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下午三点五十五,我准时抵达淡水捷运站,缓步的走着,其实不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但就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凭直觉找到的。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挤着一群人的地方,旁边则放了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上写着:墨色首次签书会。
在出门之前,暖暖已经来找过我了,她要我加油,我想大概是小妃告诉她我今天要去找墨岑的吧,虽然我并不知道小妃知道我要找墨岑的事。
大部分好的位置都被挑走了,於是我坐到了最後面的椅子,发着呆看着工作人员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一整天平静的心情开始烦躁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墨岑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然而就算他和我和好了、甚至在一起了,我还有办法相信他吗?他隐瞒了我这麽多、让我受了这麽多的伤害,我还要相信他吗?
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也是啊,我今天为什麽要来赴约呢?单纯就是因为他约我所以就来吗?我到底为什麽会被他所迷惑呢?
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爱他什麽,明明他就是如此神秘又如此危险的人物,我却总是不自觉得将眼神放至他身上,就连受了伤害还是坚决要在他身边。
正当我思绪越来越烦躁,甚至想准备转身离开,跟徐墨岑永远切断关联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来电人不是徐墨岑,是暖暖。
「怎麽了吗?」我将电话接起,眉头微皱。
「哇喔,你听起来怎麽那麽糟糕啊?」暖暖说出的话让我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麽就这样笑了,即便只有微笑也好。
「哇喔什麽啊,怎麽了啦?」到现在,我真的很感激暖暖为我做的每件事,如果没有她,我不会在墨岑离开後有地方疗伤、我不会决定回到最初的地方、我不会发现自己已经释怀了过去以及和宁宁的一切,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不会待在这个地方。
「我打电话关心你啊,这麽凶!」我想此刻的暖暖应该是在电话那头嘟起了嘴吧,我再次轻轻笑了笑:「是、是、是,我怎麽敢凶你啊,如果你老公知道我惹你生气,他不把我开除才怪。」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感伤,因为很羡慕暖暖和阿哲哥已经定了下来,但我和墨岑却还飘忽不定,老实说,我真的累了。
「……老实说,未日,你不用太羡慕我跟阿哲。」暖暖突然这麽说,而我原先想假装什麽事都没有,但後来想想,对暖暖隐瞒是徒劳无功的,於是我问了句「怎麽说」。
「我和他,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後才遇上了彼此,一个人要走入你的生命,是由老天爷决定,但如何与他制造永恒的缘分,则是靠你去争取。未日,我知道墨岑绝对是很好的男人,他只是过去受的伤太多了,就跟你过去受了伤一样,我想他只是不善於表达而已,又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背负那麽多,因为如果是我,知道你受了那麽多伤後,我也不会想再多跟你说些我的什麽,让你去为我担心。
然而到了现在,你该相信墨岑吧?等到他厘清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我相信他就会告诉你他得过去的,他跟过去的你一样,不了解和你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爱情,只是你比较早顿悟而已,所以可以答应我,不要再逃避了吗?不管结局是好或坏,在今天都把这一切结束好吗?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了。」
暖暖的语重心长,让我鼓起勇气决定面对墨岑,不管是好是坏。
「我知道了。」我向她承诺不会再逃了:「谢谢你,暖暖,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忘记那些伤痛、我不会决定鼓起勇气来面对墨岑的,真的很谢谢你。」很谢谢她,纵然跟我认识不久却真心诚意的对我好。
「笨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功劳好不好。」暖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要你回到过去,只是希望你发现自己已经放下过去,我相信其实真正让你放下过去的,是徐墨岑;而你会鼓起勇气决定面对他,也是因为你知道他的好,不是吗?也许现在的你无法确切的说出自己为什麽会爱上他,但我相信在今天过後,一定会有答案的。」
真正让我放下过去的……
「你忘记我在这里了吗?你感觉不到我拥抱着你吗?」
「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正如暖暖所说的,帮我缝补伤口的人,是墨岑,而在发生这件事之後,我却从来没想过墨岑的想法、我从没体谅过他的缺陷,到底他心里的那个人伤他有多深?深到必须在一段又一段的感情里来回穿梭、缝补着伤痕。
