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月夜与海边冰冷的风,总是这麽样的令人心旷神怡。但是身边的她依然不笑的盯着海平面上的月光。
远离熟悉的地方来到这块土地,手里紧握着的是她的手,却似乎没有任何可以称作活着的证据,抽空的是她的心思,因为名为血染的死。
在心底淡淡的叹口气。
「曦,天冷了,我们回旅馆去吧。」推推眼镜,轻柔的转头看着将下巴靠着膝盖有些颤抖,坐在一旁沙滩上的曦,只见她不为所动。
有些心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从出院後盈曦慢慢的会了一点点的笑容,但是每天却都在画画和练琴,以眷晨的名义替血染活着,而曲子全是那该死也已死家伙的编曲和他的肖像。
混蛋,不过死了也好免得要我自己动手,想不到呀。
唉,请假之後我也跟着请了假。带着一笔钱和曦,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离开了伤心地,否则相信自己每天看着不会笑的曦,一定会接下更多的黑工作。
「眷晨,天气冷了,我们回饭店吧。」皱眉起身放开紧握的手,伸出手要拉起仍坐在地上的曦,现在的曦只有在大家叫她「眷晨」这个网上绰号时才有回应,否则,她将一盖拒绝所有事情。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对自己笑笑,示意着想在待一会儿。
眯起双眼,拿下眼镜。来到曦後头慢慢地将头靠在她的右肩,环着抱住曦的胸口,淡淡地叹气,深深皱眉的闭下眼,坐在柔软的银色沙滩上,只想着眼前失心的女人,这就是为什麽血染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代价达到自己的愿望?
Shit……心里一想到那个该死的首席却又整个不爽了起来,凭甚麽在一年内搞定曦,而且还这麽样的如痴如醉,而自己却傻傻地在一旁等候着,如今像是放弃着的曦,越想越不是滋味。
「晨,我会一直等着的。」靠近耳边,深深簇拥。既然她这麽想念血染,那就假用他的声音说话算了,虽然靠着类似的声线练习期间让自己厌恶透顶,但却是让曦心神苏醒的重要武器。果然,她肩头一震。
「曦,我爱你,比血染更爱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会先守候着你。纵使你心中依然是那具满身是血的屍体。我也依然会为了那具屍体而等你。就像是风无法忘记什麽叫做天空,什麽叫做自由,你是我的自由,更是我存在在这边的理由。」紧紧地闭上双眼,只想着自己一切诉说的理由,急促的心跳狂乱着。
曦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入眼,反而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谨,这不值得,为了我放弃了你快拿到的学位,更是我的愧疚。但是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我……」
本来转头想轻吻唇边,但是却一个硬转,转向颊边。
「在这里就是我的意义,学位我当然会继续念下去,明年我一定毕业给你看,所以,对着我笑吧。是我张谨,而不是血染Jack。」回到原本的声音,已经不会再逃避的她,呆愣地看着我,并且轻轻地拥上。
只要再给我这点时光就好,真正的曦,真正的想着我。
就在此时手机却煞风景的传来简讯,心底咒骂着是谁,却在下一秒呆愣住了的是她的颜。
「谨,冷了,回去吧。」她淡淡的微笑,但是确实是冲着自己,错乱的愣了数秒,戴上眼镜灿烂的回着,并且对她发着誓言,总算是让她对着自己笑了。我将食指轻盖上她的唇边。
「这里,我会等到的。」轻蔑的笑着,却是自信。
回到旅馆催促着曦去洗澡保暖,瞄见手机简讯先是惊吓,却在下一秒感到可笑,网路简讯可以设定传送时间,那死透的家伙知道12/31号跟我有约的她会在我身边,所以才故意挑这日期吧。
「谨,晨就交给你了还有我的猫,想想的确是没有办法让她和我这种人在一起,那麽,我希望达成我毕生的愿望。但是,如果「天宴」,你要是敢伤害她一丁点,我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无声无息的杀掉有着「天宴」称号的你,就用最高首席的称号Jack起誓。2010/12/21by血染。」
关掉手机画面,若有所思。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无法避免的突然接到死前遗着,微微笑着这个无聊的男人,回想在笔记本里写给他的话,要是真让他看见,他可能会被我这个只比他位阶低一些的人气死吧。
毕竟我是负责动脑在这黑组织里做和资讯网路的所有系统管理,是说他的头脑也不差就是了,否则怎当首席?
手机里连讯游戏,吸引的世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联络网,吸血般的贴覆着现在所有人的身後,无一漏网。
社群之中的佼佼者,更是成为众多人聚集的目光之地。
洪流‧红流。怨‧爱。
……
你爱着的她,如今却在我身边呢,就如你所说的。
……
唉呀,想不到在剩下那讽刺的两个字时,曦就默默地走到後头,想也不想的阖上笔记本,知道曦是绝对不会偷看别人隐私,就这样带着刀走出去,但是却仍然留下一张照片压在笔记本下。
「欸,血染,曦对我笑了呢,但是我也算是个好人啦,我把你画下的曦留给了她。」想像着她正惊讶的看着我留给他的照片。
血染那蠢蛋在自己倒下的黑色画布下,还钉着第二层白色画布,上头用几百色的彩色铅笔素描着曦的笑脸,就在那四具屍体画的下面,若非自己在现场拍下那张照片再钉回去,那群法医与监识科发觉後,却又隐藏起来此照片的消息。
现在就大赤赤的放在饭店的桌面上。
「嘿,天宴真的算是很善良的人吧,Jack。我连你真正断气时是12月25日的晚上0点都没和她说,数到1的手机游戏答案,就是我最後一刀将你断气的时间这件事情也没说就是了,你让曦这种外行又胆小的人动手,怎麽刺当然都会刺不重要害,亏你还能苟延残喘这麽久,等到我出场呢。」自说自话的把玩着首席留下的银刀,看着黑玻璃的红点有着一抹诡异的吸引力,难怪他这麽爱这把刀。
再次进入房间时,曦抱着咖啡灰的小猫咪睡着,微笑,来到梳妆台。果然,曦把那张照片收了起来。
再打开笔记本看着自己所写的东西,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程式暗语,每一篇都是自己破解的机密文件,後者的杀手则负责除掉,就像是搭档已久的Jack。
笔记本除了解开的破解系统外,还有总总3D设计游戏画面的草稿和程式语码、App的设计架构与许多模拟凶器和档案设计草稿。
来到日记最後一页看着最後未写完的字迹。
「重重迷宫,那墙面是黑玻璃的镜面,永远看到的是自己黑暗里的影子倒影,走不出的雾。唯有敲碎後的玻璃碎片,好像梦境、那般鲜血淋漓却是现实,尝到那碎裂的血恋。走出那没有出口的迷宫方法,唯有敲碎那面玻璃墙,进入血红之中。」自言自语的说着,继续把玩着曾经染满鲜血的银刀,莫名的新奇感与莫名的快乐,提笔写下最後两字。
我真该感谢你不是?纵使你是最高首席……
杀手Jack。
盖上笔盖,笑意越发浓厚,掩嘴而笑怕已经沉睡的曦被我的笑声吵醒。
「我数到一罗,Goodbye,JackTheRipper.」关上灯、阖上笔记本,享受着赢下游戏的黑暗,天空的黑之飨宴,如我的名,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