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沉重的竹卷,踏上檀木制的椅子,把竹卷放置在书架的最上层。
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重心不稳的连同手中的竹卷,“嘭”的一声从椅子上掉下来。
掉下来的一刻,她不但扭伤了脚踝,手臂还被竹卷划了一道口子,血从伤口渗出来。
「你在干什麽!」被吵醒的炙魍怒气冲冲的从寝宫走出来。
炙魍看着她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便走上前把她抱起,但她却努力的想挣脱他的怀抱。
「你受伤了就不要动!」他粗声警告。
他把她抱进寝宫,把她放在贵妃床上,再转入内室,拿了一堆药瓶坐在她的身旁。
他把她扭伤的脚置在他的膝上,并把她的鞋子脱掉。他把药倒在她光滑的脚踝上,慢慢的轻按。
晚上的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敞开的领子把他结实的胸膛表露出来,裸露的胸膛上隐约看见了一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她的脚被他抓在手里轻压细按,她的脸第一次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你真是天大的脸子,要寡人亲自为你疗伤。」他把目光从她晶莹透白的脚踝移向她绝美的容颜上。
他出其不意的看到她微微发红的脸蛋,虽已熟知她的倾国倾城,但是她一直都是沉静冰冷,绝色的容颜此刻因腼腆而动人,美得让人震撼,让他舍不得移开双眼,他情不自禁地把薄唇移向她粉嫩的唇瓣……
就在这时,雪影月不争气的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声,炙魍被这突如其来的咕咕声愣住,忍俊不住朗声大笑!雪影月被他的笑声羞得脸蛋更红,尴尬的别开脸。
他放下她的脚站起来,走出寝宫命人到御膳房把点心拿进来。
雪影月被他友善的态度困惑了,昨天的他待她粗鲁无礼,白天的他对她视若无睹,为何现在对她那麽好了?
炙魍走回内室把她从贵妃床上扶起来,当他接触到她的手臂时,发现她的手臂一片濡湿!他低声诅咒了一声。
「从寡人遇见你到现在,你就不停的生病、受伤!」他拿过旁边的白绫为她包紥。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熟练地为她包紥伤口。
「您怎麽懂得那麽多?」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麽?」他不明所以。
「疗伤。」她答。
炙魍放下为她包紥好的手,勾唇笑道:「寡人行军打仗多年,如果疗伤都要仰赖他人,怎麽能够从战场上存活下来?」
「我以为您出身尊贵……」
「雪影月,寡人没有你想像中的尊贵。寡人只是一个失宠宫妃所生的皇子,没有地位的妃嫔、皇子在炙宫中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甚至比宠臣更下贱!」他语调平淡。
雪影月想不到他会如此回答,她以为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才会造就今天狂妄自傲的他。
「为了证明您是有价值的,所以您就弑兄篡位?」她脱口而出。
英俊的脸庞噙着俊美的淡笑,黑眸转着深沈的眸光,「随便你怎麽想,反正胜者为王,不是吗?」
雪影月正视他的阒闇的瞳眸,胸口起了骚动。
是夜太深,才使她有一份迷惑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