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溪女蕭囂(舊名:化妝的女人) — 第十八章 酒後亂來

在春娇和志明争论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很自然地坐我右边的位置。

我摇着酒杯,神情专注。灯光照耀之下,玉液晶莹剔透、温润。沉默影影绰绰间在流淌,寂静为我们两人塑造一堵墙──与世隔绝,无论外头怎麽样嘈杂,也渗透不进来。

答答答……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如雷贯耳,轰击脑袋,彷佛再催促些什麽。

「欸,」他转脸。「为什麽那时候你就在附近却不来救我?」也不是说渴望他来救我,毕竟我自己也能处理;然而,我就是很好奇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何。

安笠源嘴角上扬,桃花眼半眯,精光流露。「你这是在渴望我的意思吗?」我扔一记白眼给他:「不想说就算了,也不指望你过。」

「好好好,我说,我说了还不行嘛!」他微颦剑眉,抿了抿唇,踌躇不已。「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的女人会怎麽对付他……所以才没……」话音未落,我便打断他:「怎麽?这算是试探我?」

他愣了几秒钟,才徐徐点头。我哼一声,冷笑,脸上是满满的嘲讽,让他看了似乎全身都很不舒服。

「对不起……」低低的道歉声,我选择没听见。一个人闷着头,疯狂灌酒。一杯接着一杯,高浓度的烈酒不断钻进身体,跑遍全身,热腾血液。

我不想听他道歉。相信没有人喜欢被试探!这个男人现在也称得上我的老主顾;纵然每次来凝香苑都不曾碰过我,呃……除了打架之外。

在这些日子里,时吵时欢,却从来没有像这样有一种──凄楚的感觉,有点悲哀得令人心凉一大半,很不舒服的情绪。它让我全身不对劲,宛若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既痒得难耐,又微带刺痛,百般折磨,磨灭一个人的心性。

真的,很讨厌!

或许是因为有这种体会,所以一点儿也不想去理睬他。

用眼角余光瞅去,只见他独自喝着闷酒,像我一样,灌饮。

他有什麽烦恼吗?照理来说,除非他心情不好,不然那些上位者极为重视自己的形象外表,定然慢慢品饮,并非如此大口大口灌下。彷佛一名渴了好几天,在撒哈拉沙漠旅行的人:经历沧桑,又无奈辛苦无法坦言。

为什麽?为什麽这个男人此时此刻会给我这样子的认知?端的太可怕!

他,到底有什麽样的魔力?也许,那不是我一介女流能知晓的。

已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未知。它使我全身发颤,直打哆嗦,不敢靠近他。和他说话的勇气,根本提不起来,太过沉重,沉重地提都不想提起。

太过於恐惧吗?我被亲生父亲侵犯过的女人,杀了亲生父亲和别人的女人,还有资格恐惧吗?会恐惧吗?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年,老早抛到九霄云外,已经忘记是什麽样的情绪。彼时,也有如斯难受吗……?好、好神奇。

再看一眼,依然用眼角余光,却带着不同的心情。

棱角分明的俊脸,一对炯炯有神、锋利的鹰眸,红唇润泽。颈项一粒突起的喉结,雄风展现,矫健的身材令人想倚靠,有些微肌肉,却不会觉得过分。

零碎几缕碎发,遮住暗藏宝藏的双眼。你到底,是怎麽样的男人呢?

撑着下颚,侧过脸,思忖。红酒藉由反射,映在白净的面皮上,一片暗红,更添神秘感。

「想、想、想容……」暗哑的低语悬在耳畔,灼热的气息烘烤着耳垂,似乎在考验我耐热的程度。

他醉了?

「呃,干嘛?」

讨厌,我怎麽打嗝?该不会我也醉了吧?

这样……或许就能解释为什麽身体越来越热……

「不、不要那样子……叫我,我讨、讨厌那个、名字!」惨了,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安笠源愈来愈贴近我的身体,凑进我的脸庞,呼了口热气。「为什麽?」他的身子吃力拖着靠近我,摇摇欲坠。

「因为我不想把我是青楼女子的这个身分昭告天下!」用力拍桌,手不小心滑了一下,装着一星半点残液的高脚杯摔在地上,破碎开来,化作齑粉,散射四方。

「咳咳,」有人打断我们之间的平静,我俩一齐转颜,朝声音出处看去:原来是那个可爱的调酒师小正太。「不好意思两位,本店要打烊了……」他低着头,羞赧地只睹自己的脚尖,耳根熟透。

我和他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喝醉了,怎麽办?

「麻、麻烦你、帮我、我们叫一下、计程车。」

砰!不是有东西摔在地上;而是我的心跳宜下子加快,害我差点窒息。他整个人跌在我的身上,连着跌倒在地,臀部重重从椅子上摔落,身体贴着有几块玻璃碎片的地板。

「嘶──真痛!」

原本以为,这种刺扎皮肤的疼痛能使我酒醒,然而没什麽效果……

「你、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抬眸,清澈的眸中隐隐晦涩,不明精光闪烁间,我只注意到他的脸绯红如斯,彷佛红通通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媚眼如丝,胜过女人的妖娇。

「我叫窦娥,我就是我,不是什麽女人……」没想到一口气撑完一句话竟然这麽困难,才说一句,就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唇紧黏在耳边,轻轻啃咬。「你不是什麽女人,难不成是男人?」轻声笑语,暗藏刀锋。

他这是在讽刺我已经语无伦次?

拧着安笠源的腰间,狠瞪。怒气让我眼睛撑大,脸色更加通红。「你想怎麽样!」由於太过愤怒,口齿清晰,不再语无伦次。「想打架吗?」

他轻笑,笑声一下子就在空气中消弥。「好男、不、不跟女斗,君、子动、口不动、动手,就、就能把你一个、小女娃儿、给、给气死。」

「我要咬死你!」语毕,我抓起他称在我两侧的一只手用力抓起来,狠狠一口咬下,毫不怜悯,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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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其他错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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