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放了我们…就一次!最後一次了!!」男人摀着腹部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我.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付清债务的!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女人缩在墙角试图挽回一丝生机。
「呵,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会不会想太美了?如此下贱的你们也想跟我谈条件?」染着显眼红发的年轻女人笑歪了嘴,一旁的小弟也发出窃笑。
满意的看了看四周,红发的钱庄老板将画了重重眼影的目光瞟向浑身被綑绑的戥鸢身上,及其刺耳的说:「我看这小鬼皮相不错,不如把他给我,要我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能噢~」
「不!不行!我绝对不会让阿戥进到哪种肮脏的地方!!」男人咆哮着扑向红发的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巫婆!!」钱庄老板只是勾起一抹笑,侧过身,随手抄起一把蝴蝶刀便往男人颈间划落「那麽,请去死吧~」
戥鸢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倒下,鲜血像没拴紧的水龙头般不停流出,顺着磁砖的纹路来到他眼前。
「不要!!!!」墙边的女人挣扎着冲到男人身边,压住那道伤口,试图挽回即将逝去的爱人「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走下去的吗?!」为甚麽?!
心疼的抚上妻子的脸,男人因这个动作脸色更加苍白,颤抖的说:「别哭…我们下辈子…再当家人…」他深深的.最後一次看着妻儿,彷佛想把他们的身影印入眼底:「我爱你们」
钱庄老板”啧”了一声,走过去用力推开六神无主的女子:「甚麽爱不爱的,有够烦人!」她举起已染着血的刀子,往男子腹部重重挥落,还恶意的搅动了一翻:「我最讨厌这种感人温馨的家庭故事了,有够恶心!」
男子已是气只进无出,很快便咽下最後一口气,但双眼却睁得老大,直勾勾向着钱庄老板。「怎麽?不服气啊?」钱庄老板对着已听不到的人说,拔出了男子腹部的凶器「死人就乖该该闭上眼!」
女人看着丈夫屍身被划的面目全非,不知从哪生来一股力气,用力推开钱庄老板,护在丈夫身上。
钱庄老板好整以暇起身,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弟们:「这女人到够义气,拿她来试试sink的新版最适合了。」
一旁同样染着五颜六四法的青少年们痞痞的喊了声遵命,架住了女人的上半身。
女人不要命的挣扎了起来,一时间到也真没法靠近。
钱庄老板坐进沙发中,点起菸,轻描淡写的道:「打断她四肢。」
人骨断裂的声音在戥鸢耳里听起来非常陌生,看着母亲四肢瘫软,被硬是塞了一排在黑市上交易的禁药,眼里只有「骇」
女子突然惨叫了一声,四肢不停的抽蓄,牙关死死咬住双唇冉冉流出的鲜血显示她正极度痛苦。
「噢?这是控制神经系的啊?挺好用的嘛~」钱庄老板掸了掸烟灰,房内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地上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嚎包含着痛苦.不甘.无奈。
莫约十分钟过去,女子咳出了大量鲜血,喉咙再也无法出声。
「呼….喝.喝……」女子像是想说甚麽般看向戥鸢,却只能发出喘息般的气音。
努力举起下垂的手腕,女子一手攀在向室内送着夜风的窗沿,另一手以鲜血,在地上写了些甚麽。
那是有些潦草.难以辨认的三个字,戥鸢却看的一清二楚。
意识到母亲想做的事,戥鸢惊恐地冲到女子面前,女子却在他即将碰到她之前,露出了温柔的笑,毫不犹豫从七楼的窗台翻了下去。
戥鸢的手维持着伸出的姿势停住,伴随着物体砸到二楼遮雨棚巨响的,是世界破碎的声音……
「噢呀?结果这麽轻易就放弃了?」走到窗沿向下边看去,钱庄老板以这麽一句话,评断了女子的结局「好了,小弟弟,我倒要看看,你是会像你妈所说好好活下去,还是堕落至我们的世界呢?那就请你好好加油,演出好看点的戏吧。」
踩过女人最後写的字,钱庄老板带着重小弟轻松地步出戥鸢家,那个再也无法有欢笑的,家。
以鲜血组成的三个字像是提醒又像是嘲笑着甚麽般,无声又扭曲的歪斜在磁砖上:活下去。
嘲笑声越来越远,随後而来的警笛声也离戥鸢好远好远…
双眼无神望着满室的红,父亲的.母亲的.以及他的血,
自始至终,他,没有留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