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我和小鹿到校外的KFC随便庆祝,我穿了羽绒衣,手刚往口袋一摸就怔住了。
是你的皮手套。
小鹿瞥了一眼说,这不是许学长的吗?上个月你发烧那次他就是在找你拿手套的。我转头问了小鹿,你知道他哪一系吗?我现在去还手套给他。
小鹿为为想了想才说,我没记错的话是外文系,主修法文,副修……童瑾荷你怎跑啦?我还没说完啊!
小鹿一人大叫着,我已经随着人潮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小鹿不禁摇头叹气。
我在心里苦笑着,说要送手套给你,只是个藉口,我就只是……想看看你。
我以为一个月就可以忘掉你,我就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从没见过你……我思绪停了一下,才发现我在学校这一个月中真的没见过你,而且中文系和外文系的系馆很近的,就在对面而已……
我奔进外文系系馆里,到了法文教室外徘徊却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眼尖的老教授见到我就说,同学,迟到没关系,快入座吧!
我鼓起了勇气说,许卓在吗?我找他啊…...
老教授笑得合不拢嘴说,小女孩来追夫啊?!我窘得脸都绿了,才听见老教授微叹一声说,许卓住院很久了呐,小女孩不知道吗?
我瞪大了双眼,想也不想地就跑去那间我们当初住的医院,我到前台急急地问,请问许卓先生住几号房?护士抬起头公式化的问,请问你是病患的哪位?我急得都快哭了,断断续续的说,我是……我是他……
童童?背後传来你熟悉深厚的声音。我一转身就扑过去抱住你,哭得两条鼻涕的说,你怎麽还在医院啊?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多想你……
你拥着我笑,对着护士小姐无奈的说,我女朋友,黏人吧!
我仍哭着,任你拥着回到病房,刚一个踏步进去,我就被你扣在门板上,你毫无预警的吻下来,而我稍稍愣了一会,便任你吻着,久别的思念一时随着升温而溶开。
你的吻是温柔的,却又带一点霸道,直到我快晕过去你才放开我,抱着无力的我和我抵着额头说,童童我也想你。
你扶着我到沙发上坐着,我才发现你住的是单人房,而且脚上的石膏也拆了。
我仰着头问你,你怎麽还在这呢?不出院啊?你的脚不是好了吗?
你替我倒水的动作微微一滞,在我身旁慢慢坐下,一脸严肃的盯着我,和平常孩子气的你截然不同。我也严肃且安静的等着,静得我那颗紧张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你噗哧一笑,笑得人都往後仰,眼泪都飞出来了。你捏着我的双颊说,童童你刚好可爱,好想咬一口。说完作势要咬我鼻子。
我仍盯着他,笑不出来。你微微叹了口气对我说,瑾荷,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瑾荷,我看着你问,为什麽?你刚还吻了我!你只是抿唇说,我们,不能再一起。
我听了又扑上前抱住你,你却很很推开我,像刺蝟般竖起身上的利刺说,童瑾荷你别闹了,别像个小孩一样!我们就是不能再一起,你就当我兽性大发、非礼你好了!
我起身,走向门边转开门把,带着一些哭腔着说,许卓,不确定前别吻我,可是你吻了我,又狠狠推开我,逼我离开你的世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我就只是小妹妹而已?
我推开门在门外跪着大哭,而门後的你,眼泪像惊叹号一样,重重地,沉沉地,砸在地上,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