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只一個你】 — 29.負荷

【我们都那麽小,小到还看不清生命的全貌,就必须承受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经历,这样的负荷不该让一个人独自承担。】

挑高的大厅、优雅的音乐、松软的地毯、穿着华服、不同发色的人们,全都在这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礼貌的交谈、从容的跳舞。

相梦筑拿着从饭店房间橱柜拿出来的香槟,她已经喝了一半,她穿着长洋装摇摇晃晃地在这些看似名门贵族的人们身边穿梭,边走边以瓶子就口,喝着剩余的酒、跟着音乐随意起舞,脑海中浮现早些时候爸妈在饭店房里的对话。

*****

『有没有搞错,你带她来这里找我!』相伏羲在卧室指责着林子青。

『她不断求我,你就跟她讲、让她去看一下会怎麽样?』

『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後就会有更多次,最後她就会像现在这样哭着要带回家。』

『你就舍得看她那麽伤心?她是你女儿,从小到大你从没花时间陪过她,这点小事就不能答应她吗?』

『我为她做的不够多吗?多亏她做的事,被发现我可是升不了官。』

『伏羲!』

『别再说了,我要下去了你要不要来?』相伏羲套上西装外套打开房门,林子青赶紧跟着,相梦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收拾好你的眼泪,我回来不想再听到你刚刚跟我讲的话。』相伏羲看着脸上挂着泪的相梦筑严厉地说。

*****

不断转圈加上酒精发酵,让相梦筑站不住脚,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随时会倒地,果真,一个踉跄她就要摔躺在地,有个强健的手臂接住了她。

「你在这里干嘛?」相梦筑话语含糊地指着抱着她的人。

雷天豪皱眉看着怀中的相梦筑,一把将她横抱起走进电梯。

「放开我,我要报警喔!」一路上相梦筑又踢又叫的,好几次雷天豪差点将她摔到地上,几番折腾,终於把她带到他房间。

「我去倒杯水给你。」雷天豪将相梦筑放在床上。

「我要回去。」相梦筑坐起身,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先喝水。」雷天豪搂着相梦筑让她不晃来晃去,把杯子放到她嘴边。

「呕,好难过。」相梦筑不断乾呕。

「你哪来的酒?还喝那麽多。」

「要你管。」相梦筑推开雷天豪,但坐不稳倒在床上。

雷天豪看着相梦筑没有说话,帮她躺好盖上棉被,却看见她的泪从眼角滑落。

「发生甚麽事?」雷天豪顺着相梦筑的额头摸着她的发,温柔的问。

「我恨你。」相梦筑音量不大但坚定的说。

「对不起。」雷天豪知道自己欠相梦筑个道歉。

「我恨死你了,为什麽不听我的话?为什麽重要的时候你不在?」相梦筑胡乱挥打着雷天豪,然後转身埋在被子里哭泣。

雷天豪坐到床上揽过相梦筑,她抱着他的腰不断啜泣。

「我知道我错了,当时我真的身不由己。」

「你答应过我不淌你爸那边的混水,要好好的念书、接管建筑的事业、认真和我在一起,原来,都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後来看新闻也知道那次事情闹多大,当时我不可能让我爸出面,我以为能全身而退,没想到醒来你已经消失了。」

「跟你一样,我身不由己。」相梦筑坐起身,头还是很晕,她试着下床。

「你要去哪?」

「二年前你这样问我,我会紧抱着你说只想待在你身边,但现在,不关你的事了。」相梦筑摸着床沿慢慢的走,雷天豪赶紧下床扶她。

「是我不对,我太不负责任,还只想着要责备你。」

「没有人想当残酷的人,最残忍的,是昏迷不醒、甚麽都不知道的那个人。」相梦筑推开雷天豪,却又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都是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你先坐着好不好?」雷天豪让相梦筑坐在沙发上,不知是不是酒意的关系,她又哭了起来。

「爸爸很生气,他逼我离开台湾,他不告诉我他们在哪,我的心每天都在痛、每天都撕裂着,真的好痛苦。」相梦筑放声大哭,只有在真的痛到不行她才这麽哭。

「好了好了,别哭,我在这里,一切都会过去的,别哭了。」拍着相梦筑的背,雷天豪的心也好痛。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当他看见她回学校他雀跃到极点,却无法冲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和她见面时他想摸摸她的头问她是否别来无恙,可一开口就又那麽得理不饶人,他现在只想紧紧的抱着她、永远不再放开手。

-种种牵扯,已让我们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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