写,偶尔还能修练仙法。
芊漠心情好的哼起了乡下小曲儿。
偶尔还扔几颗丹药进入嘴里,嚼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