可能是过去的墨岑完美到我完全忘了他的伤痕。
「那先这样罗,我会告诉阿哲今天你请假的。」我对暖暖说了掰掰,然後彼此挂掉电话,在挂上电话的刹那,我听见工作人员喊着:「签书会要开始罗!」然後一个高大的男人往我们前面的位置坐下,在看见他脸的那一刹那,我愣在原地。
果然……
「嗨,我是墨色。」墨色露出了那抹我熟悉的笑容,温柔的笑容。
身旁有几个小女生一看见墨色便开始窃窃私语,而在她们身旁的我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没想到墨色书写得这麽好,人长得也很不错耶!」当她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中有种很骄傲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墨色属於我吧,就算以後可能不是,但我也拥有过他。
「大家都看过新书了吗?这本书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本呢!」墨色,不、应该是墨岑,墨岑带着灿烂的笑容对每个小书迷说着,那一瞬间,我彷佛有种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那个总是迷倒每个女同学的他。
「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能够看过的人更了解这本书、没看过的人能够希望快点把它看完。」我听了墨岑的话,并没有翻开这本书,但我想我大概能够知道这本书在说些什麽。
「两个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接触或相信爱情的人,爱上了对方,他们说是友情,单纯只是友情,即使他们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对方,他们依旧只是朋友。最亲密的朋友,书名是这样来的。然而是否真的只是友情?说实话,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盲目的爱着这个朋友,只因为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们爱情是危险的,所以他们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做朋友而已。然而如此的压抑,到底有什麽意义呢?既无法让他们得到幸福、也可能会耽误到对方的以後。」墨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停留在我身上,而我听着听着,缓缓的红了眼眶,也不管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怪。
我只是边持续抹掉眼泪、边听他说下去:「然而最後的结局会怎麽样,就请各位去看吧,有看完的自己知道就好。这本书之所以会对我很重要,是因为不久前我遇到了相同的事情,这本书会动笔,是因为自己很迷惘,希望在写完这本书之後,能够藉由这本书了解自己的想法,而当这本书完结的那一刹那,我果真什麽都了解了。曾经受过伤的我,不憎恨爱情却害怕着爱情,所以我以为我和她仅仅只是朋友,至少我是这麽觉得,然而我错了,当她哭着面对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但当时说什麽都显得多余,我只能离去,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承认,这次我真的、真的做错了。」墨岑的话引起不小的骚动,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唯独我继续流着泪认真的听完他的话。
「爱情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扭曲爱情的心。这几天我不断的在思考该怎麽挽留住她,而终於,我找到了方法。」每位读者的眼睛瞬间散发出好奇,甚至因为这样而继续认真的起来,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是什麽方法吧,就连我也很想知道。
「把她约来这里,藉由告诉大家这本书的初衷,来告诉她我心中的想法。」当墨岑说出这句话时,大家开始彼此互看,猜想到底谁是墨色喜欢的人。
而流着眼泪的又孤单的我,很理所当然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其实就连我也不懂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他的心,我并没有太多的虚荣心,我并没有喜欢让大家知道我和墨色认识,虽然也不排斥,但这跟墨色低调的形象真的很不一样。
「我想告诉她,这本书送给她,然而这本书记载的仅仅只是过去的我们,现在的我们不会再像书里一样了。过去的我犯了太大的错,伤害了她,还以为我和她单纯只是友情,但我现在很明白了。其实我爱她,我爱她。」
这句我爱她,让我呆愣住,连眼泪也停止了。
这是真的吗?墨岑说他爱我……
後来墨岑说些什麽我都没听进去,一直到最後,大家都离席了,我才被墨岑拉走。我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有主动牵起他,我只是任由他带着我到不知名的目的地。而当我看见他带我抵达的目的地时,眼泪一掉就停不下来。
「对不起。」墨岑将我拉进,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然後抹掉我一直停不下来的眼泪。搭配他的道歉的,是一个熟悉的歌声。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出游来的地方,那个演唱《空城》的歌手表演的地方。
