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我家就没事了。」花映巡将她藏匿於房间,短时间内他也不晓得该带她去哪。
「我爸会不会找到这里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抓狂,连她都吓到了,这下她该去哪呢?
「不会的,你爸暂时找不到这里来。」他安慰着,看着她身上又是瘀青又是伤痕,他的心比她更痛,她抱着他大哭,不晓得未来该怎麽走。
「别难过了,我会一直保护你。」年幼时觉得承诺很容易,长大後才发现实现最难。
「嗯。」她点头着。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
「妈,我有同学要介绍给你们。」晚餐过後,花映巡才将海伦带出来看他们看。
「你怎把女同学带到房间呢?」花妈讶异着他的举动,而且这女孩来多久了都没被人发现,反而怪异。
「我……没地方让她躲,只好先躲在我房间。」他老实回答。
「躲?爲什麽要躲?」花妈皱眉问。
「因为……」海伦拉拉他的手,摇头要他别说。
「因为什麽?」花妈的口气有些严肃,她知道青春期的孩子会开始对异姓吸引,但她不知道他们进展这麽快。
「妈,我同学晚上可不可住我们家?」他央求着。
「爲什麽?她不是也有家吗?」花妈不明了的问。
「可是……她爸爸会打她。」他担忧的说道。
「那是她自己皮,要不她爸爸怎会打她?况且,一个女孩子住在男生家里,传出去还能听吗?请她回家吧!」花妈有些指责的说道。
「可是……她不敢回家。」他始终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她爸爸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请她回去,要不我就要去她家找她爸爸问,爲什麽这麽晚了自己的女儿还不敢回家?」花妈严厉的指责,他只能无言的带着她回家。
花妈将他们的事视为青春期的叛逆,没多细想,强烈反对收留海伦,却也是让他们人生遭逢更大的转泪点。
「怎麽办?我根本不敢回家。」她畏缩的说。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这麽反对。」他以为他们都是明朗的人,没想到是这麽迂腐。
「没关系,你尽力了。」她试着微笑,但没几秒就垮了。
「怎麽办?你若回家,你爸一定会修理的更惨。」
「要不然我能去哪里呢?」什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心情,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还是你再偷偷回到我家去。」他问。
「不行,你妈一定会检查的。」
「还是……你先到公园避一阵子,等我妈他们都睡了,我再偷偷过来找你?」
「那会不会有危险啊?」她问。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怎突然觉得世界在跟我们唱反调。」
「这世界本来就在和我们唱反调啊,它从没想过要妥协。」她无奈说着,反正这种生活她也过了那麽久,大不了是被他痛打一顿而已。
「可是我们又没做错什麽。」他不甘心的说。
「就算我们有错,它也不会妥协。」
「我们逃走吧!」他突然问着。
「你有钱吗?没钱我们能撑多久?」现实的考量她比谁都懂,尤其是她这年纪在讨生活。
「原来我们这麽渺小。」他叹气说。
「回家吧!」她拖着沉甸甸的步伐往家的方向去,在月光微弱的照射下,这条路似乎比以往更暗了。
「你确定要回家?」在门外他不安的拉着她。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她一副认命的样子更令人心疼。
「可是……」他恨痛这种无助的感受。
「你尽力了。」她摇头说。
「我进去了,你别再门外逗留。」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和她一样受伤。
「别走。」他紧握着她的手。
「我们明天见,我会让你看到平安的我。」她佯装微笑说着。
一手握着那人轻轻挣脱的手,他彷佛看见不安依然不肯离去,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星星,如果星星也可以许愿的话,他希望她能永远离开这种恐怖生活。
「还敢回来?」爸爸裹着纱布气冲冲的瞪着门口的人。
「爸。」她怯懦懦的喊着。
「不是跟他跑了,干嘛回来?」又闷闷的替自己倒满酒。
「我……」现在的他好恐怖,她不由的腿发软。
「酒没了,再去买酒来。」他说着。
「爸,别喝了。」她劝着。
「叫你再去买酒。」他吼着。
「没钱买酒了。」她回着,结果换来的是一巴掌。
「叫你买就买,别说这麽多。」
「你就算把我打死了,也没钱买酒。」
「你当我不敢打死你吗?」爸爸怒问,「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说着就挥拳过来揍了她一拳,「别以为我不敢,明天我就去学校找那个臭小子算帐。」爸爸说着就生气的拿起棍子打她,她声声的哀嚎唤不到他理性的停手,只能躲在角落掩着头被失控的他打着,而门外的人听到这惨烈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就冲了进来,看见她又被逼到角落去,他用尽全力才将蛮力的他推到一边,拉着她就拼命往外跑,像是没有明天似的向前跑。
两个人仓卒的跑着,而後面她的爸爸则紧追着,两人连路边的灯号都没看就直接闯过去,结果後面的轿车一开过来闪不及就撞上,她大叫一声,看见他躺在血泊中,喊着他的名字都没有回应,一时间整个傻愣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