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时间到。」
幽影痕一个飞踢,把房间门踹开不说,还不忘从手里送出几把飞刀。
「你是不是过早了!?」这变态是跟他有仇吗,怎麽总在这紧要关头……!
他打横抱起凌紫鸢,俊美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颜:「不多不少,正好一刻钟。」
「靠!」
这下爆出粗口的,换成小狐狸自己了……。
第五间房,可谓是最危险的一间。
「嗯…」被变态甩上床的凌紫鸢,不住闷哼一声。
他压上女子,沙哑的低喃:「小紫鸢,你在玩火。」
凌紫鸢半分紧张感都没有,仅用手比了个"叉",「禁止要求十八禁的礼物。」
「何谓十八禁?」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看来简直像只饥渴的野兽,正准备开动享用大餐。
「难道是指『哔───』?那有包含『哔───』、或『哔───』、喔,还是『哔───』?」
「都不行,」这人嘴里的词汇到底从哪学来的,「…更何况你说的全被消音了,怎麽知道你在说什麽?」
「不知道也无所谓,」他俯下身,「那我要求快到十八禁的礼物总行了吧?」
跟这个变态简直有理说不清,她挣扎想起身,对方却快她一步,迅速扣住她双手。
「小紫鸢,别乱动,我都还没说想要什麽呢。」
「你的愿望要先说,我才能考虑。」天知道这变态想做什麽。
「不动你身上任何一块布,总行了?」
想了想,似乎有比较安全,「那你想做什麽。」
「嗯…能咬你吗?」
「又来……」话都还没说完,似曾相似的情景再度上演。
他抬起女子白皙的大腿,在内侧轻轻一咬,「前面那几个不敢这麽做吧?」他像是在夸赞自己般,「我的定性向来都很好,所以占的便宜也多。」
「这是什麽歪理,」她下意识吐槽,「咬也咬过了,放我下去。」
怎知阳光美男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我不过才咬一个地方,怎麽可能放你走?」
「……」这个男人怎麽好意思说别人阴险?不对,他这是不要脸。
「是说,」他拉开衣领,杀意瞬间滑过桃花般的眸子,「这是谁弄的?」
「你家小绝。」她可没说谎。
「什麽啊,」男子杀意渐敛,反而语带婉惜,「我以为他会更冲动一点。」
「你想要他多冲动,」高举过头的双手被对方扣住,果然不太能使力,「快放开,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不要,」他立即拒绝,「我没打算让你去下个房间。」
「你就这麽讨厌皇甫熙?」讨厌程度或许可比苍冥。
「我不讨厌他,」幽影痕低下头,在她另一侧的脖子落下一吻,「是很厌恶。」
…讨厌跟厌恶差别在哪里,当她在内心吐槽时,脖子再度传来微微刺痛,「不是说咬我,你干嘛…」
话未说完,幽影痕手一松,整个人向後一仰。
一把匕首准确无误插进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皇甫熙站在门口,身姿无比优雅,他的声音,依然像充满魔力般,极具诱惑力。
「一刻钟。」他以不输风绝殇的轻盈脚步踏进房间。
床上男子眼神一冷,袖口飞刀已然准备好,皇甫熙不急不慢、从容靠近。
「想动刀并无不可,除非你想当第一个不遵守鸢儿规定之人。」
一句话,让变态定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真厉害。凌紫鸢被男子抱在怀里,头次涌起想称赞对方的冲动。
「到了。」他在房门前放下她,接着拉起她的手,如对待公主般领着她入内。
甫一进房,赫然发觉里头已备好炭炉,顿时暖和不少。
「你准备的挺周到。」
他勾起嘴角,「多谢夸奖。」
她走到他面前,道:「再问你想要什麽礼物之前,我要先问另一个问题。」
「好。」
「到底是衣前,还是衣後?」她不是介意身体有没有被看光,而是纯粹想知道他几时进的屋,他竟能让自己浑然不觉有人闯入。
他思索一会才回答:「嗯…中间。」
「什麽中间。」
「我应是比你晚些到,然後,从另一扇门走入,」他手中摺扇指着房里屏风,「碰巧看见你站在屏风後,把裙子整理好。」
「…」所以当时他从屏风後窥探时,她居然没发现,怎麽他轻功比想像中要来得好麽。
「好吧,」她抿唇,「你是最後一个,想要我做什麽?」
「很简单。」皇甫熙弯下腰,贴近她耳旁,性感嗓音足以勾人心弦。
「我要你对我做……前面几人曾让你做过的事。」
凌紫鸢抬眸,小小讶异闪过黑色瞳仁,「怪不得你故意猜输呢。」
