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离开後,接下来的不论是上课或者下课时间,我偶尔都会呆望着窗外,或者上课时偷偷折着纸鹤。——这好像已经是每天必做的事情了。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并非这麽无趣,只是会不定时的想放空一下或者手痒找事做。
——说不定只是把天空上的云朵想成是你的脸,也顺便藉由折纸鹤抒发没有你的空虚与寂寞罢了吧?
而你的脸与你的笑容甚至是你的一切——我不曾忘过……无法散去啊说真的。
试着忘记什麽的试过了,却还是无法彻底淡忘……
不过……认真说起来,也都是因为每天总会翻一下你与我的合照,以及你送给我的那些纸鹤,所以才无法说忘就忘掉你的一切吧。
我把你与我的这些东西当作宝贝一样看待,对於纸鹤嘛……可能是因为我本身也真的满喜欢折纸鹤吧。
没办法,人如其名嘛——向允鹤啊。
名字由来是因为我妈也很爱折纸鹤,想起小时候妈妈在身旁折纸鹤的样子,我总是不自觉的会瞳孔放大的专注盯着妈妈手的动作。
当时的我,偶尔也会趁妈妈不在时,随手找张纸自己在那边折折看。
不知道为什麽,从以前懵懂的我到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的我,折完纸鹤总是还会有些成就感。
真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其实……言竣恩你也一样嘛、不是吗?
其实回想起来,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折纸鹤也已经变成你的兴趣了呢。
你给我的这些纸鹤,没有说很少,上百只吧我想。
你当初为了我折了那麽多纸鹤,付出的就是你自己的时间。
虽然我也有些不舍与心疼,但我却又无法隐藏住那心底感受到的浓浓幸福感——
不过……那样的幸福感,并没有持续许久。
因为你去美国了,归来的日期未定啊……
还记得你刚去美国的前两年,仍跟我保持联络,我们一直写信联络对方,顺便透露思念之情。
只是……今年二月初开始……断了连络。
我有寄信追问你,只是你却迟迟没有回信。
但我并没有之所以而陷入谷底,总是一直想着——「其实你只是有重要的事在身,所以没空回信,你还是很好的,对吗?」
找个理由欺骗自己是否会好过一点,我也不太明白了。
还是说难听点,只是逃避?扪心自问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啊。
唔……怎麽顿时感觉到右肩膀一直被手指戳着啊。
抬头望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友人——白乙歆啊。「怎麽了吗?」她听见我用淡淡语气的问着她,并没有多抱怨些什麽,只是习惯似的耸了耸肩。
「没什麽,」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接着又说:「你在想什麽?」……这好像也是她每天必问我的问题之一啊。
我翻了翻白眼,回答:「明知故问。」
听完我的回答,她表情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了头,说:「言竣恩是吧?」望着她那样的神情,我没有多说什麽,甚至想直接摊手、摇摇头。
呿……这样的神情不知道从她脸上看过多少次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经过。
我撇了她一眼,「喂、我说白乙歆你啊……真的很无聊耶。」接着让我的语气表达了我对她的无奈。
「就是无聊才一直问你啊。」嘴角顿时扬起一枚微笑的她,虽然看久了,但我仍搞不懂这似笑还是非笑……
接着,她不顾我的意见与感受,直接弯下自己的身子,头望向了我的抽屉,而立即拿出抽屉里的几只纸鹤。
「上课又在折纸鹤消磨时间啊……」我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感到生气,说实话,这并不是第一次的「白蚁袭击」啊。她说着这句话的语气并没有很吃惊,讲白一点,她也习惯我这样了。
「只是单纯无聊。」我简单的回答。
她却挑眉,语气稍有些变,说道:「向允鹤你这个女人啊……成绩再怎麽好也不能一直上课不专心呀。」她的语气稍微带点讽刺,听见的我丝毫没有想反驳什麽——习惯罢了。
「没办法,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麽了。」我手托起下巴,就这样说完,她也接着把她手中我的纸鹤放回抽屉。
「真拿你没办法耶。」她的眼神顿时流露出了一些关爱,语气也令我感觉像是关心的问候。然後她用食指轻轻的点了点我的额头。
「你的确没办法啊。」我顺着她的话,淡笑着回应。
「至少你不会天天一直大哭发泄情绪,或者双眼时常空洞的来学校,甚至不会做什麽不好的示范,说起来你的确坚强多了呐。」她这句说着,手部也跟着换了动作,像个大姐姐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她无奈的笑着说。
「谢谢。」因为她的这句话,使我漾起了笑容,简单的道个谢。她见我的答谢,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笑而不语,接着走回她的座位。
也许前面她挑衅了我几句,但我其实都明白,这就是她啊。并非刻意的,只是单纯的捉弄我而已。
都从高中同学变成大学同学了,怎可能还不了解这种事呢。
不过,老实说,如果没有白乙歆存在於我的身旁,我想我可能真的会像她刚所说的一样,那根本就是跌进无尽深渊了啊。
但是,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我想就不是言竣恩你所爱的那个向允鹤了,到时候你可能就直接狠心地转身了。
「——那样的深渊,恐怕也会让我失去想念你的那份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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