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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把钱哥之前的警告放在心上,可当我前去筱怡上班的饮料摊,於不远处便发现她正跟另个男孩交谈甚欢,而对方看起来摆明就不是买饮料路过,我不自觉缓下脚步,最後驻足离饮料摊仍有一小段距离的建筑用工地,点了支菸。
菸圈袅袅往天空飘扬,视线依旧紧盯他们两人不放。其实和筱怡交往後我已经很少抽菸了,虽然她没有特别言明,但我知道她不是很喜欢菸味,除非心情特别糟或是脑袋有解不开的死结,我才会仰赖菸草味暂且纾解压力。
虽然不会特别干涉筱怡交友状况,可我完全没料到这位「朋友」竟然还会私下来筱怡上班的地方找她。该怎麽说呢?自己曾经历一段任谁看了会摇头叹息的岁月,各种跟女生搭讪的技巧当然也摸得透彻,来饮料摊装熟客这种搭讪招数早就过时了。
就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加入话题,雨静学姐突然来电。有些狼狈接起手机,学姐充满朝气的问候马上传入耳中,「学弟,午安!你现在有在忙吗?」
「没有,学姐找我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啊!都还没说就被你猜到。其实我想找你讨论迎新宿营的一些细节,顺便替活动股将队辅工作内容的单子转交给你。」通常迎新宿营是留给系学会的干部们忙碌,但这次迎新宿营据雨静学姐所言办得比以往还要盛大,自然需要更多援手。身为系学会副会长的直属学弟,如果不义气相挺就枉费雨静学姐平日费心照顾了。
「我现在人在学校附近的商圈,学姐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不妨约在二手书店附近的咖啡厅谈吧?那里比较安静。」
「可以,我大约十五分钟後到。」
结束通话,我神色复杂再次瞅了饮料摊一眼,结果还是让我失望……既然如此,没道理我还得继续留在远方默默等待原先属於我的位置归还给我。於是,我转过身大步离去,把背後传来的笑声抛诸脑後。
爱情果然没有先来後到之分,谁先跟谁交往,并不代表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不知怎地,脑海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在对自己苦笑同时,脚步已经停在跟雨静学姐相约的咖啡厅,习惯性拣了里头靠窗的位置,我对商圈的人潮熙攘没兴趣,老板娘自己栽种的花卉赏心悦目多了。
「小子,是你啊!你可爱的女朋友呢?怎麽没一起来?」老板娘手端托盘替我送上白开水,语带豪爽的问我。
我已经是这里的熟客。过去我跟筱怡没有外务缠身,在没课的空闲时间我们经常来这里坐上整个下午,不会有过多交谈,各自做自己的事,像是看书或整理上课笔记之类。
看似枯燥乏味,可没什麽比心爱的人能陪在自己身边来得幸福。
只是,曾几何时双方的生活脚步开始变得紧凑?能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已经寥若晨星,更别提上咖啡厅惬意的喝咖啡,甚至与老板娘闲话家常。
「她在附近的饮料摊打工,我今天是来谈事情的。」
「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老板娘眯起眼似笑非笑凝睇我,登时有种被拆穿的窘迫感,於是急忙抄起桌上的Menu把脸埋在其中。
「才没有!」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怎麽能称上是吵架呢?我在心里重叹口气。
「是吗?没有就好,等你朋友来再来柜台跟我点单,我先去忙一下。」她手脚俐落地再为我盛满另一杯白开水摆在我对面,接下来如风般无声无息的回到柜台继续忙碌,我忍不住往老板娘的方向看去,猜想她绝对有看出什麽不对劲。
感激老板娘没有当场戳破我,要不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说穿了这只不过是我单方面在闹别扭罢了,也许晚些就会没事。
「学弟,等很久吗?」突然,雨静学姐如银铃般清脆的问候在耳边响起,我微笑朝她摇头,学姐拉开我对面的位置坐下,连Menu都没看直接向我点单:「我要一杯拿铁要双倍牛奶,然後再加一份柠檬派,谢谢你。」
学姐说出柠檬派时我好生惊讶,因为柠檬派是隐藏菜单,只有常客才会知道,这代表……雨静学姐也常来?那为什麽我之前没遇到她呢?
「呵呵,别露出这种吃惊的表情嘛!其实你选这间咖啡厅我更吃惊哦。」
「咦?」
「我之前也常跟男朋友来,不过分手後就再也没踏进来过,避免触景伤情罗!」
「学姐,对不起……」
「干麻道歉?不知者无罪,再说我也已经走出来了。」雨静学姐嘴角勾起一抹灿笑,彷如外头盛夏的艳阳,热情得教我快睁不开眼,丝毫嗅不出她有半点因为过去而感到忧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