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鬼嚷叫着要逃狱时,侯澈正前往绝对堡垒的中央塔之将军室。他急匆匆推开门,往桌上丢下一叠文件,向背对他的将军忿忿进言:
「将军,狱卒禀报说那个酒鬼联合其他犯人,打算逃狱。属下希望将军能取消掉在庆典当天,角斗场的……」
但话还没说完,易庆便举起手势要侯澈住嘴。他转过来平静说:「他们要逃狱,有何不可?」
「可是──」
「这正是展现绝对堡垒之防卫能力的时候。」易庆面带微笑、强势说道,「如果没人逃出去,是给那群自大的皇派赏光;但只要有一只老鼠钻出去,就是拔除那些迂腐宦官的时候。」
侯澈听懂将军的意思,脸色更加阴沉说:「这样……我们有需要出力协防吗?」
「要!」易庆猛然拍桌,「而且要倾尽全力!让他们无可话说。」
「属下明了。」侯澈拱手鞠躬,便立即退出去。
「就算尽全力,凭他们的歪肠子,也是会给您套上一个督守不周的罪名。」在侯澈出去後,易庆身後的窗口变多了个人──是萧罂。
「就算如此,有你跟西璃的联手,很轻易就能替我处理这种莫须有的小麻烦。」易庆既自信又很信赖说。
但萧罂这时却啐口说:「要我跟那整天装得病恹恹又柔弱的女人联手?先不提我讨厌她,而是她根本不站在任何一方。」
「跟她说是我要她还一个人情。」
「还人情……看来是属下小觑将军的人脉了。这样……属下绝对不会让任何暗箭指往将军。」唰的一声,萧罂就从窗口消失,只剩易庆在房间里静静喝起茶来。
「我准备好了,那麽──你们准备好要跟我对抗了吗?迂腐的皇派……还有世界。」易庆对空举杯。
「都清楚各自的任务了吧?」
「清楚。」
「那就出发!」
澳大利亚划分区的港口,壮观的航母战斗舰群正缓缓驶出──任务是保护舰群中心的白色油轮,里头便是圣罗娜一行人,还有澳大利亚的代表与代行者们。
「劫个狱还要盛装打扮,这太麻烦了……」克普一边碎碎念,一边给斐姐帮他打点衣装。「别动!」
「是是……」克普忍着衣服绷紧的难受、乖乖不动,「但是我们的任务只是守船吧?」
「没错,但不是守我们的船──是劫来的船。」圣罗娜手上捧着红酒,站在视野辽阔的窗前说道,「你们得装作误闯军舰港的贵宾,劫下五艘自动驾驶的军舰。」
「这真是太看得起我们的任务了。哈哈哈……」克普苦涩地乾笑数声。
「失败了就为浪逐捐躯,对军人而言可是最高荣幸。」圣罗娜对克普敬一杯,又转回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说:「已经进入华夏领海。斐姐,去叫大家到甲板集合。」
「知道了。」
……十分钟後,圣罗娜走出船室,缓缓沿着楼梯踏上甲板。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包括澳大利亚的人。
「再确认一次三个主要任务──」圣罗娜疾呼。
「克普、斐姐、斯西葛,确保逃生路线及船只。」
「卓曜、辛瑜、罗伯,负责盗取资料。」
「千鹤绫、八歧守、艾斯登,负责救出酒鬼。」
「剩下的人──充当保镳混入宴会,随时替补与支援。」
「没问题,就各自待命!」
「是!」所有人一口同声回答。圣罗娜点头,站到史费络旁边,问:「你确定欧洲会支援我们的行动?」
「非常确定。他们前阵子才被华夏抢走不少研究资料,正急着要讨回一点面子。你大可放心保密的问题,我连络的那人信用很高,他们派出来的人一部分已经在我们的船舰上待命,全都是隐密行动。」
圣罗娜微微一笑:「没有彼此真正为敌,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利益至上,我也没怀多少好心。」两人手上的酒杯互碰,轻脆的声响在宽阔的海面上深深回荡。
「喂!起来!」酒鬼跟兆梓正在熟睡时,三个狱卒忽然闯进来把两人踹醒,「今天可有很多贵宾,少再闹出上次的事情,不然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酒鬼双手抱胸、缩着身子,一副受凉的样子。两人被推出牢时,也瞥见巨汉被绳索绑着、给五个狱卒硬拉出来。酒鬼忽然这时回头问:「有点冷噎,能不能给我件保暖的毯子?」
狱足瞪他一眼,反而不耐烦地用刺枪推酒鬼:「快走!」
「哦……」酒鬼假装回头往前进,忽然从怀里抽出酒瓶,砸昏身後的一个狱卒;此时兆梓也用头撞昏一个,又马上扑倒最後一个,两人扭打在一起。
吼!负责巨汉的狱卒们因为酒鬼那边的骚动分神,巨汉趁机使出真正的全力、扯断双手的镣铐,两、三个挥打,五个狱卒全被打飞。
「他们似乎把我们的逃狱当作表演呢……」这时的酒鬼早已脱去那每天醉醺醺的狼狈模样,眼神比平时锐利好几倍,并发现周遭安装许多摄影机,「先来给观众们一场热身赛吧。」
「第一次看见有人逃狱能说得这麽轻松。」兆梓一边在狱卒身上摸索钥匙,一边苦哈哈笑道。
「因为逃狱──等於我大半的人生。」酒鬼切下臂上的手环,露出深深的笑容。
遗迹战场启动──模式:扭曲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