男子橘色唇瓣扬起性感弧度,别有深意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从前说变态和苍冥腹黑、阴险诸如此类的话她全部收回,那点小伎俩和他相较,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眼前这男人才叫"真阴险"。
「那,站好不要动喔。」她命令道。
「好。」
男子立在原地,凌紫鸢挪步上前,小手伸出去抱住他,皇甫熙没说话,只回抱住她;几分钟过去,定在原位的女子突然使力向前走,男子勾起浅浅微笑,顺着她往後退。
『咚。』直到脚跟撞到床板,皇甫熙跌坐在床,凌紫鸢便顺势坐到他腿上。
她从容自在的晃着小脚,像在谈论天气般自在:「两个。」
「嗯,」他手揽在女子腰上,「补上这个才算完整。」
语毕,他在女子脖子侧边落下一吻,「再一次。」然後再度吻上那白皙颈脖。
「怎麽知道?」他该不会从头到尾都在偷窥吧。
「到刚才为止,我都在房里,」像看透她心思般,他有点解释的意味:「坐腿上,估计是苍冥;面对面拥抱,是风绝殇吧。」
「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不会忍得住只让你坐腿上,风绝殇洞察力异於常人,不会没发觉他留下的痕迹,所以会采取覆盖策略。」
「苍栩墨、亦离光是看到你的打扮就受不住,我想不会让你做出太刺激的事。」说完他向後一退,把凌紫鸢圈在自己怀里。
「大概是这种等级。」
「你真的没偷窥?」这已经不是百发百中的程度,而是神准的境界了。
「若不信,你大可这麽认为。」皇甫熙一双白净无瑕、若上好白玉般的双手规规矩矩还在腰上,不重不轻,仿若呵护一尊娃娃般。
「没,我信。」谁让他有着千年智慧、万年腹黑。
「嗯…不过方才幽影痕做了什麽,我倒是分析不出来了。」後边男子传来的语气,听来有些苦恼。
「鸢儿,不如……」他非常绅士的把她推倒在床,然後用极其诚恳的眼神、异常认真的语气告诉她。
「你说、我做,好不好?」
「……什麽?」
一刻钟过去,没等外头五人破门而入,凌紫鸢便准时开门而出。
五人眼神齐齐望进房里,皇甫熙神色自若、衣冠楚楚的站在里头。
女子走出几步後,才转身对几人一字一字清晰道。
「我.要.交.换.礼.物。」
回到正厅,凌紫鸢发给几人一张纸条,上面各写着不同数字。
「鸢儿,这是什麽?」苍栩墨首先发话。
「那是代号。」等了这麽久,总算轮到她拿收取礼物了吧。
「圣诞节最流行的,就是交换礼物,既然你们刚刚都让我做了某些事,那现在换我要求你们做某些事,应该不为过吧?」
「…某些事?」樊亦离俊眉挑起,总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
「嗯,」她理所当然的点头,「我都穿成这样来讨你们欢心,各位公子不会如此小气,连让我开心的机会都不给吧?」
在场六人听到她这麽说,立刻不疑有他,乖乖点头。
「君子一言既出?」
六人异口同声:「驷马难追。」
「为以防万一,倘若有谁做不到,必须接受惩罚。」
「…」六人同时沉默一秒,而後见到女子失落的眼神,内心一紧,立刻答应。
「好!」
「非常好,其实呢,我的要求非常、非常简单。」她展颜一笑,此笑妖娆妩媚,额外诱人。
熟悉的笑容、难忘的画面,使得皇甫熙眉一挑,直觉有诈。
「请一号、二号公子出列。」
苍冥二话不说,立刻站出一步:「我是一号。」
风绝殇举起手,道:「二。」
「嗯,」她满意的点头,「请一号公子对二号公子做出,方才对我做的事。」
一句话如落雷般,瞬间轰炸在场所有男子的脑袋。
「怎麽可能办的到!!」苍冥愤而把纸张丢在地上,这女人的本领他还是头次领教。
狗儿望向女子,语气里竟出现微微的颤抖:「…紫…紫鸢?」
「做不到的,惩罚是脱光衣服到雪地跑一圈,最後裸身抱在一起。」她头微侧,明明该是可爱的动作,但是现在看在一号和二号眼里,根本是恶魔的化身。
片刻过後,猛烈笑声源源不绝的从正厅传出,恍若死灰的苍冥和风绝殇摀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哈哈…然、然後…」凌紫鸢总觉得都快笑出泪来了,「三号和四号。」
「呃、我、我是三号。」方才笑得最欢乐的苍栩墨不住收起笑,怯怯举手。
「……」樊亦离则用看着奇怪东西的眼神望向对方。
没关系,苍栩墨内心暗道,要嘛他从後方抱、要嘛让姓樊的从後面抱,没什麽大不了,忍一下过了也罢。
「请三号和四号做出,二号对我做过的事。」
「…………」三号和四号公子愣在原地,为何女子说出来的,竟和原先预料的不同?
