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费许多时间和自己相处,摸索人生甚至未来。听起来抽象和沉重,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时间的推进。不得不想,好像是被迫,但却又出於自愿。思考像是生活的动力也像是解渴的泉源,但愿永不乾枯但却事与愿违。
「丁煦星,我不知道你在忧郁什麽。如果你觉得人生就是要不断掉入深渊,那你这一生可能白费。你可不可以诚实面对生活总是有一堆苦难,老是让自己和世界断轨,有比较快乐吗?」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没有寄信人,就只是单薄的明信片,字潦潦草草的。我很感谢,感谢自己何其荣幸可以得到真挚的鼓励,即使并不知道是谁。
「嘿星星,你最近常常恍神喔。到底是谁失恋,比我还伤心的感觉哈哈哈。」「可能没睡好吧,有点累。」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第几次不知道装没事,不是不想讲,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老是觉得没人懂。
「那你等等可以小睡一下,我先走了。」好想说不要走,能不能不要抛下我,你们能不能多需要我一点,能不能多懂我一点……
但毕竟我还是让你走了,就算那些嚷嚷着了解的人也因时光虽是蹉跎但也足以把感情冲的不复存在了。你也还是会离开的吧。
「丁煦星,你有没有在听?我们在讨论很凝重的话题。」阿皓皱着眉头,是跟梦境一样担心的表情。「你越来越瘦,也变得不爱说话了。你除了好热,就没有别的情绪吗?」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反驳。除了很热和满满的窒息感之外,我几乎没有别的感觉了。
「我只是很热懒得说话和吃饭而已。」「我们也都很热。」
不要在问了好不好,再多一句我就会崩溃。「我真的只是很热而已,就只是很热。」「我们都只是希望你开心。」青蛙一样凝重地告诉我。
但是到了我眼里,这些关怀和好意都变成了责备。把我压的不成人形喘不过气为止。我大概有被害妄想症,非常严重的。
「青蛙,李鹰好像有话对你说。」「他又没来,你怎麽知道他找我?」可是我真的听到李鹰的脚步声,还有香味。一种难以形容但是很独特的味道。
「他竟然真的有来!」青蛙突然转头,惊呼。
「我先回去教室。」不是又想逃避,只是真的忘了如何和李鹰应对,也许我没学会过。无论如何,没有打算让他看到我如此狼狈。可能不只气色差,还到达憔悴。但是忧郁的心情袭击了全身,不管食慾还是睡眠。
「丁煦星,我找你,不是她。」没有回应,不是想特别引起注意。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连表情都忘了带上就回头了。
「又生病了?好像又变瘦变矮了。」接着李鹰拍了拍我的头,可能是想确定我在听。可是好像显得过亲昵了……「我也觉得你变高了。」高的看我都要微弯着腰了。但是始终没说口,毕竟听起来引人遐想,至少我会单方面这麽觉得。
「旷课这麽多节,可以毕业吗?」忍不住问出口,其实想说的方式是,真的可以一起毕业吗?「还可以,我偶尔有请假。」李鹰除了变的更高大之外,声音更沙哑了,不久前出现的愤世眼神也消失了。
「啧你才几句话丁煦星这家伙又变正常了,真是厉害。」青蛙可能无心的一句话,导致我进入非常窘困的情绪。非常常不想承认我的情绪因为李鹰常常大起大落,但却也忍不住享受这变化。
「她原本怎麽样?」李鹰微眯着眼质问着青蛙。「话很少不吃东西。」阿皓抢先回答了问题,似乎还带着责备的语气。但是明明就跟李鹰毫无关联,就只是我一个人徒伤悲而已……
「哦,是吗?那我应该跟她好好谈谈了。」李鹰突然语气转变的非常轻挑,却也成功停止阿皓想说话的慾望,殊不知下一秒也立刻停止我想要辩解的慾望。「走了,等我抱你?」
又是往抽菸的地方走,可是身高变得更悬殊了。导致必须追赶的很辛苦才跟的上,之後我甚至放弃不追了,好累。
「果然是没吃饭。」原来有发现我追不上啊……但始终不肯放慢脚步,我就这麽不值得等待吗?
「以後,不要让任何人告诉我你怎麽了。」果然,又造成李鹰的麻烦了,我真是惹祸精…「我要你自己来跟我说,不管是吃不下饭还是懒得沟通。」接着递一包巧克力给我「我看你快昏倒了,不想吃也要吃,太瘦很丑。」
是关心吗,李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