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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了,结果是他坐我正後方,害我还在想他干嘛走这边。」我瘪嘴,在宿舍边吃晚餐,边和兔子聊天。
「白痴。人家坐你後面你都没发现,那他上台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在画画,画……头有点光的班导师。」小声的说着。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无声的沉默,我猜兔子又在翻白眼了。
夹一口洒上芝麻的四季豆放入嘴中,其实学餐的菜还蛮好吃的,也很便宜,不太懂学长姐会说:「拜托谁还在吃学餐那恐怖的食物!」,比起外头的自助餐,学餐的餐点平均便宜五到十元,在外生活,能够多省点钱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其实有些害怕,但是开学的第一日就这样顺利度过,有点小惊讶,一直过度自卑的自己,害怕接触,害怕不熟悉的新环境,害怕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害怕那一丝丝不断渗透的恐惧。
我这个人,和我混熟了,会发现我疯疯癫癫。但是,我永远摸不透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外向还是内向,到底是自卑亦或是开朗?也许面对好友或者新朋友都是乐观且开朗的,因为我早已习惯将痛苦埋藏,留下的是笑容。
等哪天撑不住崩溃的时候,或许会看见懦弱的一面吧。
「对了,雪舞你还有再跟韩东晨连络?」
「没欸,干嘛提他?」从八月底打工结束後,就没再说过话,又没见面干嘛要特地找他讲话呢?虽然他是有留电话给我啦,还有……就是有点想他那痞痞的、欠揍的笑容就是,那些日子被他激的好像自己沉积几百年的真实性情都浮现出来了。
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我真的觉得他很幼稚。」像个孩子似的,每次嘴上挂着的都是玩笑性质的话语,连思想也是。世界不可能存在着和平,人与人间也不会像道家主张的顺其自然、无为一样。你不动,他人动,在猜忌跟争夺中,真的能全身而退?
「你也差不多,这麽偏执做什麽?就算你动手了,不够坚强的话,还是会被伤害的。」兔子语重心长,也不怕我生气,迳自带着严肃的口吻说着。
「也许吧!但至少我有试着保护自己。」
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我想我真的一点也不懂自己,但我却拥有一位可以点醒我的好友。
日记写到一半,黑笔就没水了。打开衣柜拿出文具袋,都没在注意,就没准备到更换的笔芯。啧,真的没有水墨了。
说到水墨,吴随墨这人真的有点奇怪,明明周遭还有很多人,偏偏喜欢一直跟我借课本抄笔记。
「为什麽只借我的笔记?」我满头雾水看着他。
……明明看见我那堂课撑不住,睡着了。
「你的字很漂亮。」吴随墨笑着很开心,连双眼都眯起来了,我还真的没看过有人笑起来连眼型都是弯弯的。
这是什麽鬼理由?我看了空白处上的草书一眼,如果说很有个性的话,我倒是相信。
「晓乐,说真的,你觉得我的字好看吗?」被吴随墨说成这样,害我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观了。
晓乐看了一眼後,思考了一阵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很有艺术感,真的!你看,都可以忽大忽小欸,就像是串珠一样,大颗的跟小颗的综合排列在一起这样。」像是怕我会受伤似的,她在最後还加上串珠来比喻,可是,这样好像越描越黑啊!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的审美观有问题?
--如果要换笔芯的话,是不是该连脑子也一起换掉,补上全新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