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初的仰望》 — Chapter02 我所為的其實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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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推开导师休息室大门,我以洪亮的声音喊道。里头原先忙碌的师长们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我面无表情拿着周记簿到自己班导师的座位,班导师抬头看着我并伸手接过我的周记簿,她稍微翻阅作检查,良久,导师阖上周记簿置於桌面,满意的点头:「这次也写得很好,你可以先回教室了。」

「谢谢老师。」我淡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当大门关闭前,我听到原先鸦雀无声的导师休息室爆出一连串议论纷纷。

「蓝祤昊是怎麽了?突然转性变乖学生,该不会在盘算什麽吧?」

「谁知道?不过,这反差未免也太大……像以前我的英文课几乎见不到他的踪影,但这阵子蓝祤昊竟然每节课都安份坐在座位上还专心听讲,简直快吓坏我。」

「还有还有,蓝祤昊最近也不再打架闹事或挑衅同学,教官们还觉得奇怪勒!」

「陈老师,我看你还是多注意点,实在很诡异啊!怎麽说也是你班上的学生……」

不只老师们对於我的改变感到不解,就连班上同学也一头雾水。每当李宇轩与我视线对上,他都会陷入长思,可能在猜测我的举动背後有什麽计划吧?

李宇轩绝对不会想到我开始当乖孩子全是因为他冲动下脱口而出的气话,正如我不明白自己怎麽会在意李宇轩的指控。我跟他原先处於不同的生活圈,何况我单独行动习惯了後也从未想要特别亲近谁,殊不知这时李宇轩闯入我的生命,还顺便帮我上了堂震撼教育,搞得我不去面对存在已久的问题也不行。

唯有一点我感到匪夷所思,在我被他当头棒喝想走回正轨,李宇轩却反道而行。有天下课我接到阿猴的电话,嘘寒问暖一番後,他告诉我李宇轩最近经常窝在他们酒吧,已经变成熟客之一,我乍听不敢置信,随後冷静下来向阿猴询问李宇轩大约会去的时间,我打算亲自去拦他。

酒吧毕竟不适合未成年留连忘返,何况藉酒浇愁只会愁更愁。

周末的生意特别好,男男女女谈笑风声,悠扬的蓝调在耳边缭绕伴随不时清脆的乾杯声,我不费功夫就发现在吧台饮酒的李宇轩,他没半点想和人交谈的意思,神色忧悒独自轻啜杯中的调酒。

我趁李宇轩不注意拎过他的酒杯,如之前一样乾尽剩余的酒液,李宇轩发现来者是我,这回连打声招呼都懒,直接要求调酒师再给他一杯。

「别给他!」制止的音量不大,却有不容置喙的口气。李宇轩听出来,睨了我一眼,不耐烦的碎念:「拜托你别这麽鸡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

「这麽坚持己见爽在哪?」我不以为然。

李宇轩抿唇不语。

良久,他没打算继续跟我争论,离开座位头也不回离开,我注视李宇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为止。

不知道为什麽我嗅到一股浓厚的悲伤气息,任何察觉到的人都会为他心疼。

那次之後每当李宇轩到酒吧喝酒,我都会请阿猴打电话通知我,并在第一时间前去阻止,顺便对他晓以大义。通常才起个头,李宇轩就会哇哇大叫为什麽我这麽烦人?他对我的印象明明是对周遭所有人爱理不理,我总笑着回答他:「因为你让我彻底醒悟,所以我也不能让你继续沉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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