「拥抱,面对面。」从打击中短暂回神的风绝殇,像是想拉人下水般,飞快回答。
「靠!」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惩罚呢?!」
「穿上我这套衣服。」
「……………………」
气急攻心、羞愧至死,两人用最初将门关上时的绝佳默契,选择了前者。
又一阵大笑过後,此刻幽影痕正勤快的替她按着肩膀,「小紫鸢、小紫鸢,你总不会这麽狠心,想让我去死吧?」
「你是几号?」她问。
「五。」
「噢,」她点头,随後娇柔一喊:「六号公子。」
她看向皇甫熙,像在说:怎麽,刚才不是欺负的很过瘾?
男子回以一记眼神:是你开口让我咬你的。
红唇一抿,用眼神抗议道:明明就是你要我说,你做!
皇甫熙不要脸的耸耸肩:所以我不是照做了麽。
…罪不可恕且毫无悔意,无期徒刑确定,「刚刚六号叫我做的事,五号跟着做一遍。」
哼,看你还怎麽嚣张。
「什麽嘛,吓我一跳。」幽影痕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用咬皇甫熙、又或是皇甫熙咬他大腿,况且刚刚看两人似乎是什麽也没做成,应该没什麽好担心的。
「喂,你干了什麽好事?」
「…全部。」
「…什麽?」
五人视线落在皇甫熙身上,只见堂堂皇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覆述一遍。
「我让鸢儿对我做前面几人曾让她做过的事。」
「你真卑鄙!」缩在角落的苍栩墨首先跳起,「怪不得你排最後一点怨言都没有!」
苍冥则抬起恍然大悟的脸:「想说你为何故意输,原来是玩这招!」
「重点不是这个!!」幽影痕联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颤抖的手指向对方,「该不会连我做过的事情你也……?」
他颔首,「对。」
「靠!!!!」
幽影痕大步走到凌紫鸢面前,「惩罚、我要惩罚!」
「你确定?」
「对,看是雪地裸奔还是穿那套衣裳我都奉陪!」
早知道变态绝不会轻易妥协,皇甫熙似乎也有意选择惩罚,开玩笑,哪能让你们这麽好过。
「若你们做不到方才我所说的事情,那麽我会和剩下四人一起共浴,就你们不行,这就是惩罚。」
「………………………………………」话一落下,在场六位男子内心不约而同的浮现一句话。
『宁可去招惹皇帝,也绝不要招惹此女。』
「我不接受惩罚。」皇甫熙抓住幽影痕,也抓住凌紫鸢,然後就往後方房间走去。
「做什麽?」凌紫鸢不明所以,怎麽突然离开现场了。
「你没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等他做完,再让你检查不就成了。」
他居然还能这麽冷静挑她语病?太厉害了。
反观另一边的幽影痕,早已黑遍整张脸,「……」
他没抗议,表示与皇甫熙意见一致。
今年的圣诞节,是凌紫鸢笑的最久、最开怀的一次,不过最让她印象深刻的。
莫过於幽影痕大腿上,那深深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