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上官朔一开门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那张笑脸,而当事人还很不要命的跑到他面前继续以往的打哈哈。
「嗨,上官大叔,你早啊。」冬晨的笑脸映在上官朔眼前。
「嗯。」算了,他已经不想再去纠正她了,看了手表上的时间,他该到警局去了,最近,又有不少新案子交到他手上。
「『明天』到了呢,晨。」冬晨呢喃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传入了上官朔的耳内。
「什麽?」上官朔回头看向她,她刚才是不是又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嘻嘻,没有呢。」
警局内,一群人围着上官朔的办公桌,像是讨论些什麽,他觉得奇怪,走进一看,他的桌上放满了好几份文件,还有一些像是从监识科拿回来的照片,最後旁边还摆着一把令他感到眼熟的……粉红色雨伞?奇怪,那不是他昨天跟那个怪女孩借的伞,上面印着的超大图案让他永生难忘,可是怎麽会在这里?昨天晚上明明就还给她了,怪了……
「队长,你终於来啦,昨天晚上我留下来把这些新案子都重新整理过後,发现了一个共通点,说真的是他妈的吓了我一大跳,好险我这个人够冷静,不然就吓到魂飞魄散……」
「给我说重点。」上官朔冷然道。
「新案子里的他杀案几乎都是同一个人干的,监视录影的照片洗出来後去比对,发现凶嫌可能是女性,个子不高,犯案时都带着帽子,但判断不出样貌……还有其中一起案子中,屍体旁边发现了一撮不是死者的头发,可是拿去化验後,我还动用警方的权利要各大医院调出DNA资料去比对……」接下来的话他几乎是面有难色的对着上官朔道:「结果是查无此人。」
「……是吗。」上官朔接过照片,自顾自的看了起来,一张又一张的翻着,越来越令他感到不对劲,照片里的身影,他熟悉不已,因为他昨晚一直走在那个身影後面,最後一张照片,跟线民拿给他的一样,是张笑脸的照片——或许他明白了些什麽。
「喂,阿毛你说的重点跟本无关我们刚刚在讨论事好吗?……你滚到一边去我来说啦!」看起来有点壮硕的女子把阿毛推到一旁接着道:「上官队长,为什麽那把凶器上只有你的指纹?」
「只有我的指纹?」上官朔疑惑问着。
「对啊,早上被清道夫发现死者旁躺着一把沾满血的雨伞,看起来死者是被那东西刺穿心脏,我的天,真是恶爆了……」
「你走开啦!自己还不是在那边废话!……队长,死者李丁昨晚还在跟你见面对吧?」阿毛把那位有点壮硕的女子推开,然後两人又互瞪了好一会儿。
李丁死了?难道他昨晚说的是真的?是因为发现了某个人不可说出的秘密然後被杀了,如果是这样完全是上官朔该负起的责任,因为身为一个人民保母竟然没有尽到他的职责。
——等等,那雨伞是那个怪女孩冬晨的,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是她做的,可是她是那样一个看似单纯,虽然常常说一些奇怪的话……不可能,怎麽会是她,不对,他现在是个刑警,凡事要讲求证据,现在的他太过於感情用事了,该冷静才行。
「你们两个别吵了,上官,解释一下!」组长用力的拍向桌子,连摆在桌脚边的盆栽都因为这样倒了下来。
上官朔沉默了许久终於开口道:「……不是我做的。」
现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我当了你的组长几年了,怎麽会不了解你的人品?除了个性冷了一点之外几乎是没有太大的缺点,上官,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人,或是想陷害你的,不然,我就只能把你暂时的停职了。」组长此话一出,震惊了不少同事,也有不少同事帮上官朔说话。
「组长,如果我们重案组少了上官队长,就像是吃生鱼片不加哇沙米呀!」
「上官队长不在就没有人会对我摆脸色了……我不要啊。」
「咦?那这样我可以升值当队长吗?……靠,你打我干嘛?开玩笑不行喔!」
「啊啊,少了队长我上班有什麽意义,没有帅哥可以看……」
「我知道了,暂时先这样。」上官朔一说完,就默默的把随身携带的两把手枪、手铐,还有对任何一个警察都很重要的警徽放到桌上。
他转身离去,对着身後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同事说了一句:我很快就会复职,然後离开了警局,不知道为什麽,现在的他,并不想把冬晨的事说出来,也许事实并不是如此,也许。
今天晚上没有通电话吗?……应该说已经不需要打电话了吧。
对於现在的上官朔,他似乎可以明白她口中所谓的期待『明天』是什麽了。
——该死的『明天』。
从隔壁阳台传来的细细歌声,像是配合着雨声,绵绵不绝,就算被雨声掩盖,听不清楚,歌唱者毫不在乎,一样绵绵不绝,就算没有听众,歌唱者也毫不在乎,她好开心,没有歌词,只是轻轻哼着歌。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烦死了……」滴答滴答的,雨打在冷气上的声音真的很让人抓狂,上官朔翻了翻身,拿枕头按住他的头,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只是雨声让他睡不着,还有一种感觉、不太舒服的窒闷感令他无法安心入睡。
睡不着。
凌晨四点整。
上官朔在某种程度上已做了觉悟,过了一分钟後,上官朔走上阳台,探着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用跳的的应该没问题,毕竟现在雨下的很大,雨声就足以掩盖脚步声了,没问题,就算里面没人,总可以在房间找出什麽吧?他想厘清一切,顾不着这是不是犯罪行为了,他的个性就是那麽的冲。
上官朔纵身一跳,像只猫般敏捷,冬晨的阳台没有任何摆饰,所以上官朔一点也不担心会拌到盆栽之类的东西,让上官朔感到意外的,窗户没锁,这一点真的很可疑,可疑到让人认为这是不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