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婷,我载你吧。」纪婷冷淡的看着哥,而他脸上的笑容似乎依然很灿烂,对於他的演技,她不得不说……很好。才一刹那,她感受到不对劲,转头看了一下,发现妈火热的眼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她眼里,是女人遇到劲敌而出现的眼神,那是「嫉妒」。她手微微握紧,却不经意发现哥的手慢慢往她手靠近,一直道他紧握住她的手为止。她想要脱离,却发现妈的眼神更火怒,巴不得把她吃掉似的……原来,哥总是一副跟她很亲昵的样子,可以构成情侣队只差五岁的父女也不会是什麽难题,更何况两人之间早已经没有所谓的秘密。但纪婷相信,很多事情妈还仍不晓得,但是现在就让她如此生气,当她知道的话,她会怎麽样?是狠狠的骂她一顿,还是视而不见?
在想的时候,发现哥紧紧握住她的手,而指甲像是刻意的刺进里头去,血一滴又一滴的滴下来。
她一愣,选择不去看他,淡淡道:「不了,我今天要自己去。爸,最近太麻烦你了。」她忍不住的颤抖一下,因为她知道,哥怎麽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他一定会说:「不行,我载你就好。」,没错……他一定会这麽说。
「没关系,那你先去吧。」听见这回答,发现自己的猜测错误,纪婷错愕的看着哥。依他的个性,怎麽可能会就这样放过她?他是吃错药了?不!虽然这是好事,但是总觉得其中怪怪的……算了,不想了,也许是自己想得太麻烦。过没多久,纪婷抿了抿嘴,拉了拉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口走去,当她再次回头的时候……哥给她——一个微笑。
——————————
「我回来了……」声音小声的飘在空中,以为大家没听见,所以纪婷又再次开口:「我回来了!」这次声音稍大,却足以让人听见,但是却没有人回答她。她一开始觉得还好,顶多就是不想回答,但当她进到客厅,发现有些诡异,为什麽连灯都没开?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楼上也没什麽动静,门紧紧被关着,门缝显然是关灯状态……
难道……难道哥今天要她先走,是有计谋?就是为了让她不在的时候,好让他跟妈独处!妈……妈到底怎麽样了?「妈!」纪婷大喊一声,仍然还是没人回答,她脸带恐惧,第一反应就是冲到楼上,奔跑到妈门前,「妈!」开启门之後,看见妈瘫坐在地上,心里才比较放松。「妈,怎麽不开灯?吓死我了。」她边说带点指责的感觉道,渐渐的将自己书包放下,走近妈身边。看见妈的时候,发现她两眼空洞,无神的看着远方,头发乱到不行,明明才半天,到底是何等事情能让妈变成这样?纪婷蹲下来,轻摇着妈,发现她还是没有动静,「咦?周杰……」她的手僵在那边,她彷佛又回到之前……妈失去哥的时候。她好像现在才知道,哥在妈心中的重要性,不管是什麽时候……都一样……「妈……拜托你,别再这样好不好……?」纪婷哽咽的看着妈,眼眶泛泪。「周杰……周杰!你知道我爱你的,你知道的!」妈紧紧抓住她的手,又再次把她看成哥,不行……她的心无法再坚持下去。「妈……我是纪婷呀……纪婷呀……」语毕,妈的眼神恢复了一点光采,瞬间的看着她,原以为妈好了,但没想到下一秒……「你说你是纪婷?那死女人!」在她还来不及的反应下,妈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充满怨恨的道:「贱女人!竟敢诱惑我的男人!」看见妈越掐越紧,她甚至觉得难以置信,妈为什麽会这样?但她……她快不能呼吸了!
「呜……妈……你再在说……什麽……?」她吃力的说这句话。
「我一开始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才想说算了,但没想到你得寸进尺!诱惑杰!」妈已经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根本没办法跟她解释。
纪婷的手努力想推开妈的手,但显然是不行,「我……没……有……」她薄弱的说,但妈根本是想要杀了她!
「没有?你有!今天杰在跟我那个的时候竟然勿忘我到喊了你的名字!在他身下的明明是我!」语毕,纪婷一颤,无法相信哥竟然如此!当初说好的代替呢?为什麽……妈为什麽你要这样?为了你,她献上自己的处女之身,就是为了保护妈……但是妈的回报,竟然是如此?
