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双眼,眼前还有些模糊,隐约看见是座地牢,鬼气森森几乎没有灯光,光线昏暗没有办法看得很清楚,我想站起身,但却觉得四肢无力,似乎是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退去,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很肮脏,还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叫声,突然开始觉得有些冷,我往角落缩了又缩,我抱紧了双臂使劲的搓,正当我冷得发抖之时,似乎有人从地牢上走了下来,就在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停在了牢笼之外,是司马姚佩。
「呵…你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冰冷无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恨意。
我不屑的起身,体力已经大致恢复了,但还是有些摇晃,该死…她迷药到底是下多重啊?!
「烦,你真是阴魂不散,快说,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想做什麽。」
她冷哼一声,「这还用问,早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真想快点让你死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呸,就凭你?还有你到底对钟盈他们怎麽了?」我忽然想起跟我一起遇袭的钟盈,心里开始有了些焦急。
「她?那个小女孩,谁知,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活着回去通风报信了,但如果是活的也还不错,真想让柳刖殇那个家伙看看你被我折磨痛苦的模样,哈哈哈。」她惨忍的说着。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愤怒的瞪着她,「你,真恶心,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哼,你到地狱去跟阎王说吧!」
说完她朝外面挥了挥手,这时从外头走进了一个黑衣人,手上拿了一个陶瓷白瓶。
内心不祥的预感,逐渐升高,但我不能让我害怕的样子被看出来,我强忍着害怕,假装镇定,「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当然是折磨你阿,哈哈,这毒,可是极品呢,嗜心入骨,痛不欲生,慢慢享受吧。」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看来她真的恨我入骨,她的心肠真是歹毒,那名黑衣人开启了牢笼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猛的抓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他撑开我的嘴,想把那毒药灌进我嘴里,我挣扎着,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拍打着他,但没有用。
顿时我心冷了,无味的毒汁,顺着喉头流了进去,确定我真的喝下去後,那黑衣人才将我放开,走了出去,牢笼再度被关起,灯光依旧昏暗。
我无力的靠着墙,等待着毒发作,渐渐的开始觉得全身燥热,似乎有千百条的虫在身里游动,我痛苦的卷缩在墙角,痛意袭来,果真嗜心嗜骨,我倒落在地上抽蓄呻吟着,眼前事物不断摇晃旋转,喉头一甜,竟是口鲜红的热血喷出,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模糊,就在痛的将要晕厥得那一刹那,隐约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我眼神有些涣散,努力想睁眼看清楚来人,但眼皮像千斤重的巨石般沉重,一声焦急心痛的怒吼,「鸢儿,别睡啊!撑着点。」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似乎是泪,我努力的想扯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却是这麽的难看。
眼前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觉好像有个温暖的怀抱,让我依靠,好想睡……。
「这…是哪里…?」难道是我死了…?
这才发现眼前是一条再也熟悉不过的路,没有尽头的黑,交织的藤蔓…,不就是我来时的那条路吗?
呵…要回去了吗?可是似乎有好多事是我放不下的…,怎麽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实,我还来不及对他说我爱你,还来不及看熠缜娶媳妇,也来不及看伊知岩自己开店创业,也还没有帮皎星、揽月、钟盈那几个丫头找个好人家,看她们风光出嫁,太多太多,说都说不完,心很痛很无力,我不想走…放不下了,牵的太紧,就舍不得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好多人的哭声,声音是如此的悲伤哀痛,我看见了一片白,柳刖殇抱着我冰冷的身躯痛哭,老头子、熠缜、令狐祤、伊知岩、钟盈、皎星、揽月、孤晴、杜穆云....都留着泪,我走向他们,想触摸,却碰上一堵无形的墙,就像强化玻璃般,隔开两个时空。
我朝他们哭喊尖叫,「不…不要…,我不想走…。」但他们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依旧哭泣着。
我走到柳刖殇面前,他正抱着我的屍体垂泪,表情是自责,是哀伤,更多的是心痛心碎,我隔着那道无形的玻璃墙,摸上他的脸庞,好爱好爱你,此时却分隔两地。
突然,我的的屍体爆出了一抹剧烈的白光,我被刺的睁不开眼,向後一退,却像坠进无尽深渊,多麽让人措手不及。
睁开眼,我猛烈的喘着气,「咳咳…呼呼…呼。」
我努力的想吸进更多氧气,让它充满我的心肺,但是却感觉全身都好痛,烈火般的灼烧,我没死,我会痛,而且是很痛。
我感觉到我被人抱在怀里,「鸢儿,看着我,你不会死的。」
竟然是令狐祤,我虚弱的看着他,这时疼痛又像海啸般不断吞噬着我的神经,我痛苦的呻吟着,他用力的将我抱起,牢笼已经被打开,看来是被强力破坏的,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只看见他一路上杀了好几个守卫,看不见了,这次无梦也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