「没关系、没关系。」我摇头,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原谅了他,然後扑进他的怀里。
就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爱他,但我能知道的是,他的拥抱可以给我安全感、他的每个触碰都能让我有所悸动、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让我会心一笑,最重要的是,就算他犯了错,我还是能够当他什麽也没做的继续爱着他。
就算说是我心太软也好,我就是无法不爱他。
而在他怀里,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一点。
「谢谢你愿意无条件原谅我犯的错,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我一直都很爱你、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喜欢你了,一直以来都不是友情、我们每个拥抱、每个亲吻都不只是朋友,我一直用爱情的方式爱着你。」他紧紧的拥抱着我,我什麽也没有说,每句话都被眼泪淹没。
「未日,现在的我好了,我准备好告诉你我的故事了,你愿意听吗?」墨岑放开我,凝望着我的双眼,而我点点头,回答「当然」。
於是我们坐在观赏台的椅子上,我靠着他的肩膀,听他娓娓道来他的故事。
「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的家人,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从小我爸就爱喝酒又赌博,在我小学二年级那年的半夜,他再次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来,做着日复一日的事情──跟我妈要钱,但当时连年纪小小的我都看得出来我们家已经快垮了,就只剩那个酒鬼还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妈拿不出钱来,那酒鬼就打她,当时的我没有力量去跟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搏斗,所以到最後,我只能看着我妈倒在血泊当中,之後那个酒鬼离开家里,我打电话报警,警察把我妈送进医院、并且去抓了那酒鬼,最後抓到了那个酒鬼,发现他有吸毒,於是便把他羁押,然而可惜的是,那酒鬼是抓到了,但我妈的生命却没了。
後来那酒鬼被判了死刑,行刑的那天我感到解脱。
那酒鬼死後,我被交给了我爷爷奶奶扶养,然而十六岁那年他们还是抵不过生老病死的结局,离开了我。
从那之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墨岑凝望着远方,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我想这件是纵然对他冲击很大,但造就现在的他的,并不仅仅是这样吧。
「但真正让我誓言不碰爱情的,是另一段故事。
十七岁那年,我来到北部半工半读,把那些过去锁在南部。
然後我认识了一个同校的学姊,我对她的感觉就跟你对宁宁的一样,她对我很好、很好,让当时伤痛的我不知不觉被她给吸引、不知不觉开始喜欢她,於是我在学姐毕业那天和她告白。
『小紫学姊,今天祝你毕业快乐,然後、然後……然後我、我喜欢你,请问你愿意跟我交往吗?』我这样对她说。有时候会很怀念当时的青涩,也会很怀念当时学姊脸上快乐的笑容。
当时候的我以为学姊就是一个如此开朗的人,乐观好像是她生活的主旨,然而後来的我才发现,原来那些都只是学姊的保护色,真正的她,说不定比现在的我还要更黑暗。
学姊毕业以後决定先找工作,当她工作稳定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住,而我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於是十八岁那年,我从学生宿舍搬到学姊在外租的小套房,我们两个每天都过着很开心的日子。
在我二十岁那一年,学姊才告诉我,原来她的父母亲非常反对我们在一起。我才想起我从没见过她的父母亲。
『那、那是为什麽啊?』我当时很紧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学姊。
『放心啦,并不是因为你,』学姊笑了笑,但下一秒随即沉下脸,悲伤的开口:『他们一直都很反对我谈恋爱,因为那样就没有人帮他们赚钱了。像现在这样。』当时学姊脸上的表情让我很心疼,并且在心里发誓,以後不管学姊发生什麽事或有什麽需求,我不管怎麽样一定要做到。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要求会这麽快就出现,而且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要求。
她告诉我,现在的父母亲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在她小学的时候领养她的,她的亲生父母是在火场里被烧死的,当时她被救了回来。而对於她的养父母,她一直抱着感激的想法,直到她的养父母没钱的那一天。
她的养父母迷上了赌博,有一次没有钱的时候便带她到赌场,要她用她的身体帮忙赚钱,她抗拒、反抗,然而这麽多个男人她没有办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养父母拿着钱无视她的样子。
她说在那之後,她还是被强迫做那样的事很多次。
而随着次数的增加,她越来越无法接受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很肮脏,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刷到破皮,她说就在她再也没办法撑下去时,遇见了我,让她勇敢的活到了现在。
