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初的仰望》 — Chapter04 原來愛情這麼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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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半晌,明丞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他跟雨静学姐拉开距离,但眼神轻易出卖明丞真实的情绪──那满腔的不平及愤恨,已经不清楚压抑多久,终於溃堤。「三年前,你因为家教关系认识我哥,後来他喜欢上你跟你表白,你们也交往,进而再认识他的青梅竹马欣瑜姐还有她男友……」

当时,林雨静正值高三面临升学压力之际,她父母替她找来谢明均当家教替她加强课业。初次相识,谢明均便对林雨静抱持好感,但碍於师生关系迟迟未表明心意。

林雨静放榜当天,谢明均跟她提早到网咖包台屏息等待。

查询系统开放瞬间,谢明均颤抖双手输入林雨静的准考证号码,当萤幕出现斗大的录取讯息,两人开心地在网咖又抱又叫,即便引来旁人白眼也无所谓。

那晚,林雨静的父母得知此消息,特地留住谢明均说要请他吃顿饭作为答谢,谢明均虽不好意思,但心想这也是最後一次与林雨静相处,不舍归不舍,却也只能珍惜仅存的时光。

吃饱喝足并领过最後一次的薪饷及林雨静父母连连的道谢,林雨静自告奋勇说要送谢明均到家门外,顺便跟他好好道别。

「老师,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恭喜你考上T大,真的很不简单,这一年辛苦你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林雨静抿紧双唇,「老师,你真的没有话想对我说?」谢明均发现林雨静的双眸悄悄染上水雾,心疼不已。此时此刻他无法再忽略内心逐渐饱满的爱意,他紧紧抱住林雨静,在她耳盼用坚定的口吻表白。

林雨静双手回拥谢明均代表她的答案。

在那之後,两人展开甜蜜的热恋期,林雨静因此认识和谢明均从小便感情甚好的青梅竹马赵欣瑜及她男友。赵欣瑜自然把林雨静视为自己的妹妹般疼爱,但无人发现这份关系在新的人介入已经不知不觉悄悄变质。

赵欣瑜男友生日当天,她拉着谢明均到蛋糕店选购生日蛋糕,说是等等要冲去给男友一个惊喜。

「把小静也找来吧!」赵欣瑜整个脸贴在冰柜上,对於要选哪个蛋糕拿不定主意,她又问一句:「小静喜欢吃哪种口味的?」

「草莓奶油,她常嚷着我买给她吃。」提起林雨静,谢明均脸上多几分柔和,回答的同时他拿出手机拨打林雨静的电话,却转入语音信箱,又打几通,结果一样无人回应。谢明均纳闷地把手机收回口袋,而赵欣瑜刚好决定要选什麽蛋糕:「那就草莓奶油的吧!不好意思,我要八寸的那一个。」

趁店员包装的空档,赵欣瑜发现谢明均心神不宁,她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明均、明均!」

「啊?」

「你怎麽在发呆,发生什麽事?有打电话给小静吗?」

「电话直接转语音信箱,可能在忙吧?」谢明均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赵欣瑜见状正要开口安慰,店员便告诉她蛋糕包好了,她连忙回过头结帐。

不知道为什麽,谢明均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但并不是因为害怕林雨静出事,而是……

「明均,要不要先去找小静?」

「没关系,你不是已经准备这份惊喜很久?我们先去找你男友,等帮他切过蛋糕我再去找也不迟。」谢明均打起精神发动车子,坐在後座的赵欣瑜仍放不下心。

来到赵欣瑜男友的租屋处,他们蹑手蹑脚深怕被寿星察觉。正当赵欣瑜在门口翻找钥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笑骂声:「唉唷!很痒耶……别这样啦!」

「谁教你要躲?现在被我抓到,我要好好惩罚你。」之後,屋里变得鸦雀无声。谢明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他紧张地看向赵欣瑜,发现她拿着钥匙的手不断颤抖。

「拜托……不要是我想的那样……」良久,赵欣瑜才鼓起好大的勇气,一个咬牙,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迅速将大门打开让对方措手不及。

连谢明均也看到了──他的女友,及赵欣瑜的男友,两人卧倒在沙发上激情拥吻。赵欣瑜无法承受眼前的事实,原先提在手中的蛋糕掉地发出声响,惊动浑然忘我的两人。

背叛爱情及友情的两个人,如惊弓之鸟般不敢置信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赵欣瑜及怒气冲冲的谢明均。

赵欣瑜一个腿软站不住,谢明均眼明手快接住她,排山倒海来的不谅解快将谢明均淹没,他沉痛的质问他们:「说!已经多久的事!」

「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勾引他的!」这时,林雨静说出让谢明均彻底绝望的辩驳。谢明均原先的激动愤慨,被林雨静一句话浇息,他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孩,觉得既陌生又可怕。

「如果我对你不好,或你根本不爱我,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勉强你留下,但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抢欣瑜的男友?欣瑜对你这麽好!她把你视如己出你知不知道!」话音刚落,赵欣瑜一个箭步上前甩了林雨静一巴掌,她面目狰狞嘶吼:「你这个狐狸精!如果没有认识你就好!没有认识你就好了!你不要脸、不要脸……」她伸手要去扯林雨静的头发,赵欣瑜的男友赶紧护在林雨静前方,并出声斥责要赵欣瑜别再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说我无理取闹!那她呢?她呢!」最让人心痛是变了心的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护着破坏感情的凶手。

赵欣瑜心碎一地,谢明均更是难受,因为若非他跟林雨静表白,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陪着失魂落魄的赵欣瑜回她的住所,幸好没有人在,不然顷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室友解释。而自己回到同样空无一人的家,内心深处传来的剧烈痛楚开始鲜明。

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若他别贪图与林雨静开花结果,後续所有事都不会发生。谢明均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没两天,谢明丞得知哥哥谢明均自杀未遂被送进医院,幸好即时被发现才捡回一条命。他凝视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哥哥,耳边听亲戚们如何叙述林雨静的忘恩负义,他从中得知林雨静考上的大学及科系,紧紧握住双拳,那天谢明丞立下誓言,他绝对不能让哥哥白白承受如此大的伤害。

「……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顶多平常讲话态度不太好,还没有其他行动,全拜你好运当上阿昊的直属学姐所赐,但你明知道阿昊已经有稳定交往的女友,还处心积虑想破坏。」明丞嫌恶地瞥了雨静学姐一眼,不屑接道:「若阿昊知道你是这种女人,别说是交往,连叫你学姐恐怕也不肯,他的个性你很清楚。」

雨静学姐听闻双眼茫然跌坐在地。

「还有,我可没我哥那种慈悲心,你若再逼我,假使哪天我忍不住,你就等着这件丑闻被昭告天下,到时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副会长』,恐怕会瞬间变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明丞恶狠狠丢下最後通谍便转身离开。

而突然得知雨静学姐如此不堪真面目的我,之後拖着沉重的脚步至公共浴室外的洗手台洗脸想让自己清醒些,孰知莫名其妙一阵反胃,无法克制吐了整个洗手台都是,把原先在刷牙的钱哥吓一大跳,他丢下要我撑着的话语便匆匆忙忙回紮营区讨救兵。

待一行人赶到,关切的询问我有没有怎样时,我脑海只想着一件事。

为什麽任何事只要扯上爱情,所有平静都能因此变了调?这麽不惜代价,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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