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明亮的教室,是一群人倚着做饼乾的兴致,玩得正开心的人们。
「只是小小的疲倦了。」热情总是这麽快的来到,这麽快的消失,她说着边靠在教室外头走廊的上,无尽的黑暗诉说着阴沉和遥远的静默。
没有半点回声的黑暗。
「或许是的,一时兴起就是这麽的诱人,却又很快的就会冷却下来。」他惋惜着伸出手,冰冷的指尖抚了抚她的发尾。
「好可惜……」他叹息着,轻抓握起那短翘的发尾。
「头发再留就好了。」她一点也不担心的轻握住抚摸发的手,颤冷。
「你到底想剪去的是什麽?」他收回手,只是递上一杯温热、半热不冷的黑咖啡。
满口的酸涩。
「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我又开始忧郁了。」微笑着啜饮,只是苦涩的吐露着字句。
「总是令人心疼,全班上下没有人不担心哪天你会垮下来,你这麽瘦小的肩膀抗下的,却比任何一个班上男人都要来的沉重。虽然上学期你总是莫名的被隐形,但是以你的能力和领导力,大家选了你做了班代。」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句,伸出手勾住她因寒风而微抖却笔直挺着的肩膀。
心思却想着这傻妞除了学校巩固的课业外,为了独立而早早进到其他公司实习,瞒着父母赚了许多血汗钱,却痛苦的因为责任感而总是矫枉过正,付诸给自己庞大的压力。
笨蛋一个……」话到喉头,他皱紧的眉头搅和着咬牙的撇嘴,深叹口气。
不明白为何站在一旁的他,如此语重心长地叹了这麽深的一口气,但她却觉得此时此刻,肩膀上结实的手臂却才是最沉重的。
「我只是一直在想着我应该要怎麽和父母谈必须延迟辞职的事情。」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轻抚过银亮的壳面,他则在下一秒抢过去关机。
「看了我心烦。」关了机丢回来,她只是苦笑一声将手机放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笑脸,他则心底慢慢地燃起慢怒的火,吞忍了下来。
「万圣节快乐。」无缘无故的她随口接过一句话。
「白痴。」他吐吐舌後,只是再次沉默。
「说说看,现在的我?」她问
「为什麽?」,随声覆上。
「我想知道。」正色望向他。
「迷惘、恐惧、沉落、脆弱,快乐、坚强、微笑、疯狂。」他细数着词汇,她则满脸的疑惑。
「就这样,只是令人心疼。」耸耸肩,拿起刚刚玩着的柠檬巧克力饼乾沾着拿铁,边咬边放下勾在肩上的手臂,她有些眷恋,那温度。
「你在怕什麽?」他问,反过来问着却又直直的看入眼底。
「或许,我不知道。」这眼神让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终於承受不住诸多的人事与工作压力,如此脆弱不堪的那晚找上门时,他二话不说扑上来的紧紧拥抱。
和此时不同的温度,浑厚而炙热,蔓延至今的绵延眷恋。
「就怕你这麽说,因为你总是这麽样的温柔。」你说,只是喝下最後一口咖啡,捏皱纸杯。
他拿起手机挑选音乐播放着,她则只是再次细细的循着旋律而想起曲名,
《LOVELESS×××》,LastColor专辑的版本,只是回荡在走廊边缘。
「你在想着,今天看不见星星。」他说,她则耸耸肩。
「或许是吧。」她站着腿酸着索性躺在乾净的走廊上,冰冷从背後传来。
「你坦承一点是会死吗?」他坐下来,却抬头看着天空的乌云。
「可能会喔。」接着一股浓浓的睡意爬上身,该是时候回去了吧。
「笨蛋。」他说。
"Whereareyou?"他轻声地问着,"Here."她回答。
"Whattimeisit?"他转过身来拿起巧克力饼乾咬着口齿不清的问,"Rightnow."她则被那滑稽的表情则逗得又提起了些许精神。
"Whoareyou?"他微笑着硬是将饼乾塞进她嘴里,她边咬边努力的挤出词来"Thiemoment."
她正准备抗议,他却只是冷不防地弯下身,轻轻触碰着因冷风而有些乾裂的瓣上,顺势舔下留在唇边的巧克力。
「好甜。」望着她发愣到宛如呆住的石像表情,他心里畅快地发泄了那慢火,微笑想着。
温柔而酸涩,却甜美,还带了点木头味,这笨女人。
《LOVELESS×××》的旋律,却只是不断地在此时此刻沉默的空间里,绽放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