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看得到出口了,快点跟上来。」连喘息都没有,银发猫眼的奇犽站在楼梯上高喊。真佩服他的眼力,一百八十万阶梯顶端微弱的光点也能被看见,小杰跟我打个招呼,率先向前冲去。
「钱、钱、钱,我就是要钱!」
身後的叫嚷声虽因力竭而显得偏低,伊凡却能听出表面底下更深沉的执着。
「雷欧力,还撑得住吗?」秀美的脸庞上有着体贴与哀伤。灿烂的金发、细致的肌肤、湛蓝的眼瞳,比女生还漂亮几分的酷拉皮卡担心的问。
「他没问题的,有所执着的人,最强。」伊凡意有所指。
宛如附和对方一般,雷欧力松开领带,脱下上衣,气势万钧的大喊:「我一定要当上猎人阿阿阿阿阿阿!」脚步未停的往上狂奔。
酷拉皮卡与伊凡对看一眼,露出微笑紧跟在後。
「你好,我是酷拉皮卡。」「伊凡,请多指教。」
他们三人是最後一批离开出口处,铁门无情的放下,粉碎了还未离开地道的考生们的希望。
出口处正对着薄雾弥漫的森林,萨次咳了两声,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开口说明:「这里是失美乐湿地,一般又称为『诈欺师的巢穴』。这里是进入第二次试验会场必经的道路,湿地里有许多外界没有的珍奇异兽,多数生性狡猾又贪婪,喜吃人肉,请各位务必跟紧我,一旦误入陷阱就是死路一条。」
铁门已经落下,退路被截断的状态下,考生们委靡的斗志再一次的被唤醒。正打算跟随萨次进入湿地,一个突来的声音却扰乱现场的状况。
「等一下!他说谎!我才是真正的考官!他是一种叫做人面猿的生物假扮的。」从出口处的隐蔽角落走出一个外表惨兮兮的人,看来似乎是经过一场苦战才活下来,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手上拎着一只人面猿增添故事可信度。
考生们的情绪被煽动,立刻有人跳出来质疑萨次考官的真实性,西索诡笑着,分别对射出数张扑克牌,假扮主考官的人面猿被一分为二。红的、白的如同颜料般洒在名为大地的画布,萨次从容接下扑克牌,并警告西索再有挑衅举动将会被取消资格。
只是,西索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萨次的警告上,他扭着腰朝伊凡走来,就像摩西分开红海一般,考生们让出一条笔直道路:「好久不见了呢!♠」
他用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劲道拉下对方的帽子、修长的手指勾走脸上的大黑框太阳眼镜。黑发如瀑般垂下,蓝瞳似天,平静、毫无反抗的任由西索扯下自己的伪装,将面容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对於一个本质疯狂的人,最好的反应就是不反应。
「你真是一点没变。♠」西索诧异的伸手讨回刚刚故意朝她射出的牌,十二年了,岁月竟没再Teacher身上留下痕迹,容貌与不告而别前一模一样。要不是耳尖听出Teacher的声音,他也不会留意对方,虽然对於Teacher不老之谜颇感兴趣,但他更想知道另一个人的事。「缺花呢?不会死了吧?♠」
伊凡将手中的纸牌还给对方,眼底闪过诧异,喜新厌旧的西索还记得缺花?冲着这点,她决定有限度的回答西索的问题,「没死。」
西索露出满意的表情,追问:「那,她在哪?♥」
「要叙旧请路上再说,时间不能再耽搁了。」萨次拿出放置在西装口袋的怀表,确认了时间後转身走入湿地林区,其余考生纷纷跟上。
「伊凡姊姊…。」小杰有些担心的直回头,酷拉皮卡与雷欧力犹豫着到底该留下还是跟上离开的队伍。伊凡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等到原地只剩她与西索时才重新开口。
「西索,你进步的比我想像中多,发现我的速度够快,攻击不中的惩罚可以抵销。至於缺花…本次试验中不能杀或重度伤害超过二十名猎人协会的监视人员及考官,并且取得这期的猎人资格,我就给你资料。」伊凡列出条件。
西索皱起眉头,「考生不算?♠」伊凡点头。
「呵,那就这样说定了。要遵守诺言喔,Teacher,伊凡。♠」西索往萨次一行人刚刚离开的方向走。
「对了,西索,」伊凡突然喊住对方,「这个发色一点也不适合你,很像拉肚子後的产物颜色,考完就换回原本发色吧。」西索原本一脸期待听着对方又要说些甚麽,听到最後整张脸鼓成包子脸,伊凡说完跃上枝头,优雅的在林间穿梭,三荡两跃,动作俐落敏捷的追上萨次。
「伊凡小姐,您真是身藏不露。要不是会长委托您接手猎考会特殊应变小组,只怕没有人相信在文职上担任十二年的您有这麽强的能力。」眼看没有其他人跟上,萨次忍不住对旁边的少女说道。特别是穿着高跟长靴还能跑的这麽快,气息半点不乱这点。
「阿,其实我担任图书馆馆长还满愉快的。」伊凡似真似假的回答。
图书馆馆长兼任资讯部副部长是伊凡在猎人协会的职务,这十二年来都只闻声响不见人影,名列猎人协会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
为避免大家发现自己是不老不死的超资深少女,伊凡上班时习惯用「隐」藏住自己,唯一的困扰是新进人员常常会被吓到,以为撞鬼跑去收惊,或者拿黄纸贴桌子,或者拿圣水到处乱泼,造成办公室小小的困扰。
「伊凡小姐,这里就是第二次试验会场。」萨次停在一栋大型铁皮屋门口,掏出怀表核对着铁皮屋上头的时钟。
「我先躲起来好了。」伊凡喃喃自语,跃上树枝用「隐」藏住自己,她不想出名也不想引人注目。萨次无奈摇摇头,没见过这麽习惯保持低调的人,连杀手都比她醒目。
等小杰与酷拉皮卡出现时,伊凡才从树上跳下,混入考生中。
「伊凡姊姊你没事吧!」小杰抓住伊凡的手,认真的询问。
「恩,你们怎麽了?雷欧力他……?」怎麽那麽惨,脸还肿了一半?奇犽也凑在一旁好奇的听。
酷拉皮卡解释,「我们遇上西索,他扮演起考官的身分,雷欧力不愿意逃跑,回去跟西索对战,结果就是这样。」