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炙魍如往常般上朝。朝会後,老爷爷独自走进议政厅後的书房里谨见他。
专注於奏摺上的炙魍,对於未经通传便走进来的长老,头也懒得抬起来便冷声说道:「你有什麽事便直说吧!」
「呵呵!陛下只要听脚步声,便知道是老臣。」
「只有你才胆敢在寡人面前放肆!」他指的是他不经通传,便私自走进他的书房。
「陛下息怒,请恩准老臣倚老卖老好了。」老爷爷抚了抚长长的胡子。
「有什麽便说吧!」炙魍不耐烦地重覆。
「自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忙於向外扩张国力,现在连物产丰富的雪国也收了回来,加上储水池也快建造好了,从今以後,陛下会否打算留在炙国不再出征?」
炙魍把视线从奏摺上移开,调向眼前的古稀老人,「寡人明白是时候整顿内政。」
老爷爷满意一笑,「陛下英明,炙国子民有福了。」
「可是......」炙魍若有所思。
「陛下忧虑的是朝中大臣们.......」
「寡人知道朝中有些臣子仍然对寡人不服,而且各怀鬼胎。现在寡人可以倚重的除了你和白宰相外,并无其他可用之人。」
「陛下昨天不是带了一个宝物回来?」
炙魍皱眉,他不知道老爷爷在打什麽哑迷。
「雪妃就是陛下带回来的宝物。」
「雪妃?」炙魍挑眉。
「老臣听闻雪国君主代代都是治国有道的明君,特别是当代的雪国君主,她的治国才能比前朝的国王更出色。」
「寡人出征前,并不知道雪国的统治者是一位女子。」炙魍沉吟。
「陛下,雪国国君的传承一直都是由巫女的预言来决定的。前朝的国王和皇后一共育有二女一子,很多人都以为巫女会预言二皇子继承皇位,谁知道最终选中的是最不受宠的大公主?」老爷爷叹了口气。
「不受宠?」炙魍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就在大公主出生前,雪国先代巫女曾经寓言雪国会毁於一名絶色天下的美人手上。随着大公主的长大,她惊人的美貌逐渐被人发现,雪国国王和皇后回想起巫女曾经做过的警世寓言,便恐惧地意识到他们的大女儿很可能便是雪国的祸害,所以一直把她软禁,不让任何人看见。在大公主登基之时,雪国的人民才想起雪国还有一个大公主。」老爷爷细心的解释。
「真好笑!既然如此,还把皇位传给她?那个巫女不是在愚弄他们吗?」炙魍不屑。
「陛下,雪国巫女的尊崇地位不亚於他们的国君,他们对於巫女的预言是深信不疑的。」
「愚蠢的迷信!」炙魍冷哼。
「不论怎样,雪国的一切都已成为历史。如今雪妃身在我国宫中,若陛下能说服她为陛下效力,对陛下来说是如虎添翼。」
「说服她吗......」炙魍明白老爷爷的意思是不可强来,但他想起了雪影月倔强的眼神便忍不住皱眉,「寡人认为用强逼的比较容易。」
「如果用强的,雪妃便不会认真地为陛下效力。」
「这个道理寡人明白,但是她是不可能被说服的。」炙魍回想起她从他的腰间拔出匕首自刎的情景,「就算寡人能够说服雪妃,也会坏了後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陛下可以在不让所有人察觉的情况下请君入瓮,这样不但不用耗时说服她,而且亦不算违背祖训。」老爷爷狡猾的一笑。
「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老臣有一计谋......」老爷爷附在炙魍耳边低声说。
炙魍想了一想後道:「好吧!寡人试试看。」
「那麽,老臣在此预祝陛下成功。」老爷爷向他行礼。
「等一下!」炙魍叫停正想离开的老人。
「陛下?」
炙魍勾了勾唇角:「为什麽你不在寡人出征之前,告诉寡人雪国皇室的事情?在这之前,寡人甚至不知道雪国的国君是一名女子。」
「陛下并没有询问老臣,老臣以为陛下已经打听过了。」老爷爷嘻皮笑脸的朦混过去。
炙魍斜视了老爷爷一眼,冷冷的开口:「你退下吧!」
老爷爷行礼後便离开了书房,留下一脸深不可测的炙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