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传来了青草的清香,在紫的家乡,凌翼亲吻着和紫长得相像的女孩,他吻着她的水唇、颈项、锁骨。
「我的心跳得很快。」凌翼伸手抚摸她的脸儿:「比刚才行动的时候,杀人的时候,跳得还要快。」
「这里是,心。」Pinocchio把凌翼的手按着她的前胸,她诉说着陌生的词语。
凌翼的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小手,带有温度的身躯,心想研究人员把她设计得如此精巧,连体温也模拟得到。
凌翼凝看着她的脸儿,那是一张多精致的脸啊。
拥抱了她好一会儿,感受到她那被雨水沾湿的军服的湿气,凌翼才想起他不应带她来这里。
然後凌翼松开了她的手,他捡起了在草地上的通讯器,然後对她说:「我们要回去了。」
「嗯。」凌翼放开了Pinocchio,让她站起来。
他们往回路走,离开火车站。
「先生为了甚麽而决定参军?为什麽会选择在战场上呢?」Pinocchio边走边问。
「因为我知道在这里不能避免到伤害,而我相信这里有我可以做到的事。」凌翼说。「战争的存在本身是带来伤害的,为甚麽会流这麽多血?因为人是血肉之躯,身体受伤就会流血。」
「流血的话,会觉得痛吧?」
「会。」
「会难受吗?」
「会啊。」
「只要是先生吩咐的,Pinocchio都会依照您的指示去做。」她说。「我不会让其他的事伤害先生,那麽先生就不会痛了。」
「我不希望你杀人。」凌翼说。「我不想你拥有这一些永远不能消除的罪恶感。」
「知道。」
凌翼说:「你使用的晶片只会令你痛苦,有感情就会痛苦。」
「但我想和先生您一样,拥有人的感情啊。」她说。
凌翼点点头,他不觉得人的感情到底有什麽好,於是他只是说了一句。
「我们回去吧。」
大楼底下,场面一片混乱,众人忙得一团乱,既要疏散旁观的民众,警方忙着交代事件,急救的急救,处理完毕各种事务好後,芙蕾亚问:「A1呢?」
「不知道。」皓炎说。
「可能在大楼那里?让我找他。」
芙蕾亚正要走进建筑物内,却见凌翼和Pinocchio走回来。
芙蕾亚说:「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到处找你?」
「你可以不管我的事。」凌翼说:「你现在有够忙的吧。」
芙蕾亚说:「什麽意思?」
「没什麽。」
「行动结束,上车吧。」芙蕾亚说。
回程的时候,众人回到军车上,芙蕾亚对其他人说:
「你们今次的速度太慢了,怎麽可以让这麽多人受伤?丢了我的面子!」她说。「今晚回到军营,全部人员罚做掌上压一百下!」
「是。」
他们知道,芙蕾亚是在生凌翼的气。
傍晚,包围着城市的浓雾渐渐散去,天空微微透出浅蓝的亮光。
军车开动了。
凌翼抚着Pinocchio的柔软发丝。
那一种感觉是,幸福已在他的手心里了。
回到军营,由於Pinocchio淋过雨,凌翼先送她到维修室,再准备做一百下掌上压。
「凌翼!给我过来。」芙蕾亚走出来,只是抛下一句。
「一、二、三--」其他的人正在做掌上压,凌翼步进了长官室,凌翼说:「芙蕾亚大人。」
芙蕾亚说:「你的嘴里不承认,你的心出卖了你呢。」
「对不起。」凌翼说。
她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凌翼说:「和她一起到了火车站。」
「为甚麽?」
凌翼的目光投在办公桌上的一杯清水,「没什麽,只是想起了紫。」
「我很担心你。」芙蕾亚说:「我还以为你--」
「死了?」凌翼说:「我才不会死。」
芙蕾亚睁着蓝眼,凌翼的表情很认真。
「芙蕾亚。」他看着面前的她说。「只要你仍活着,我都会保着我的命,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