『可是在昨天,就在我决定要完全离开那里,并且回去收拾行李时,他们把我迷昏,我醒来後发现自己赤裸的在赌场里,而一旁是他们在赌博,我没有办法承受他们为了钱的无视、让我牺牲不该牺牲的东西,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学姊哭着倒在我的怀中,我只能紧紧的拥着她,其他什麽也没有办法做。
我心疼她。
『如果被领养是这种後果的话,那我宁可在火场里跟我爸妈一起离开。』
就是这句话改变了我和她的命运。
『墨岑,我只剩下你而你也只剩下我了,既然世界上那麽多残忍的事情,那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我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因为我已经承诺,不管什麽事情都会为她做,并且没有了她,我也一无所有了。
所以我们一起离开了。」我离开他的肩头,看见他滑过侧脸的眼泪。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这样一起离开的,可是我却活下来了。」墨岑有些歇斯底里的说着,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嘴里不停的说着「本来应该是一起离开的」,我好想上前去拥抱他,但我只是愣愣的看着这样的他,然後跟着他一起掉泪。
我从没想过,藏在墨岑心里面的那些过去,如此的黑暗。
「这麽多年了,我仍觉得现在活下来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明明是和她做同样的事情,为什麽我却活下来了?为什麽要把她带走?为什麽、为什麽,我不断的问着上天,但始终都只有沉默,而我尝试过任何方法,正面的负面的,不管是寻死也好、不管是为了她写了我第一本小说也好,这些都徒劳,她依旧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不应该跟着她一起做傻事、我应该要留下她,努力的为了她而努力,尽全力的挽回她的生命,但是我却让她离开了。」眼前的墨岑好脆弱,眼泪布满了他整张脸,让原本带着魅力的脸庞瞬间变得憔悴。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过他有这种过去,还任性的生他的气、任性的绝望着,却从没想过他在同一时刻有多麽的痛苦。
「因为太痛了,所以不想爱了吗?」我轻声问着他,轻抚着他的脸颊。
他摇头:「我根本没想过要再爱,因为我知道我放不下她。」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那个画面。
激情过後的我们,那个我最贴近他的一次。
「也许还爱、也许只剩下愧疚,我不知道。关於爱情,我已经不想多想了,就算是过去式的也同样。」
原来当时的他会掉下眼泪是这个原因。所以对於她,不管是爱情还是愧疚,总之就是放不下吗?
可是这麽多年过去了,他不该再把自己困在那个牢笼里啊。
他都能够帮助我走出来,那他是否也应该帮自己走出来呢?或者是……
「墨岑,现在的我已经放下过去了,都是因为你的帮助,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助你走出来吗?」听完这句话的墨岑突然停止啜泣,然後在下一秒转身,紧紧的拥抱住我。
耳边依旧能听见他的哭泣声,然而我不知打拿来的想法,直觉他是答应我了,所以我很开心、很开心,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墨岑,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也许小紫学姊的离开是给你一个转折,她让你忘掉了父母亲的事情,然後要我替你缝补她带给你的伤痛。你不要自责,好不好?我相信那是因为当时的你们太过年轻,就像我跟宁宁一样,我们都做错了选择,但是既然我们遇上了彼此,不就代表那些选择不见得是错的吗?不然现在的我们为什麽可以遇到一个那麽懂对方的人呢?
我相信,经历了这麽多的我们,只是害怕面临那些接踵而来的噩耗,当用看着过去的眼神往过往的伤痛看去,我们会发现,这一切都没什麽大不了的,因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能够让你把一切都当作是过去的人。
墨岑,我的那个人是你,那你是否愿意,让我成为你的那个人呢?」墨岑缓缓的停下了哭泣,然後在我的等待下,用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可以牵手的爱人、允许亲吻的情人,你愿意吗?」我微笑,拉开我和他的距离,然後看见他初次如此真心的笑容。
「Yes,Ido.」他上前吻了我,即便还是有咸咸的液体传进彼此的嘴里,但我相信雨过之後便会有彩虹,而身为彼此彩虹的绘师,我想我们都会勇敢的走下去,等到彼此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更何况,爱着我们的不只有彼此,还有好多、好多人。
在狠狠失去过这麽多之後,我们握在手里的还满溢着,我想这就是老天爷给我们最好的交代吧。
即便如此憎恨着上天的我,还是要向祂说声谢谢。
谢谢祢让我遇上了徐墨岑。
替我转告小紫学姊,我会好好照顾徐墨岑,请她好好安息吧。
离开彼此的唇後,我开始缓缓唱起了那首属於我们的歌,而他牵紧了我的手。
「像遗憾喃喃自语没有人像你,让困境或是命运不值得忧虑,不计画未来享受当下的美丽,是任性还是勇气……」
我相信不管是任性还是勇气,只要我们有彼此,任何困境都不值得忧虑。
「墨岑,没有人像你这麽好,我爱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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