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我永远是品琴的。』</i>
<i>『我永远不会抛下阿褐。』</i>
这是属於我们的约定,最重要的约定。
而阿褐他很守约定。
在育幼院里的日子,他不曾再和别人一起玩,每天只和我在一块,我们总是形影不离。
原本总是和大家玩在一块的阿褐突然只和我在一起,让院内的大人觉得奇怪,他们曾要我和阿褐多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但我们都拒绝了。
阿褐是我的,他只要跟我玩就可以了。
而且我也不想跟阿褐以外的人玩。
大人们几番劝说都没有用,最後只好作罢,不再要我们融入其他孩子。
我和阿褐便在这样的状况下成长,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阿褐的占有慾越来越强,越来越想彻底占有他。
六岁时我不要阿褐和其他孩子玩。
八岁时我不喜欢阿褐和大人们聊天聊得很开心,所以我要阿褐别和大人们聊天。
十岁时我讨厌学校同学和阿褐要好,男生女生都讨厌,所以我要阿褐在学校时多来我的班级找我。
十二岁时我得知有女生想跟阿褐告白,这种近乎抢走阿褐的行为我绝不允许,所以我去找那女生吵架,最後那女生放弃了阿褐。
十三岁时阿褐和他班上的一个女生很要好,那女生在某天私下来找我,要我别干涉阿褐太多事,那时看着铅笔盒里的订书机,我兴起游戏的念头,那是我第一次玩订书机游戏,当然我没有输。
十六岁国中毕业,我知道育幼院里有些人和阿褐的关系还是很好,虽然自小阿褐只和我玩,但长时间的一起生活还是让有些人和他建立不错的感情,为了让阿褐远离他们,我要阿褐和我一起到外地的高中念书。
考取外地的高中这件事让育幼院的人非常反对,他们一再劝说我们,但我毫不考虑的拒绝,我知道他们经常私底下找阿褐谈,但都没有成功,最後也只能顺我们的意。
除了要求到外地高中念书外,我还要求和阿褐一起住,无论如何都要和阿褐一起,我不允许回家时看不到阿褐。
这件事更受到反对,一男一女住在一起让院内人士不能接受,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麽,却仍是不顾一切的坚持,只为了和阿褐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为了这件事我和育幼院里的人吵了好几次架,甚至破坏院内物品要胁他们答应,用尽手段只为达成我的目的。
这间育幼院会照顾孩子直到十八岁,也就是高中毕业,十八岁後会以协助的方式照顾孩子,但基本上是让孩子自力更生了,不会再多管孩子的事,生活费等等都必须自己负责,因此当年只有十六岁的我所提的要求,无疑都会被反对。
我告诉育幼院的人高中後不必再由他们照顾,生活费或什麽的都会全权负责,要他们别多管我和阿褐的事,但怎麽说都没用,两边都不肯妥协的状况下让我一气之下离开育幼院。
如果育幼院是我的家,那我的行为就是离家出走。
三天後,育幼院在警察局找到了我,受不了我的坚决,最後育幼院总算答应我的要求,但是要我们住在他们提供的地方,那是院内一个阿姨朋友的住处,平常就出租给别人,升高中後便让我们住了进去。
那就是我和阿褐现在住的地方。
我知道育幼院里的人多半都不喜欢我,加上十六岁那年的事让我跟他们的关系几乎破裂,因此升高中後我鲜少回去育幼院。
升上高中後,我很幸运的和阿褐同班,这是我第一次和阿褐同班,为此我高兴不已,上学和放学都能看到阿褐,没有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了。
因为能和阿褐的相处时间大增,高中後我比较不干涉阿褐的交友状况,因此许多女生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但我不介意,因为我清楚阿褐是我的,发现到这点的女生会来找我麻烦,每次我都是用订书机游戏让她们明白她们抢不走阿褐。
一直以来为了占有阿褐我和很多人敌视,甚至结仇,但那都没有关系,因为没有什麽事比拥有阿褐更重要。
我只有阿褐,我不能失去他。
而且我也答应过阿褐不会丢弃他,我永远不会抛下他,我会一辈子占有他。
为此,我会不顾一切。
「品琴,怎麽突然发起呆来?」阿褐问道。
「没事。」我浅浅一笑,「只是突然想起很多事。」
「哪些事?」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事、我要你变成我的事、我第一次叫你阿褐的事、为了和你一起住和院内人士吵架的事等等,我想起好多好多事。」
和阿褐认识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一年。
如今,我们都高二了。
「是吗,想起了这麽多事。」
「嗯。」
「也想起那场火灾吗?」
「嗯,也想起那件事。」
「即使过了这麽多年,那场火带给你的伤痛还是很深刻吧?」
「嗯……因为那场火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阿褐拉起我的手,「不过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的。」
我轻轻一笑。
有些回忆不会忘记,有些痛苦不曾减轻。
而有个人我已下定决心要永远抓紧。
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