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快死了……。」我只包着一条浴巾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躺在床上虚弱无力地说着。
「我也是……矿泉水给你喝一下……。」陆逸宇也只围着一条浴巾走来,然後全身脱力地倒在我旁边,还好他算贴心的先去拿了水,不然我不只会累死、喘死还会渴死。
我们两个喝了点矿泉水,继续躺在床上猛烈喘气,像两只被冲上沙滩做垂死挣扎的鱼,我根本无法想像我们刚刚是怎麽从淋浴间逃出来的。
在狭小空间做激烈运动就已经很缺氧了,还一边冲着热水,两道门又全部关上,我们两个差点脑部缺氧休克晕倒在里面,还好陆逸宇在我失去意识昏倒之前先用尽剩余的力气把水关上,然後把我拖抱出淋浴间,同时赶紧把浴室的门也打开,让新鲜空气流通,否则,我们搞不好是第一对因为在淋浴间做爱缺氧休克而送医的男女。
「呼呼呼呼………。」我大口喘着。
「呼呼呼呼………。」他也是。
我们忍不住对看一眼,然後同声大笑起来。
「欸,回到台湾,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我侧翻过身,浅浅微笑对他说着。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为什麽?」
「因为我们之间又没有爱情可言,我就当作来法国的一场艳遇,哦,忘了跟你说,对不起,我以前做了不成熟的事,如果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不知道为什麽,我现在忽然感到很轻松,很平心静气,但是,我们的关系只能到这里为止,如果要延续下去,那就太复杂了,我没有自信能够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没有爱情?你不爱我会主动跟我发生性关系?都到这地步了,你为什麽还要自欺欺人?」他微微发怒地质问着。
「那我问你,你们男人跟女生发生性关系都是因为爱吗?你们只会跟自己爱的人上床吗?」我理智犀利地反问他。
「OK,我承认,我们有时候跟女人上床只是想要发泄慾望,跟感情无关,仅止於解决生理需求,但是那跟互相喜爱对方,然後上床发生性关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分辨不出来吗?」
「所以你怎麽能否定刚刚那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我突然想要你,你突然想要我,就自然而然发生了这样。」我语气坚定,十分理性地说。
「你觉得我放下伦敦一切工作,匆匆忙忙跑去搭欧洲之星跑来法国巴黎,然後心急如焚地找到你住的这间饭店,陪了你一晚上,全部都是因为我突然想找人解决生理需求?」他黑眸里透着强烈怒火。「你该不会以为我在伦敦找不到可以上床的女人,偏偏要跑来这里找你吧?」
「我怎麽知道你这人那麽奇怪!我跟你又不熟!」我被逼急了,只好胡乱回答。
「你真的有够天才,江以晴。」他表情微愠,冷冷地嘲讽了我一句。
我垂下眼眸,沉默了,没说话。
「好啊,如果你想这样当作跟我搞一夜情的话,随便你!」他愤怒地翻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知道他现在一整个很不爽。
感觉上就是遭人使用後被轻易丢掉了,可是在浴室里应该不只我有享受到吧?我觉得他刚刚也蛮兴奋的啊?不然我们不会弄到缺氧休克才爬出来,既然我们都有得到快乐,那就把记忆停在这里,停在对双方都很美好的感觉里,我不想明明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还去当他花名册中的其中之一,然後数着自己离六个月还剩多久时间,这个男人大概几天後会离开我身边,甚麽时候开始不爱我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悲。
不是我江以晴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