算了……顺其自然吧……也许在这边结束生命,也是种好事……不用再面对任何事情……但……好不想死……
『我不想死……』
猛然,她大力睁开好看的美眸,看见在她身旁有一个玻璃瓶,双眼充满怨气,拿起玻璃瓶狠狠往妈的身上打了下去,只见妈呜了就放开了她。
这是个好时机,她可以脱离她……接着,她可以说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往门那边跑,跑出去之後,她头脑一片空白,但唯一还在动的是她的脚。她不停不停的跑,她不得不说,他们家在这时,显得比平常大一百倍,像是鬼打墙,跑着似很久,但是却依然没找到她要的……她要什麽?她只能说,她也不知道……但是当她跑到某个地方,腿自己停下来,她仔细的打量这环境,错不了,也忘不了……这是哥的房间。有没有搞错,在这麽紧急的情况下,她竟然不自觉的跑到哥房间?她在挣扎、在犹豫,这是生死一瞬间……选错,她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在她犹豫的时候,听见身後慌乱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她很清楚,那是妈的脚步声……是要她扭转眼前的门把,还是等待妈的到来……?她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不,应该说在不知不觉情况下。她无法在等待,因为她不想死……甚至是想要为妈付出一点点也好……
她在一瞬间,用着坚定的眼神开启那扇门。「……」才一进门,门快速的关起,彷佛进去故事中的鬼屋般。然而妈的步伐声却因此消失,就似从这世上不在了一样。虽然脱离危险,但她并没有因此卸下心来,反而充满警界的看着坐在书桌前,而悠闲的男人。当她走过去的片刻,哥脸上的笑容不但没消逝掉,反而越来越深……深不可测。
「妹妹,今天你妈变成这样,满意吗?」纪婷瞳孔一缩,手因此愤怒而握紧。她脸一红,凶恶的看着哥道:「哥!那是你和我的妈妈,你不是说要救她就服从你,你根本在骗我!」
「那我有说未来不会这样吗?」她一愣,没错……她终究是无法满足他的慾望,他是恶魔,而她不是天使,所以她无法化解他的心……他的手上沾满了许多血,而她,却要杀了全世人才够救他,但她想,这也许只是她的幻想罢了……她闭上双眼,怨恨的道:「我恨你!」她大吼一声,转身破门而出,但她知道……她学会的,永远都只是会逃避。
——————————
「……」她用力的将自己的头埋进双膝之间,饮泣着。她无声的哭着,眼泪不停的停她脸上流过。随後,她哭到累了,情绪渐渐平息之後,发现在自己的房间,竟然有股臭腥味。
怎麽回事?
这是她第一个反应,因为在前不久,显然是好好的,最终,她皱了皱眉,站起身子,寻找这味道的来源。才一瞬间,她发现那股臭味是从上次哥送她的黑色盒子里传出来的,她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走过去,一步又一步,表现出她很沉重。「……」她噎了噎口水,闻见那位到越来越臭,甚至是深入她的胃里,蠢蠢欲动。这味道很重,几乎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沾满了那味道,可能要放在乾净的空气下许久後才能完全无味。
当她接近那黑色盒子,要将她打开,她的手已经发抖到不像话。她深深的深一口气,鼓起勇气,将那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上,害怕的将那盒子打开……「……!」她一阵反胃,再也受不了里面的味道,赶紧爬带滚去厕所呕吐。
她几乎把她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吐完时,还不时乾咳,顷刻,她听见身後恶意的嘲笑声,「呵呵,对於我的生日礼物满意吗?」她一顿,显然刚刚已经把她折磨到没有任何力气,现在只是身体微微颤抖,微倾在地上,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她看不清楚他眼底的世界,只记得他曾经在乎她,而她最依赖他……但这一切,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亲手给破灭……她看见他真正的真面目,从喜欢到害怕,在他身上,早已找不到任何一点亲情的爱……「恶心……」她的眼神冷淡到个极点,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很享受她这样子的狼狈。「拜托,那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呢,不仔细看看吗?」想到那股臭味,纪婷又忍不住的开始乾咳起来,她忘不了,当她看见里面的东西——人的心脏。它还在跳动,她亲眼看见……她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还没平抚好,已经完全不想知道那是谁的心脏……
「……!」心脏……谁的……心脏?
「那是谁的心脏……」当她发问的时候,她的声音在颤抖,害怕已经延蔓至她全身,紧紧飞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它彷佛是解不开的枷锁,永远套在自己脚上。「你觉得呢?最亲的亲人。」她闻见,一惊,不可置信的摇头,连支撑自己的力量都在那一瞬间消逝掉。「不不不!不要——!」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後一口气,大声尖叫。「疯子疯子疯子!哥!那是你妈……你怎麽这样?你怎麽可以这样!」她的肩膀因为悲愤而大力抖着,即使知道自己的妈想杀自己,但是她都知道……以前的妈不是这样,因为哥……所以她才会这样!
此刻,哥他慢步的走去纪婷身边,到她面前蹲下,用他冰冷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像极了对爱人的溺爱。「亲爱的,你知道为什麽我要送你爱心吗?因为第一世我想要你的爱,而第二世……我想要你的心。」语毕,他噬血的笑了一笑,纪婷,再也忍不住眼泪,就任凭它依依留下,而哥心疼似的,亲去了每一滴在她脸上的眼泪,她已经麻木了,完全没了知觉……如果,她早就是一个被囚禁的傀儡,又何必再多次的抵抗?有何意义?也许顺合着他,会比反抗他还来的轻松。
成全他吧……李纪婷……跟随他吧……原本以为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但没想到他要的,竟然是要她献上宛如空壳般的心呀!
她两眼失神的抬眸,用着自己仅存的尊严,双手颤抖的放在哥的脸颊两旁,淡淡毫无感情的吻上去,而他先是有一丝惊诧,才很满意的回应着她。他们俩又像上一次般,只有身躯的结合……
呐呐,哥……你是不是早就计画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为什麽你计画的每件事情都会在你的理想中里走?
快了吗……快了吗……也许,真正该担心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