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ܤ新的一切(2)面对
『是,我是闵嘉诚,但我先跟你说如果你要找杨妮欣,她不在我身旁,我跟她分手了。』想了又想,暮咏晴会打过来我这里,想必是来找她的,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
『我知道,因为妮欣就在我身旁。』清晰的字句刻在我心上,演为这些年过去就能淡然的说出,但好像还是无法很坦然的接受事实。
『喔,那就好我们应该也没什麽话题可以聊,对吧?』
『求你来医院看看妮欣好不好,我求你,我知道你对於当年妮欣离开你的事情,你无法释怀,甚至是痛恨,我求你来看看她。』
“医院”当年的你不是好好的,为甚麽现在她说你在医院?
『她怎麽了?』
拿着电话的手明显感觉的到,力气正在抽离,手不停的抖,说自己已经释怀,但是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话语。
『在○○医院,你来的时候我在跟你说。』
这些年,你过得怎样,为甚麽会去医院。
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吗?
再也握不住手机,手机发出“鏮啷”一声,砸到地板上。
你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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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长廊,看不见任何的人影,只有一个如醉汉般走得摇摇晃晃的男人,但他根本没有喝酒,只是听到打击他的事实罢了。
最後无力攀爬全身,他无力地靠着墙,想倚着墙藉机寻得一些支撑身体的力气,最後他的背顺着光滑的墙壁滑下来,长臂抱住自己的头,竟一点看看到他宽大的肩不停的上下跳动,哽咽声从长臂里传出。
「妮欣,你这个大白痴。」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两段话,这样的他却被咏晴收在眼底,眼眸中悲伤不已,但嘴角却笑着:「妮欣,你很幸福、你也没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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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的尽头处站着娇小的人影,我猜那是暮咏晴,当年她和妮欣都是一样的小只。
越靠近咏晴和她背後的房间,脚步就越沉重,不知为何我害怕去接受事实,纵然我已经调适好心晴。
「你来了,我们去楼下餐厅谈谈吧。」虽然听见咏晴她的声音,目光却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她後面那扇被漆上粉红色油漆的门。
咏晴跟随着嘉诚的目光,发现他在看门,似乎想把那扇门看穿,看到里头的样子。
「看一下可以吗?」嘉诚这样一问却让咏晴一愣,虽然字尾是问号,但那眼神是果断,那眼神一点也都看不出来,他还恨着妮欣,微微放下心中那颗悬了好几年的大石。
「恩,小声一点她现在在睡觉。」
早晚还是要让他看到,不如现在给他面对事实吧。
嘉诚轻碰冰冷的门把,每压低门把一次,心脏就不停的跳动,原本几秒钟就能做完的事情,他却拖了整整一分钟。
他不知道要拿甚麽样的心情,去面对妮欣。
见面的第一句话要问吗,「最近过得好吗?」
後面的那个问句,当看到她的样子时,我只能回答:「傻瓜,你过得不好。」
终於推开那道隔阂,看到里头的人影,她背对着我们,手伸向一旁的小桌子要拿桌上的水果,刺痛双眼的是她纤瘦的手,她的手根本就如同失去养分的非洲小孩一样,皮包着骨看不到原来那样的手。
还有,她最爱惜的长发没了,剩下的是光溜溜的头皮,那时候的你是最宝贝头发的,连我拔你一根头发,你就把我骂得很惨,但为甚麽如今,你头发全部都没了?!甚麽病会那麽严重,你到底受了甚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